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甲卫权掏钱组局,这似乎有些不合适,他会愿意吗?
虹姨过去,几乎是原话照搬,把丁有才的意思,向甲卫权说了一遍,她可不想掺杂到这种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当中去,跑一跑腿也就算了,几方不讨好的事情,那不能干。
其实,这事情还真与她虹姨有关,工商老爷家的公子要开公司,当时就请了虹姨的客,虹姨还将甲卫权带到了宴席上。只是一有事情,都装无辜。
再说丙焕钱,身体是感觉要好了一些,还在用中药调理。
宋卓琳终于怀上了身孕,丙焕钱闻到喜讯,急急忙忙赶到红叶居来,请人来将别墅内外喷洒了一遍消毒液,又请来从青城山下山的道士,焚香起烛,下朱砂画了平安符,请了一面镇宅的铜镜,将符与铜镜,悬在别墅的顶门上。
人逢喜事精神爽,丙焕钱这病,似乎是全好了。
忙完了这些,丙焕钱又想再帮宋卓琳找一个能干而可靠的保姆,主要负责宋卓琳的饮食,他听说,四十二三岁的孕妇,那本来就算是高龄孕妇,千万大意不得。
一时难以找到特别合适的人选,丙焕钱想起了丁有才的家里,曾经就请过护理孕妇这一类的保姆,他打丁有才的电话,接连打了好几次,一直都是关机。
丙焕钱只好暂时亲自动手,又是煮粥,又是熬汤,在那红叶居忙了一夜一天,仿佛宋卓琳就快要生了似的。
其实,生还很早,才有这两三个月的身孕,丙焕钱是自己在紧张自己…
接到甲卫权的电话后,丙焕钱也没有太在意,他说自己晚上可能没有空,吃晚饭…他就不去了。
甲卫权忙说了,丁有才也会过来,就他们三个人。
丙焕钱就说:“既然我哥也在,那我等下就过来,我正好找他要说一个事,我可能要稍微晚一点点,最早…七点钟到。”
甲卫权就说了,不管什么时候,总之,等他到了才上菜。
位置就选在田胜的会所里面。
丁有才是有意晚一点去,想给那二人,有一个私下里沟通的时间,说不定,自己还没有开口,他们自己就已经谈妥了。
所以,司机小董拉着丁有才,先去见了一位预约好了的老板。
等到快七点时,丁有才匆忙赶到会所那里,甲卫权也是刚刚才到,两个人只好边喝茶边等丙焕钱。
忽然之间,不知道怎么就说漏了嘴,丁有才说他前几天回老家那边,去看了甲卫权他爹,说他爹病了,卧床不起。
本来,丁有才是要讲,甲老爹已经是病入膏肓了,但他又忍住了,只说是卧床不起,讲完了之后,他看着甲卫权,有些后悔提起这个事来。
要不是丙焕钱还没到,两人坐着没什么话可说,丁有才也不会说到这个事上面去。
听丁有才说完,甲卫权却说:“他这个人呀,就是这样,经常生病,病了又不去治,一点退休工资,死抠着不拿出来。要么,就是拿去修沟补路,打发村里穷要的。象他这种人,我说…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丁有才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他都尴尬得不知道如何接话,装作是茶水太烫,端着茶杯,不停的用口来吹气。
这时候,丙焕钱终于来了,坐到丁有才的旁边,与坐对面的甲卫权握了握手,然后对丁有才说:“哥,你昨天搞什么鬼?我打你好几次电话,你都一直关机。”
丁有才笑了笑,说:“心里比较烦,就关了一天机,我也不知道你会打电话过来。”
甲卫权在一旁听,他认为,大概是因为学区房的事情,一些人吵得丁有才烦,这就说明,他甲卫权布置下去的工作,已经有了很大的成效。
丙焕钱听丁有才说心烦,忙说:“有什么好烦的呢?来!先整两杯忘忧汤,就什么事都过去了!”他叫服务员拿酒上来。
显然,今天丙焕钱的心情很好。
丁有才是刚刚吃喝了一个半饱,才过来的,丙焕钱要了两瓶国茅,丁有才却说退掉一瓶,他只喝一小杯,另外的你们俩对开分。
丙焕钱刚刚大病初愈,中药还在吃,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其实是不宜大量饮酒的。
但是,丁有才并不知道,丙焕钱不久前刚生过病,甲卫权就更不会关心丙焕钱病不病的了。
这三个人一起吃喝,已经是多久没有的事了,应该说,好象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小时候一起玩泥巴坨不算。
甲卫权也拿出了一点点诚意,他给丙焕钱斟酒,敬了丙焕钱一杯,说:“丙总,你上次那个事,打电话给我时,我正在忙鲤鱼节的事情,没有料到,我打发过去的人,是真的办不了事情。
昨晚上回来开会,已经全权委派了我们常务阳总,让他跟各相关部门协调好,尽快把你的事情给处理妥当,把那一块地,原封不动的,归还给贵公司。
这是我工作上的疏忽,给你带来了不少麻烦,来!我先敬你一杯,看在兄弟情份上,还请多多谅解!”
这有点大大出乎丙焕钱的意料之外,他都想不明白,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为什么突然会拐一个180°的大弯?
丙焕钱接了酒,说:“你工作忙,也难得周到,这个…我理解,来,不说这个了,喝酒喝酒!”
丁有才作陪,三个人饮了一大口,丁有才说:“丙总,既然事情摆出来,现在说清了,你还是去把那个诉讼撤了算了,同一个城市里,大家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
果然是宴无好宴,丙焕钱想,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想叫丁有才来劝说他撤诉。
丙焕钱就对丁有才说:“哥,撤诉完全可以,但是,先不说那高建斌怎么无礼,他高建龙,总应该出来说一句话吧?只要高建龙出来喝一杯酒,这个事情,看在我哥你的面子上,我可以到此为止。”
甲卫权听了这一句话,就打电话给高建国,把丙焕钱刚才的话,学了一遍,然后说,丙总也是格局很大的人,他只要高建龙过来陪一杯酒,多交个朋友不也好吗?
把这个球踢给了高建国,高建国想了想,然后就说,他和高建龙一起过来,一起敬丙总一杯酒,请丙总稍等一会。
也就二十分钟左右,高家兄弟,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极富激情的跟丙焕钱打着招呼,又跟丁有才来打招呼。
甲卫权正要从中说话,忽然,他手机响了,他扫了一眼手机屏,居然是他另一个堂叔打过来的,这也是从不互相通话的人,他都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留的号码了。
甲卫权漫不经心的接通,对方急促的说:“喂!是卫权吗?”
“嗯!是我!”甲卫权仍漫不经心的小声答道。
“卫权,你爹没了,你快赶紧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