“还不参见太子妃。”绮梦对乳娘道。
乳娘立马拉着小儿子跪地磕头。
意蕴笑着叫人起来,又坐在桌前,对二人开口:“别拘谨,本宫只是想请您帮个忙。”
听到这儿,乳娘吓得立马跪在地上。
乞求道:“老身就是一个乳娘,没什么本事,也帮不到太子妃殿下的忙,恐怕会搞砸啊。”
意蕴笑了笑。
命人将乳娘的小儿子押住。
对她开口:“本宫知道,你是郑国公府二小姐的乳娘,国公府全家落罪,可如今她却逃了出来,还换了身份,成了太子的妾室,只是她不安分,总喜欢想些害人的法子,本宫要你,揭穿她的身份,让她回该回去的地方。”
乳娘跪倒在地。
又求饶:“太子妃,老身真的没用啊,这种事情,老身空口无凭,就是说了,也没人会相信的。”
“孙乳娘,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杀了你一家五口吗?”意蕴反问她。
乳娘磕头的动作一顿,随后红着眼眶看向意蕴。
她才解释:“你觉得,郑流云逃离后,难道不该杀尽知道她身份的人吗?就算她没这个本事,可孙乳娘应该知道,她的姑祖母是太后。”
这件事情,也是意蕴的猜测。
她没有证据,可孙乳娘一家的事情,又过分巧合,她只能这样说出来,看孙乳娘到底信不信。
若是不信,她也没办法。
“老身记得,郑二小姐脚底有一块红色胎记。”乳娘站起身,显然是被意蕴说服了。
她放下心来。
“孙乳娘好好在这府邸住下,下月本宫生辰,届时会安排你进太子府。”
说完,意蕴带着人离开。
长姐的事情,仍是她的心头之患,还有半个月就是她与长姐的生辰,她得尽快铲除太子府异己。
若是长姐回来......
皇宫。
这日天气爽朗,正是入秋的时候,孟棠与永淑公主去了太后宫里。
一进殿内,孟棠就开始哭诉:“外祖母,听说舅舅要把我许配给那个穷光蛋状元郎,我才不要!”
太后点了点她的脑袋。
说她:“都十七岁了,还这样不知礼数,要是你舅舅知道,又得将你好好说一通。”
孟棠不管,搂着太后的胳膊,撒娇道:“我不管嘛,我就不要嫁给那个状元郎,我要嫁给徐大人。”
“棠儿,不许胡闹。”永淑公主小声呵斥她。
又对太后道:“母后,您别理她,就是被惯坏了,以为要什么就有什么。”
郡主身份显赫,嫁给寒门出身的状元郎再好不过,否则嫁给谁,皇帝都担心强强联合,届时,臣大于君,如此还不乱了套?
孟棠撇撇嘴,正要再求太后。
内侍通传皇帝来了。
“舅舅。”孟棠撒开太后,朝着皇帝跑去。
皇帝险些被她撞到。
“棠儿!”公主似乎发了火。
“皇姐别怪她。”皇帝稳住身形。
当初公主成婚多年未孕,后来寻遍名医,喝遍苦药才得了孟棠这么一个孩子,为此,还有人嘲讽公主老蚌生珠。
公主不在意,只将孟棠捧在手心。
也因为这个原因,皇帝和太后对孟棠也极尽宠爱。
“舅舅,我不想嫁给状元郎。”孟棠说出自己的目的。
为此,皇帝十分为难。
“棠儿,徐大人他有一个死去的未婚妻,就是舅舅给你们赐婚,他也未必会善待你。”皇帝劝她。
毕竟活人哪比得过死人。
况且徐司沉多次表示对曾经那个未婚的爱重。
孟棠一听,又委屈起来。
“那我也不要嫁给状元郎,我不喜欢他。”她作势要哭。
皇帝拿她没办法,气鼓鼓说了句:“那你嫁给你睿王表哥,他这些年洁身自好,又对你好。”
“我更不要。”她一口回绝。
赐婚的事情,也只能暂时搁置起来。
等皇帝走后,孟棠又走到太后身边,问她:“对了外祖母,明日是太子妃皇嫂生辰,您要去热闹热闹吗?”
太后立马摆手。
太子府的水太浑,况且她不想见到太子妃,所以没这个想法。
孟棠无奈。
只能借口要去准备礼物,回去了。
到太子妃生辰当日。
一大早,姜晚盈便命侍女给她梳妆,一袭明黄色衣裙,满头珠翠,似乎要将太子妃这个寿星的风头都抢走。
芙蕖给她端来了茶水。
姜晚盈的侍女在给她戴耳环,看见芙蕖来,她正好渴了,于是接过茶杯喝了起来。
看着那张和太子妃一样的脸如同丫鬟般伺候自己,姜晚盈心中莫名觉得开心。
“倒的什么茶,烫死了!”
茶水温热适宜,而姜晚盈就像故意找茬,将茶杯打翻,又怒斥芙蕖。
芙蕖没说话,眉眼低垂,跪在地上,极近卑微。
姜晚盈觉得有趣,用脚尖将对方的脸蛋勾起,欣赏着这张独属于太子妃的脸蛋。
“真是生了一副好样貌。”姜晚盈冷哼一声,话语间充满了讽刺。
若是郑流云说的是真的,那么眼前这个唯唯诺诺的人,就是真太子妃。
那她这个侧妃当的也太值了,能将太子正妻这样按在地上羞辱。
“芙蕖不敢。”她回答。
眼睛不经意瞟向被姜晚盈摔在地上的茶杯,那里面放了足量的落胎药,虽说对方只喝了一口,可她原本就胎像不稳。
若是算的没错,她这个孩子,今日就会落下。
姜晚盈觉得无趣,放过了芙蕖。
中堂内。
不少臣子、夫人前来祝寿,就连太子也从西南地回来,瞧见不少臣子及其夫人在场,便与大家寒暄起来。
赈灾这段时间,太子黑了许多,又瘦了许多,不少人唏嘘,说太子此去赈灾后,倒是稳重不少。
意蕴坐在自个儿寝殿的铜镜前,发髻随意垂在耳后,骄阳透过窗格照进殿内,为她身上镀了层金色的光芒。
寻春为她梳妆。
“殿下,今日是想戴金簪还是玉簪?”寻春拿捏不准,于是问她。
看着对方手中两枚精美的簪子,意蕴修长的手指轻点,选了金簪。
今日衣裳华丽,玉簪太素,不大合时宜。
“表哥和睿王,可到了?”她问寻春。
他们二人一个权臣,一个武将,而且都对她的秘密了如指掌,只有他们二人在,意蕴才敢放心做事。
今日,也是她选定的“早产”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