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舟沉下心来。
结婚证这个事情确实是要上点心了,不然就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哄的了一时,哄不了一世。
早晚有一天会露出破绽来的。
……
顾家老宅。
“顾董事长,好久没见了。”
盛昌平上一次来,还是顾家大办家宴,盛昌平跟着林诗一同前往。
顾家上下其实对盛昌平都不待见,毕竟这盛昌平无论是哪个女儿都在顾家搅了一趟浑水,而且都是轰轰烈烈,闹得沸沸扬扬。
顾老爷子鼻腔中轻哼了一声,没有回应,多少也有几分蔑视,他对盛昌平,即使是俩家已经成为了亲家几年,他照旧不喜。
盛昌平这个人,野心溢于表面,倒是丝毫不遮掩,好似很坦荡,实则让顾老爷子很是反感。
“今天来,是特意看看您老身体的,顺便有件事也想要和您说说。”盛昌平眼神在刘姨身上游走了一下。
好似再说,刘姨这个无关紧要的闲杂人等可以离开了,毕竟有些事情,不是刘姨这个下人可以听的。
是的。
在盛昌平眼里,刘姨就是个下人。
“你说吧。”顾老爷子揣着明白装糊涂,就当作不知情。
盛昌平干笑了两声,直接戳破了窗户纸,“顾董事长,您看是不是咱俩可以单独地聊一聊?我觉得有些事情,可能我们两个人沟通会比较好。”
“不是外人。”
顾老爷子就丢了这几个字,“但说无妨。”
盛昌平面上一闪而过的不喜,心中只觉得这个老不死的家伙实在是傲得厉害,和顾时诀如出一辙。
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打心底里的看不起和鄙夷。
如今顾淮舟在他跟前都低眉顺眼的,这老东西还是一如既往地不给他面子,让他难堪。
盛家这几年风头正盛是没错,但到底比起来顾家还是差了太多,所以盛昌平纵然是心里再不满,也只能忍着。
盛昌平上前,低声,用着只有彼此能听见的声音对着顾老爷子说了一句话,而后拉开距离,“您现在看呢?”
顾老爷子面色稳如泰山,轻轻一摆手,“你下去泡两杯茶吧,我跟他聊聊。”
刘姨自然是不知道两个人说了些什么,不过就眼下这个情况看来,应该是比较重要的事情,她应了声,走了出去。
“顾董事长,刚刚我就跟您说了,咱俩应该单独聊聊比较合适。”盛昌平似乎有些得意,“我这毕竟也是为了孩子,您说是不是。”
顾老爷子神情一点一点冷了下来,“你想说什么?”
“之前盛清梨跟淮舟之前领假证,我以为这就一意外,没想到,淮舟倒是学得有模有样,把这一套弄在了诗诗身上。”
“顾董事长,诗诗是我的心头肉,从小不在我身边,我就觉得亏欠,始终想要弥补,是捧在手里怕伤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这种委屈我是不允许的,我不知道淮舟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但我这个做父亲的,难以容忍。”
顾老爷子目光锐利,“口说无凭,只是你单说,就是真的?两个孩子好了四年有余,你要是真的为了两个孩子着想,就不会说出今天这话。”
“莫须有的罪名不要强行按在两个孩子身上,不合时宜。”顾老爷子嘴角绷直,冷哼了一声。
盛昌平无所谓顾老爷子这幅态度,“这种事情,如果没有十足的证据,我是怎么也不敢说的,就如您所言,我这个做父亲的,是比任何人都希望诗诗幸福。”
“您可能有所不知,早在四年前,淮舟找到我,希望我给一笔资金帮他渡过当时的难关,三千万,对于当时的盛家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
“那是我给诗诗的嫁妆,然后没过多久,两个孩子就领证了,情投意合,浓情蜜意,自然是让人看不出任何破绽,但近来因为一个转让继承的事情,需要孩子给结婚证,淮舟却一退再退。”
盛昌平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折叠的纸,递给了顾老爷子,“您可以看看,口说无凭,但是这证据应该是足够了。”
顾老爷子拿起纸,展开,皱皱巴巴的,他看了一眼,眯起眼睛,细看了好一会,“这是什么?你从网站上随便截图,就想告诉我是真的?”
不管怎么样,顾老爷子就是不相信,一概否认,结婚证可以造假,那证据也就可以造假。
盛昌平险些气笑了,“顾董事长,这个您自己也可以查。”
“我为什么要查?在我看来,两个孩子的感情好就够了,感情好比什么都真,更是比什么都重要。”
“我累了,出去。”
顾老爷子心中已经没底了,盛昌平这胸有成熟的模样,应该十有八九是真的,他没想到顾淮舟竟然胆大到这个地步。
同时顾老爷子在深思,这些年顾家到底是有多少事情他是不知道的,他到底被边缘化到了什么地步?
盛昌平不肯走,今天过来,一点好处没捞得,他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离开,“顾董事长,我希望您能够代表顾家给我一个说法。”
“我给你什么说法?他们两个是他们两个孩子的事情,和我们大人无关,和我们两个家族也无关。”
“你是真的希望林诗好,还是只是把你女儿当成利益的工具?”顾老爷子说话也不客气了。
盛昌平板起脸,本来还是看在顾老爷子年长的份上,要给几分面子,但现在看来,根本不需要,“顾董事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您始终在逃避我的问题,反而把锅甩到了我身上。”
“我们是受害者,为什么现在理都被您占了?如果您不给我个说法,那我就只好去找亲家公亲家母说教说教了。”
“或者是找现如今顾家的当家人顾时诀。”
盛昌平是在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顾老爷子眼角微微抽搐了两三下,声音威严,“盛昌平,你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
“两个孩子的事情我可以当作不知道,但是作为赔偿,我希望您可以给我一点股份,百分之三即可。”
“你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