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哲这些日子一直在医院照顾言妍,真是一步都没有离开过,言妍在病房待的无聊,想出去走走,方哲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好像言妍是玻璃人,碰一下就会碎一样,言妍哭笑不得:“你不用这么小心,我又不是玻璃做的。”
“你呀,就是我家的太后,老佛爷,自然要小心伺候着了。”
方哲扶着她在湖边坐下,言妍太久没出来,觉得外面的空气真是好,方哲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感觉挺好的,外面的空气真新鲜。我什么时候才能出院啊?”
“还要观察一个月,你再忍忍。”
“嗯,”言妍靠在方哲肩上,经过这件事,她想通了很多事,她再也不要做个工作狂了,她要做个好太太,她问方哲:“你一天到晚在医院陪着我,不闷吗?”
“不闷啊,跟你在一起怎么会闷,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你快点好起来。”
言妍好开心,对方哲说:“你真好。”
嘿,难得言妍这么小鸟依人,方哲要好好享受一下这种感觉。
“以后,我再也不只顾着工作了,我要做一个好太太,还要生几个宝宝。”
生宝宝,方哲很激动:“真的?你要生宝宝了?”
“对不起,之前是我的错,我太自私了,只顾着自己,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言妍很真挚的像方哲道歉。
方哲说:“都过去了,其实只要你好好的,如果你不愿意要孩子,我们就不要,反正言瑾跟楚洛会要孩子的,到时候我就抱他的孩子过来玩,让他喊我干爸。”
方哲迁就她到这种程度,言妍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她很感动,“其实我也不是不愿意要孩子,之前是偶尔会感觉有点不舒服,我担心我会复发,我想再等几年,如果我实在没有再复发的话再要孩子。”
原来是这样,那不是错怪她了,方哲说:“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说了你又会很担心,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因为这个病不舒服,只是预防着而已。”
事实证明,确实是因为这个病,如果言妍没有打掉孩子,那么在她犯病的时候孩子还没出生,到时候对她的治疗肯定会有影响,言妍是对的。
方哲好自责,好愧疚:“对不起,我之前,还因为这个跟你吵,跟你闹,都是我不好。”
“没有啦,等我这次好了,我们就要孩子,好不好?”
“好好好好好。”方哲别提有多兴奋了,他做梦都想当爸爸。
言瑾跟沈楚洛每天都会来看言妍,穆微公司里还有事,她回b市了,周末过来,这段时间,她简直心力交瘁,公司的事忙的不可开交,薛琅跟他老婆整天吵架,公司的事他也不是很上心,真是愁白了穆微的头发。
茶庄里,言瑾跟雷歌在阁楼上喝茶,沈楚洛跟馨姐撑着小舟到湖边采莲去了,茶庄里的荷花开的很漂亮,真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船上两位撑着小船穿着旗袍的女人更美,一个风姿绰约,明艳动人,一个玲珑剔透,娇艳欲滴。
言瑾跟雷歌在上面不约而同的看着那扁扁舟,雷歌看的是风姿绰约的馨姐,言瑾看的是玲珑剔透的楚洛。
言瑾先把目光收回来,看着雷歌那一脸深情的样子,他问:“你跟馨姐说了没有?”
“说什么?”雷歌这才把目光收回来。
“你喜欢她阿,你不准备告诉她吗?”
“不说了,她的心里只有阿珂,你知道的。”雷歌喝了一口茶,好香,他夸赞道:“想不到楚洛也泡的一手好茶。”
言瑾说:“跟馨姐拜的师”
雷歌问:“你跟她说了没有?”
“说了,闹了两天,现在没事了。”
“嗯,她会反对也正常,毕竟她妈也是因为万家没的,你好好哄着点人家,别动气。”
雷歌比言瑾大,一直像言瑾的哥哥一样,虽然平时看着几人相处没大没小的,言瑾还是很尊敬他的:“放心好了,我脾气很好的。”
这个倒是,言瑾对敌人很残忍,对自己人那是很好的,“宁佰安已经开始调查宁文皓车祸的事情了,要不要帮他一把?”
