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司沉无奈叹息,看着柳意芙,心里有苦难言。
若非为了意蕴,他何苦接下意芙。
“你也瞧见了,孩子的生母不在了,可她是我的第一个孩子,自然得有个嫡女身份,不能叫人看轻了她去,表妹,我希望你......”徐司沉同她解释。
正要说接下来的话。
不料却被柳意芙打断,指着佳荔,说:“一个嫡女身份,你过继我名下就是,表哥你又要如何?”
徐司沉被她的话,堵的哑口无言。
还是寒光跳出来解释:“小姐,大人的意思,是要迎娶小小姐生母牌位入府。”
听到这个消息,柳意芙只觉天都塌了。
太子妃的美梦破碎,如今就连琅琊徐氏正妻的梦,也要碎掉吗?
她往后倒退两步。
徐司沉想扶她,可却因为怀中抱着佳荔,不方便出手,还是绮梦扶住了她。
哪知柳意芙将绮梦甩开。
这人从前就是太子妃的心腹,如今随着她入徐府,指不定是想监视她,毕竟坠马事件,是她做的,她也不想暴露出来。
绮梦失落的收回手,没说话。
“表哥,你是嫌我容貌丑陋?宁愿娶一个死人也不愿意娶我吗?”柳意芙红着眼问他。
因为昨日将假皮摘下的缘故,她脸上疤痕的地方,已经不似之前那般红肿,倒也没有那么吓人。
徐司沉摇头,说不是。
柳意芙又歇斯底里的质问:“那我呢?旁人都说你爱我,珍视我,可如今,你要娶一个死人,你把我放在哪里?我又算什么?”
她的吼叫,吓到了徐司沉怀中的佳荔。
佳荔第一次这样哇哇大哭。
徐司沉慌了神,让寒光去找乳娘。
颇为无奈的冲柳意芙摇了摇头,随后往自己的书房去。
柳意芙想跟上去,韩都尉却拦住了她:“小姐,您先回去休息吧,您自幼身子不好,大人说您这一年多遭了那么多罪,希望您先养好身子,其余的事情,日后再说。”
韩都尉说完,又给了绮梦一个眼神。
绮梦拉着柳意芙回了她的院子。
一路上,柳意芙都觉得如今的一切,就像一场梦一样,分明幸福触手可及,可为什么却又是这样的结果。
一定都是那个孩子!
她心里这样想,眼底闪过一抹狠戾。
“小姐,徐大人他其实很在乎您的,只要您不做他的妻子,他对于您,几乎是有求必应。”绮梦知道内情,于是劝她。
她知道徐司沉都是如何对待不喜欢的人。
绮梦作为柳意芙从前的女官,自然不会看着她飞蛾扑火。
柳意芙却甩开绮梦的手,又斥责她:“你一个下人,你懂什么?”
绮梦猝不及防,身子往后栽去,结结实实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好在屋内铺了毯子,加上柳意芙手劲不大,她倒是没摔疼。
只是柳意芙那句她是下人,将她的心深深刺痛。
从前的太子妃,根本不会这样说。
绮梦感觉眼前之人十分陌生,人虽是之前那个人,可心早就变得与从前不同。
“小姐,之前给太子妃马车的马喂红豆杉的,是您吗?”绮梦爬起来,问她这事儿。
柳意芙眼神闪躲,但还是回答:“不是我,我只听姜侧妃与余良媛说过,应该是她们做的。”
她的话,漏洞百出。
就好比姜晚盈,当日意蕴便试出姜晚盈的态度。
“您为什么这样做?”绮梦没理会她的话,只问了这样一句,她从未想过,柳意芙会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柳意芙也十分恼怒。
原本徐司沉要娶一个牌位入府的事情就让她烦心,太子妃送来的女官还这样逼问她。
她几乎是受不了,崩溃大喊:“说了不是我,不是我,你要我怎么做你才相信?”
绮梦不敢逼问,怕气出对方的心疾,只能作罢。
恰好韩都尉来找她。
她命嬷嬷照看好对方,便跟着人匆匆去了徐司沉的书房。
进书房后,韩都尉便关上门。
屋内只有徐司沉、她以及徐司沉手中的佳荔。
“绮梦,你是个聪明人,我怀中的孩子是谁的,你应该知道。”徐司沉开门见山的对她道。
而听徐司沉的话,绮梦立马反应过来。
于是问:“难不成,殿下生的是个女孩?”
那日她一直在门外看着柳意芙,不大注意到屋内的事情。
徐司沉摇头,为她解惑:“意蕴生了一对龙凤胎,我怀中的,是后面出来的妹妹。”
绮梦提了口气,听到是意蕴的亲生女儿,她走过去,目光柔和的看起佳荔来。
“眉眼与殿下真像。”绮梦不自觉开口,随后又说:“仔细一看,嘴巴和眼睛也沾了几分徐大人的模样。”
都说外甥像舅,这传闻一点不假。
徐司沉听的开心。
不过他没忘记正事,与绮梦开口:“意芙她,还是不要带去姑姑跟前,一是意芙失忆不知道姑姑的身份,若是告诉意芙侯府的事情,就怕她被有心人利用,到时连累的还是意蕴。”
绮梦思索一番,觉得有道理,于是应下。
再其次,徐司沉看向手中的孩子,想到今日说起佳荔身份时,意芙逐渐狰狞的脸。
于是叮嘱绮梦:“我去上朝自不能带走佳荔,虽然会交给寒光和韩都尉,但他们不会时时照看佳荔,你既在徐府,就要照看好佳荔,也防着些意芙,我怕她会对孩子不利,她如今的脾性你今日是见识到了。”
“是。”
这件事情,绮梦不敢马虎。
尤其今日柳意芙对她的态度,也让绮梦大有改观,对于徐司沉说的话,她自然唯命是从。
后面的日子。
徐司沉开始着手准备“娶妻”事宜。
而这件事情,也很快传入了意蕴的耳朵。
陶溪若与周晴雪正在她殿内看孩子,二人还带了许多礼物来。
意蕴说她们:“你们若是再送,库房都要放不下了。”
虽是打趣,可二人实实在在送了不少东西。
“听闻,太后得知余良媛被秘密遣送走后,便气的一病不起。”陶溪若小声道。
这件事情,还是齐妃说的。
她偶尔以侧妃身份进宫做客,便听她姑母齐妃说起过这回事。
“看来,太后还是很在意她这个侄孙女。”意蕴不甚在意的回答。
心里自然也猜到了郑流云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