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周边一个隐匿的小街道中最里面的一间旧宅子。
旧宅子是太子手下一名叫江远的老宅,已经很多年没人住过了。
几人交替传递手中的纸条,最后一个看到纸条的是贺祎,贺祎说:“所以说宫里姓黄的女人是一个突破口。”
除了他们四人,还有六个劲装打扮的人,都是之前追随太子殿下的,其中一人便是江远。
“不错。”太子殿下点头,“只不过,她好像很恨我。”
“那就让她看清楚自己到底恨的是谁。”贺祎挑挑眉,沈泉点点头。
“左相和部分世家孤都联系了,”太子殿下将一份名单放在桌子上,“我母后留给我的影卫,孤已经全都召回了。”
“左相,”沈泉有些担心,“值得信任吗?”
太子殿下的外戚如今只剩一二,还都是被关在天牢,沈泉实在是想不出左相为什么会帮太子。
“你放心,”太子殿下说:“左相是绝对可以信任的。”
为什么可以信任,太子殿下没说,其他人也没有问。
贺祎倒是不担心左相,“世家之间盘根错节,如果有一步错,步步都错。”
江远看向桌子上的名单,“殿下,这件事交与属下去办,属下定会盯紧他们,不容出现任何差错。”
“也好,”太子殿下思考片刻最终还是妥协了,也要让贺祎他们放心,“江远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江远朝着太子殿下行礼,“属下告辞。”
太子殿下点点头,江远朝着其他人拱拱手便离开了。
何封看向贺祎拍拍自己的胸膛,“贺大公子,如若有什么需要我的,尽管说!”
“的确有一事,需大人帮忙。”贺祎也没有客气。
见大家都讨论的差不多了,太子殿下才开口道:“那就劳烦几位了。”
继神门的人紧赶慢赶在天亮前赶到了魔云山的脚下。
缘起长老一听,大手一挥又让众人休息一天。
不少游士得知这一消息,十分的不满,明明他们前来就是来解决魔云山这群魔族的,怎么到了山底下,还举步不前呢?
当然即使在不满,他们也只能嘴上说说,要是让谁独自上山,却没有人愿意。
蔄白榆这一次看到杨松总觉得他变得更加沉默了,周围其他人都在忙,他一眼便角落里的杨松。
“双风兄?”
杨松停住脚步,有些木愣的看向蔄白榆,“白榆?”
“是我,你怎么了?”
周围乱哄哄的,天亮时分继神门的弟子正在安营扎寨。缘起长老还让衍元山的弟子帮忙准备吃食。
蔄白榆怕他听不清,走近他的身旁。
杨松躲开他看过来的眼神,“没事。”
蔄白榆也没有多问,“那就好。”
“白榆!双风!好久不见啊!”黄灿的人影没看到,就先听到了他的声音。
蔄白榆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杨松藏住眼底的情绪。
黄灿已经跑到了蔄白榆二人的身旁,“君知呢?怎么没看到他?”
“不知。”蔄白榆四处看了看,摇了摇头。
黄灿也不在意,挥了挥手,“不重要,我还以为等我们到了,你们已经上山了。”
“我猜着君知会来,白榆你肯定会来,瞧瞧这不是。”
蔄白榆笑着点点头。
魔云洞
萱衣头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捶了捶自己的脑袋,暴躁的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挥在地上。
“吵死了,山下这群家伙到底在搞些什么鬼!!!”
听到动静的小魔女走进来,将地上的东西收拾好,“洞主。”
“尊上呢?”萱衣揉了揉隐隐发痛的太阳穴。
“应该在相思殿。”相思殿是文暮出关之后住的地方,名字的由来是因为他的已经死去的妻子。
“走!去找尊上。”萱衣说着就离开了魔云洞。
在路上遇到了没有休息好的夏萤儿,她的发髻都还是乱的。
看到萱衣打了个秀气的哈欠,声音里透露出疲惫:“去哪儿?”
“找尊上,你呢?”萱衣朝着她的方向点了点原本凌乱的发髻,已经规整的很好。
“多谢,”夏萤儿翻了翻眼皮,“和你一样。”
“老东西不知道搞些什么鬼,要我说直接杀了不就得了。”
夏萤儿不见外的直接靠在了萱衣身上,萱衣嫌弃的推了推她,没推开。
只好带着她一起朝着相思殿的方向去。
他们到时,黑衣人和文墨已经在大殿里坐下了,见二人来,文墨招呼二人坐下。
夏萤儿软趴趴的趴在桌子上。
萱衣嫌弃说道:“你还有一国郡主的样子吗?”
“狗屁的郡主,庆丰国都灭了几百年了。”夏萤儿懒洋洋的开口道。
“墨墨啊,你父亲什么时候来啊?”夏萤儿比文墨年长,看文墨也像看小辈一样。
魔族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文墨虽然是公主,但也没从未摆过公主的架子。
“夏姐姐稍等一会儿,父亲应该很快就出来了。”文墨劝道。
又等了片刻,文暮抱着妞妞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红尘。
“今天早上怎么来的这么齐?”文暮笑道,指尖在妞妞的鼻尖点了点。
妞妞笑着往他怀里钻。
夏萤儿张嘴就准备开始吐槽,睁开她那微眯的眼睛,就看到了他身后的红尘,当即闭了嘴。
原本懒懒散散的坐姿也端正了几分,乍一看还像是个郡主。
萱衣看她那便宜样儿,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黑衣人依旧坐得笔直,文墨看着自己的手指甲出神。
文暮也不在意大家不说话,招呼红尘坐在自己下首,“好了,别板着个脸了,今天你们来的目的本尊都知道。”
萱衣皱着眉头道:“尊上,他们太吵了。”
“是有些吵,你待如何?”文暮挑了挑眉,温和的问道。还从一旁的盘子里拿了一块儿糕点递给妞妞。
萱衣垂眸,起身半跪在地上,“不知尊上有何打算?”
“哎哎哎,怎么又跪下了,都说了不要在意这些虚的。”
文暮说着给文墨使了一个眼色。文墨点点头将萱衣扶了起来?
待萱衣起身之后,文暮才无奈的看向红尘,柔声道:“谷主玩够了吗?你瞧瞧这些人扰得本尊魔云山的人不得清净,这都告状到本尊面前来了。”
红尘看向他,嘴角噙着一抹笑,眼底却是无尽的寒意,“老东西说什么呢?听不懂。”
文暮也不在意,笑着对一旁的黑衣人说:“既然红谷主都没意见了,你去玩吧。”
话音落,黑衣人就从座椅上消失。夏萤儿猛的站起身,看向黑衣人消失的地方。
文暮笑眯眯的对众人说:“大家伙都回去吧,睡个好觉!”
夏萤儿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飘飘然的,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相思殿出来的。
跟文墨和萱衣并排着走,萱衣在夏萤儿第三次差点摔倒时终于忍不住开口吐槽道:“郡主殿下,你脑子里在开会吗?”
“没啊,”夏萤儿借着她的力道站直身子,“我只是觉得,我好像看不透一些事了。”
“一把年纪了,琢磨那么多干嘛?想不通就回去睡觉。”萱衣大仇得报之后,心情舒坦了不少。
见不得人别扭。
文墨劝道:“夏姐姐,父亲有自己的考量,你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