“不要,他这个人疑心病很重,太容易查出来了他反倒会怀疑,让他自己慢慢查,如果这都查不出来,那我真是高估他了。”
雷歌赞同,点点头说:“听说万伦最近一直在找一个叫屠万伦的,说要找他报仇,恨不得把他拍成肉饼。”
言瑾说:“让他找去吧,给他找点事做,省的一天到晚盯着楚洛。”
雷歌问:“那这个屠万伦是谁啊,名字取得这么的,犀利!”
屠,万伦。
“我岳父,m城十年伦御的幕后老板。”
“十年伦御,又有什么意义吗?”根据屠万伦这个名字,雷歌觉得十年伦御肯定也不简单。
言瑾说:“十年之后送万伦下地狱。”
雷歌一脸崇拜:“哇,果然犀利,无声无息间,沈叔叔居然渗透到那里去了。”
言瑾一脸的狠厉,他很能理解沈励:“杀妻之仇,谁能忍。”
万伦派人来杀沈楚洛他都恨不得撕碎了他,更何况沈楚洛的妈妈死在他手上,还要死的这么惨,十几枪,沈励肯定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又挫骨扬灰。
扁舟之上,沈楚洛显得有些忧郁,馨姐问:“怎么了这是,脸上都写着四个大字”
“什么字?”
馨姐比划了一下,念出来了:“我不开心”
沈楚洛将手伸向湖面,轻轻的拨动着湖水:“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是因为言瑾要出去的事?”馨姐跟她一起玩水,感觉凉凉的,好舒服。
“馨姐你知道?”
“嗯,我很明白你的心情”
沈楚洛疑惑的看着她,馨姐语气哀伤的说:“我丈夫就是他们小组中的一员,他们这个小组五个人,个个都是骁勇善战的勇士,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这个言瑾倒没有说过,沈楚洛很有兴趣的听她讲下去,馨姐陷入了回忆中,眼眶有点湿润:“有一次阿珂在巡逻的时候看到十来个男男女女进了国外的一个禁区,那里没有人管,山里有人,也有狼,人与狼为伴,跟狼一样的残暴,甚至于他们吃人。”
沈楚洛觉得好想吐阿,馨姐接着说:“当时情况紧急,阿珂没顾那么多就进去救人了,人是救出来了,阿珂被他们抓住了,当增援的人赶到时,言瑾背着阿珂从里面出来,里面不管是狼还是人,躺了一地,一路上都是血,阿珂当时浑身是伤,抢救了很久,我匆匆赶到,都来不及听他说一句话,他就这么走了。”
馨姐说着说着哭了,“其实有时候很矛盾,我既喜欢他那颗赤诚炙热的心,喜欢他的英勇气概,喜欢他那份大无畏的精神,又不希望他去冒一点险,又希望他能安安静静的待着,每次他一出任务,我都提心吊胆的,但是我只能默默的为他祈祷,只能支持他,鼓励他,等着他。”
沈楚洛拍拍她的后背,安慰她,馨姐又说:“现在他虽然走了,但他永远活在我的心里,他是我的英雄,是我的信仰。”
沈楚洛的心情也是这么的复杂:“馨姐,我能明白。”
馨姐很温柔的握着沈楚洛的手说:“给他一点信心,一点鼓励,那会是他最大的动力,他不会让你失望的。”
沈楚洛点头:“嗯,馨姐,我相信珂哥肯定也希望你能好好的。”
“嗯,我挺好的,转眼间,都差不多十年了,真是岁月催人老。”
差不多十年了?也就是说言瑾那时候可能还未成年,沈楚洛数了一下,馨姐看到她的动作了,说:“那时候言瑾还没有十八岁,现在他都娶老婆了,日子过得真是快。”
