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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林府的天空依旧微凉,灰蒙的晨光洒在铺满露水的石板路上。林轻歌早早起身,简单洗漱后便往后院方向走去。她并未穿着太过华丽,只是一身寻常浅色罗衣,越发显得她气质素雅、神色冷淡。

这两日,她一直在等林嫣然的动作。根据之前发现的线索,三管事若真打算“自首”,应该很快就会有所行动。而此刻,林轻歌想做的第一步,便是先去林家主那里“禀告调查结果”。她知道,这大概也是林嫣然此刻最想看到的——一个“进展甚微”的报告,好让林嫣然更安心地放出替罪羊。

然而,她心中另有算计:只要林嫣然安排三管事“认罪”,那正是揭穿她的最好时机。届时,她会抓住对方在言辞、物证或时间点上的破绽,让林嫣然无法全身而退。

林家主卧室内的气氛仍有些紧张。大夫们从早上开始又来给林家主把脉,却依旧拿不出太多行之有效的法子,只是维持着一个相对稳定的状态。林家主靠坐在床头,面色略显苍白,听到脚步声,缓缓睁开眼。

“轻歌,你来了。”他声音里透着几分倦意。

林轻歌微微颔首,先走到床边为他检查脉象。自昨夜针灸后,林家主体内那股寒毒虽然暂时被压制,但仍然隐隐作祟。脉象杂乱,气息不稳,显然是拖得越久,对身体损耗越大。

“父亲,您还得静养几日,我再替您施几次针,才能稳住病情。”林轻歌缓声道。

林家主抬手示意丫鬟端走茶盏,这才低声问:“昨晚和今早,你查出什么了吗?”

林轻歌略顿了下,摇了摇头,语气故意流露出一丝无奈:“还没能抓到确切证据。许多账目都看起来没什么问题,我只是在药铺发现了几味可疑的药材,但管理药材的三管事又‘告病不出’,一时找不到人对质。”

林家主眉头微皱,目光在林轻歌脸上停驻半晌,似在探究她话中真假。片刻后,他才缓缓点头:“也罢,继续查。若真有人在捣鬼,总得露出马脚。”

“是。”林轻歌温言应下,却不多做解释。她刻意放慢语速与语调,令父亲相信她手头的调查确实遇到了瓶颈,也让暗中盯着自己的人更加放心。

正说着,外头脚步声响起,一道侍从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家主,大小姐来了。”

林家主闻言,神色稍变,朝林轻歌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然后才示意:“让她进来。”

林嫣然着一身绛紫色华裳走进房间,衣料上用银丝暗绣着繁复的花纹,让她看起来端庄又不失气派。她先向林家主福了福身,随后瞥了林轻歌一眼,嘴角挂着标准的“姐姐微笑”——温婉里却藏着针锋相对的锋芒。

“父亲,您感觉如何?我为您熬了药膳,您要不要先用些?”她的声音柔柔的,听不出半点凌厉。

林家主轻咳几声,将目光移向那药盅:“你倒是勤快。”

林嫣然抿唇轻笑:“不敢懈怠。只是父亲病情反复,我也很是担心。方才还和大夫们再三确认了药材,保证不会有任何差池。”

这话一出,林轻歌眉头微皱,心中不自觉地冷哼:她这是在强调自己“清白”吗?如今调查尚未有结果,林嫣然便急着宣示“我没问题”,反倒更叫人心生疑虑。

林家主神色不动,语含嘲意:“既如此,那我待会儿再喝。你们姐妹不是在合作查案吗?可有新的进展?”

林嫣然微微一愣,随即投给林轻歌一个刻意的笑容:“轻歌妹妹,我听说你这几天也在查药铺的事,可有什么发现?”

林轻歌心中冷笑:这正是林嫣然想看到的场面,她可不愿当场撕破脸,便顺势露出一副困惑的神情:“暂时没什么进展。三管事避而不见,负责厨房的管事也说一切正常。怕是还要再多些时日,方能查出蛛丝马迹。”

林嫣然故作惋惜地叹息:“唉,看来我们只能等那三管事好转之后再审问了,毕竟人都不在,没法问话。”

林家主看着她们姐妹一唱一和,若有所思。半晌后,他疲惫地抬手示意:“我累了,你们都先下去吧,继续查。但愿真能尽快找到真相。”

林轻歌与林嫣然同声应诺,然后一前一后退出房间。

午后时分,林轻歌正在自己院中思考如何布下“反制之局”,忽听丫鬟前来通报:“二小姐,三管事他……出现了!”

