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审直播间的观众没想到傅婉儿还有这么悲惨的一面,要说之前对傅婉儿的行为不太理解的部分观众,现在基本都理解了。
“我去,被害人这是什么命啊!不仅从小丧父,母亲还是一个阴郁暴躁的控制狂,长大之后又遇上了一个禽兽老师,这辈子真的是太惨了,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被害人母亲真的是顶级Npd(恶魔型人格),好可怕!!!”
“被告人律师这么一说,我真的能够理解被害人为什么会自杀了,代入被害人,发生这种事情要是我我都不敢面对这种母亲,光是想想都能吓死!”
“我也是,我能够理解被害人为什么会因为害怕不能毕业而屈服这个老涩丕了!被害人要是毕不了业,想想她母亲……算了劳资不敢想!”
“就算被害人是因为不敢面对她母亲才自杀的,难道被告就可以不用被判死刑了吗?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被告侵犯了被害人才会有后面这些事的。”
……
薛永常的律师举的这份证据一下就把傅婉儿死亡的锅推给了白发阿姨。
仇月法官道:“原告代理人,请对被告人举示的证据进行质证。”
白潇道:“代理人对调查笔录的关联性不予认可,该笔录内容与本案无关。”
“该笔录也证明不了傅婉儿是因无法面对原告而自杀的,这些都是辩护人的推测。”
“相反,傅婉儿的《遗书》当中,所述令其感到痛苦的事情从始至终全都是关于薛永常,从未提及其母亲,也就是本案的原告。”
“退一万步讲,假设如傅婉儿是如辩护人所说,因无法面对原告才自杀的,但根本原因还是因为薛永常对她实施了侵犯行为,还导致她怀玉她才无法面对原告,才自杀。”
“通常在侵犯案件中,被害人选择自杀的原因各有不同,有的是无法面对被侵犯的创伤,有的是无法面对社会的眼光等等……”
“所以,不能说被害人因为承受不了这些原因选择自杀,加害人就不用承担被害人自杀的原因了。”
“最后一点,被告方举示的笔录证据正好变相地证明了,傅婉儿为什么会因为害怕不能毕业而不敢反抗薛永常的侵犯,因为不能按时毕业让其母亲知道之后的局面,对比于被薛永常侵犯来说是傅婉儿更不能面对的!”
白潇说完后,薛永常的律师人都傻了,原以为提交这份调查笔录能够把水搅浑,想让法官无法认定傅婉儿正在自杀的原因。
这下倒好,不仅被白潇简单的几句分析就驳回了自己证明目的。
自己提交的证据还被白潇反过来证明傅婉儿为什么会因为不能毕业而屈服于薛永常!
这下好了,典型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仇月法官看向辩护席,问:“辩护人,你是否还有需要补充的?”
薛永常的律师回:“审判长,我再补充一点。”
“虽然傅婉儿因为本身对其母亲的恐惧,才因不能毕业而不敢反抗薛永常。”
“但是薛永常没有上帝视角,他主观上并不知道傅婉儿有这样的恐惧,因此,辩护人认为薛永常没有胁迫侵犯傅婉儿的主观故意,不构成墙坚罪!”
观众都傻眼了,这都行?法律还能这么玩的吗?
仇月法官看向原告席,问:“原告代理人,对于辩护人的意见你是否需要进行辩驳?”
白潇道:“需要的。”
“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手段侵犯妇钕的,构成墙-坚罪,薛永常作为刑法学教授,对此再了解不过了。”
“根据最高法院、最高检察院、公-安部在《关于当前办理墙坚案件中具体应用法律的若干问题的解答》中对于‘胁迫’的认定有:‘“胁迫手段”,是指犯罪分子对被害妇钕威胁、恫吓,达到精神上的强制的手段。如:扬言行凶报复、揭发隐私、加害亲属等相威胁,利用迷信进行恐吓、欺骗,利用教养关系、从属关系、职权以及孤立无援的环境条件,进行挟制、迫害等,迫使妇钕忍辱屈从,不敢抗拒。’”
“本案,薛永强除了有师生之间的从属关系之外,还有职权关系,薛永强作为傅婉儿的研究生导师,对她的课程评分、毕业等拥有绝对的生杀大权。”
“薛永强正是利用这些从属地位、职权地位‘胁迫’傅婉儿不敢反抗!”
白潇的这些话又一次揭露了导师与学生之间普遍存在的权力不对等关系。
导师除了有老师的职位,有些还有行政职务,对学生拥有两方面的权力:一是合法伤害力,威胁课程不让及格与压低分数、不让硕士\/博士论文通过,使得学生不能顺利毕业或拿到学位。
二是使用本人所控制的(但不一定是本人所拥有的)资源利诱学生,如课程给高分,本人或手下的同学写的论文或做的项目给挂名、给奖学金名额与荣誉、出国给写推荐信、给推荐学术体制内就业岗位等。
薛永常的律师真的麻了,不管自己从多么刁钻的角度为薛永常进行辩护,白潇都能不费吹灰之力予以应对。
白潇说完后,仇月法官再次看向了辩护席问:“辩护人,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薛永常的律师真的是弹尽粮绝了,只能再做最后无谓的挣扎,开始进行公式性的辩护:“有的,审判长,我还有最后两点需要补充。”
“辩护人认为即便薛永常侵犯了傅婉儿,但在这过程中,薛永常手段温和,没有使用暴力手段压制傅婉儿不能反抗,犯罪情节相对轻微。”
“加之薛永常此次犯罪是初犯偶犯,主观恶性比起其他那些实施危及生命的暴力型犯罪来说更小。”
“因此,辩护人恳请法庭对被告人薛永常从轻量刑!”
薛永常的律师说完,仇月法官看向原告席,问:“原告代理人,你还有需要补充的吗?”
白潇回:“审判长,代理人针对辩护人的辩护意见再说一句,对于学生来说,利用导师地位进行胁迫就是最大的暴力!”
仇月法官看向被告席上颓废的薛永常,道:“被告人薛永常,你做最后陈述吧!”
薛永常道:“我对不起傅婉儿和原告,我愿意赔偿原告她所诉求的赔偿款。”
“希望法院能够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