太彪悍了,她十八岁的时候在干嘛呢,沈楚洛想了想,还是别提了,再看看馨姐,一点看不出老,看着跟二十多的小姑娘一样:“馨姐不老啊,馨姐很漂亮呢。”
“呵呵,我已经奔三了,我的天。”馨姐摸摸脸,一点都不光滑,她又摸摸沈楚洛的脸:“果然细皮嫩肉,摸起来就是舒服。”
“馨姐,那以后就要麻烦你多教我一些东西了,言瑾说你很厉害的,让我多跟你学习。”
“我有什么厉害的,不过就是年纪大了,经历的事情多了而已,你有事的话,尽管来找我,我一直把言瑾当弟弟一样,都是自己人。”
“嗯嗯,我也好想有个像馨姐这样的姐姐。”
馨姐微笑着看着沈楚洛,在失去爱人之前,她曾经也是这么欢乐的,希望沈楚洛能一直这么快乐,这么幸福下去。
晚上的时候两人没有回家,在茶庄住下了,四人一起吃晚饭,馨姐做的饭也很好吃,沈楚洛吃一样菜就要夸一遍:“馨姐,你的手艺真好。”
“都是一些家常小菜,你喜欢的话经过过来啊,我给你做。”馨姐很贴心的又给她夹了一块肉。
“喜欢。”
雷歌跟言瑾还要喝了几口小酒,馨姐跟沈楚洛先吃完在院子里乘凉,雷歌跟言瑾慢慢喝,雷歌喜欢喝酒,一喝起来就停不住,言瑾放下酒杯说:“我不喝了。”
雷歌又给他满上:“别啊,干嘛不喝了?”
“老大,喝了好多了。”桌子上摆着三瓶白酒,已经空了两瓶。
“这点就多了,再说你不是还没醉吗?来来来,继续。”
言瑾一脸抵抗:“你想把我灌醉?”
言瑾就像个被欺负了的小姑娘一样,看的雷歌都觉得自己好邪恶,他沉默片刻说:“我其实想把自己灌醉。”
唉,为情所困的伤心人,言瑾心有不忍,倒满酒杯说:“行,陪你喝。”
“喝什么呀,不许再喝了”馨姐过来把桌上的酒收了,“快点吃,等一下,你们两个,把这里收拾干净,碗洗了,听到没有?”
言瑾心里是反抗的,仅限于在心里反抗,雷歌则是一脸笑嘻嘻:“好,听到了。”
馨姐知道雷歌对她的心意,也知道他为什么伤心,馨姐只是微微一笑就出去了。
雷歌看着她好心疼,她虽然很爱笑,但心里何时真正开心过,言瑾趁雷歌发呆准备开溜,被雷歌抓住衣服:“去哪里?”
“额,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雷歌嘿嘿笑着,还想溜?他把言瑾拉过来说:“别跑,跟我一起洗碗,擦桌子。”
“我擦桌子。”
雷歌:“…………”
沈楚洛跟馨姐在院子里扇着蒲扇,坐在摇摇椅上慢慢摇,雷歌在厨房洗着那一堆碗筷,言瑾没两分钟就把桌子擦干净了,跑到院子里听她们说话,坐在沈楚洛旁边帮他扇扇子,雷歌洗完碗出来,也凑到馨姐旁边坐着,馨姐瞪着他说:“凑这么过来干嘛?”
雷歌灵机一动说:“有点热。”
馨姐将扇子甩给他,雷歌很识趣的学着言瑾帮馨姐扇,不过他这个人,比较粗鲁,扇的呼呼响,跟刮台风一样,把馨姐的头发扇的乱七八糟,馨姐拨开嘴里的几条头发,怒道:“雷歌,你、、、”
雷歌心惊,吞吞吐吐的说:“我,我不是故意的……”
馨姐很无情的把他赶到一边,雷歌看着言瑾跟沈楚洛,明明很和谐的啊,他不明白哪里出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