林轻歌眼神微亮:“他人在哪儿?”

丫鬟有些激动:“刚有人见他在后花园的小侧门外躲躲闪闪,像是要出府,结果被巡逻的家丁拦下。现在管家已经把他带到前厅,说要立刻押去见大小姐……”

“见大小姐?”林轻歌冷笑,暗忖:果然,林嫣然安排得天衣无缝啊,一看三管事被抓,便会先把他带到“大小姐”面前,方便统一口径、指认所谓幕后黑手。

想到这儿,她当即起身:“走,我们也去前厅。”

此刻的前厅气氛非同小可。林嫣然已经端坐在主位,看似平静地端着茶盏,神色中却暗含得意。几个家丁架着三管事跪在地上,三管事面如土色,额头冷汗直冒。

“你终于出现了?”林嫣然缓缓启唇,“这几日你躲到哪里去了?莫不是心里有鬼?”

三管事瑟缩着,嘴唇哆嗦,却不答话。好半晌,他才结结巴巴地挤出一句:“大、大小姐,求您饶我一条生路啊……”

林嫣然眸光一转,摆出一副“我很公平,但你若罪行重大也别想逃”的姿态:“你先说,你躲到哪儿去了?为何不来见我们?”

三管事抬起头,脸上写满绝望:“我……我不敢见大小姐,也不敢见家主。我犯了错,我……我怕被打死……”他说到这里声音发颤,似乎已经完全乱了方寸。

林轻歌正好赶到前厅,冷眼看着这一幕,心想:林嫣然果然要在此时让三管事“坦白”。只见林嫣然侧首看见她进来,唇边浮出若有似无的笑容,似在说:“刚好,你也来听听他的罪状。”

“二小姐来了?”林嫣然声音里带着伪善的关切,“正好,我们一起审问。看看三管事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林轻歌径直走到堂中,扫了眼地上颤抖的三管事,心里已暗暗盘算:对方若一口咬定自己是被某“外人”指使下毒给家主,这一套说辞必须要能自圆其说才行;否则只要她随便提问几句,就可能露出破绽。

“你犯了什么错?可否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她故意放软语气,却带着一股无形压迫。

三管事浑身哆嗦,脑门上汗珠不断滚落,似下定了极大的决心,才咬紧牙关说:“小的……小的的确在老爷的药膳里放过……放过不好的东西。”

此言一出,厅内瞬间炸开锅。周围几个家仆惊呼出声,面面相觑,皆显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果然有人在药膳里动了手脚!

林嫣然伪装得恰到好处,露出一副“震惊与愤怒交加”的神色:“你……你这胆大包天的东西!为何要害我父亲?你受谁指使?”

三管事瞟了她一眼,立刻低下头,用极度惶恐的语气答道:“没有谁……没有谁指使,我就是收了外人给的钱财,一时糊涂……对方给我一包粉末,让我悄悄放进老爷的药膳里……”

林轻歌见状,并未急着插话。她在心里冷笑:瞧,这便是林嫣然给他编好的剧本——“外人不知名者,买通三管事,下毒害家主”。把责任全推给一个神秘人物,如此既能达成目的,又让林嫣然撇得干干净净。

“你说对方给了你钱?那对方是谁?”林嫣然语气稍急,继续追问。

三管事吓得哆嗦:“我……我也不知道,他是一名蒙面人,给了我几十两银子,说……说让我只管照做,不要多问。那人行踪诡秘,我也没敢追究。”

这话落下,林嫣然“恰到好处”地带着怒气一拍桌子:“荒唐!你为了几十两银子,就敢对家主下手?你这种人,按府规,该重打四十大板,再送官发配!”她一副公正严明的姿态,但又隐隐流露出“痛心”之色,看似真在维护父亲。

周围看热闹的仆从与管事也开始交头接耳,气氛愈发喧闹。有人恨得咬牙切齿,大骂三管事忘恩负义;有人则暗暗猜测:是谁指使三管事下毒?林家树大招风,是否结仇于外人?

眼看林嫣然要把此事盖棺定论,林轻歌忽然开口了。她语气不疾不徐,却让人忍不住安静下来:“三管事,你方才说,是对方给你一包粉末,让你放进老爷的药膳里。可我前几日,从药铺的青藤果里也查出可疑毒素……这些毒素和粉末,又是怎么对应的?”

这番话,顿时让原本只关注“粉末”的众人愣住了。三管事显然也始料未及,似乎在他和林嫣然设计的“剧本”里,根本没考虑到青藤果会被查出问题。他抬起头,神情顿现慌乱:“什……什么青藤果?我,我不知……”

林嫣然立刻替他圆场:“这也不奇怪。或许对方给他的粉末,本就混在某些药材里,青藤果本来就是一种带些寒性的东西,若被添加毒性,也许……也许就是那蒙面人的手段。”

她说得看似合理,但在林轻歌眼里却漏洞百出。要知道,青藤果里含有的寒毒并非简单粉末,而是完全浸润在果实内部。若说三管事只拿一包粉末洒进去,怎么会和青藤果结合得如此彻底?

“那对方何时把青藤果交到你手里?你可曾见过那些果实的外形、气味?”林轻歌又问,连环追击。

三管事越听越慌,语无伦次:“我……我根本没见过什么果子,对方就给了我一个纸包,让我倒进药里。我是真不知道那果子……”

“够了!”林嫣然高声打断,仿佛有些气恼地看着林轻歌,“轻歌,既然三管事已经认罪,你还想刨根问底?难道你不信他的话?”

林轻歌却神色不改,眼神淡然:“我只是想查明真相。既然他说是外人指使,那就必须对上实物证据,否则无法服众。”

林嫣然似乎也觉察到气氛不对,忙转头看向三管事:“你究竟把那包粉末放在何时、何地?可有人目击?可有剩余?细细道来。”

三管事知道自己必须给出“合理”说法,赶紧硬着头皮应道:“我都是趁着深夜煎药膳时,偷偷放进去……因为那时人少,没人注意。我把纸包倒完就扔了,没留下证物。”

这段说辞看似让人难以反驳,毕竟夜深人静、毁尸灭迹是常见套路。然而,林轻歌并不打算放过任何破绽:“既然你做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为何要突然在今天出现在林府?你昨晚躲在哪里?又是怎么想通要回来的?”

“我……”三管事眼神飘忽,显然对这个问题并未做好准备。他硬着头皮道,“我……我被蒙面人威胁,害怕东窗事发,一直没敢露面。可我又想不通为什么老爷的病突然加重,怕再查下去牵连到我,所以我想趁早逃出京城……不成想被抓住了。”

这理由听上去也不是全无漏洞,但也可以搪塞过去。林轻歌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只是心里对林嫣然的布局愈发肯定——三管事所有的说辞都是为撇清“府内主谋”的痕迹,让罪行统统推给一个子虚乌有的“蒙面人”。

眼见厅里众人已经被“外人买通”这一说法搞得议论纷纷,林轻歌决定暂且不当场撕破。这场闹剧里,她还需要更多“实锤”来当众揭穿林嫣然。她当下拂袖道:“既如此,这三管事罪行重大,又涉及对家主下毒,不可轻饶。还是让父亲亲自决定如何处置。”

林嫣然看她一眼,心想林轻歌应该也拿不出什么真凭实据,否则刚刚就直接拆台了。于是她故作正色:“说得对,三管事,你随我们去见父亲,让他亲自审问。”

三管事低着头连连磕头:“求大小姐、二小姐饶命,我都是一时糊涂……”

林嫣然懒得理他,示意家丁将人押往大堂。一行人浩浩荡荡,带着一股肃杀之气,穿过花厅,直奔林家主的卧房。

谁知还未走到门口,忽然见那守在林家主房外的大夫们慌慌张张奔了出来,面色煞白:“家主……家主忽然昏厥过去,烧得更厉害了!”

林嫣然与林轻歌闻言,心下一惊,双双加快脚步冲进房中。只见林家主面色青白,嘴唇发紫,整个人仿佛陷入半昏迷状态,额头冒着豆大的汗珠,呼吸急促。

“父亲!”林嫣然急切地唤道,快步上前,“父亲您怎么了?不是刚刚还好好的吗?”

林轻歌顾不得多言,立刻把住林家主的手腕诊脉,片刻后脸色骤然一沉:“不好,脉象比之前更紊乱,像是重度的寒毒又在侵蚀……”

“怎么会这样?难道又有人下毒?”林嫣然故作惊骇,她心里却闪过一丝慌乱:自己明明暂时没有再对父亲下重毒,难道有人加大剂量了?

一旁的大夫惶恐不安:“这病来得太突然,我们手里也没有有效方子……”

林轻歌知道拖下去可能危及性命,忙沉声道:“先给我腾地方,我要针灸为父亲保住气血。”

众人连忙退让,林轻歌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盒,一根根扎入林家主的天枢、气海等穴位。她动作沉稳迅速,却也能感觉到对方体内的寒毒此刻爆发尤为猛烈,心里难免焦虑。若再耽误一点时间,真有可能抢救不回。

针灸持续约莫一炷香功夫,林家主的呼吸才稍稍平缓,脸上泛起一点血色,可仍未完全清醒。林轻歌额头沁满汗珠,终于起身收针。

“父亲暂时脱离危险,但还需继续调养。”她嘱咐身旁的大夫,“你们先用温水为他擦拭身子,再熬我刚才写下的汤药。”

“大夫们赶紧把方子找来,照着配。”林嫣然此时也显得焦急万分。她脸上浮现的不仅是担心,更有一丝慌张——她不知道这突发的重症究竟是怎么回事。若真是自己某个下属擅作主张,加大了毒性,岂不是坏了她的全盘计划?

林家主暂时无法理事,林嫣然与林轻歌便只好让人先把三管事押到外间大厅。厅里气氛死寂,所有人的心都揪着。

见家主病危,三管事更是吓得跪在地上咚咚直磕头:“我……我错了!大小姐、二小姐,求求你们,让我戴罪立功也好啊!我把事情都说出来,求你们饶过我……”

林嫣然压住内心的不安,冷声问道:“你还能说出什么来?”

三管事仿佛憋了一口气,“噗通”一下磕到底:“那蒙面人并不是普通外人,看他的衣着打扮,像是宫里来的……”

此话一出,大厅里顿时哗然。宫里的人?难不成是皇宫势力要对林家下手?

林嫣然顺势一拍桌:“什么?你为何现在才说?”

三管事全身颤抖:“我怕牵连太大,不敢提……可现在家主病得严重,我内疚啊……”

林轻歌一听,暗暗思忖:这显然是林嫣然又加了一层“戏码”,想把矛头指向宫中——或是太子、或是皇后背后的人,反正与林府无关。如此一来,林嫣然就彻底洗白了。

然而,这等牵强的借口,能让所有人信服吗?

“宫里之人怎会买通你?有没有令牌、腰牌、服饰之类可佐证?你可曾问过他的姓名?”林轻歌凌厉地追问。

三管事继续苦撑:“那人身着黑衣,戴着斗笠面巾,我……我哪敢问名号?只知道他招式利落,身手不凡,看起来不像普通百姓。衣角绣着一只金色的飞龙图案,这……这不是皇室的象征吗?”

他把话说得“逼真”,但若仔细想想就会发现:皇室的“飞龙图案”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穿着到处走,而且堂堂皇家势力,何必绕这么大圈来对一个林家主下手,还用几十两银子行贿?

可此刻周围的管事、家丁们却听得一惊一乍,讨论纷纷:“哎呀,真是皇室的人吗?难道是太子对我们林家不利?”“也可能是别的皇子,为了打压我们林家?”种种猜测瞬间把厅里的气氛搅动得更加混乱。

林嫣然见状,眼底闪过一抹得意。她正想趁乱下定论,以“事涉宫闱”为由,把三管事赶紧押下,免得夜长梦多。孰料林轻歌忽然抬高声音,冷冷道:

“这些细节你先前为何不说?况且,一只金色飞龙的衣角,可是顶着死罪的皇家私制标志,你真觉得对方会这么明显地把身份标示穿在身上,还跑来收买你?”

她每问一处,三管事都噎住,额头冷汗直冒。林嫣然面色一紧,连忙故作喝斥:“轻歌,你又想指责三管事编谎言?他既然肯坦白,我们应该先把重点放在救父亲与加强防范上面,这般咄咄逼问,是何道理?”

林轻歌并不松口,反而抛出更尖锐的问题:“既然你说‘宫里人’要害我们林家,那么对方的目的是什么?我们林府不过是个世家,即使父亲有些财权,但并无重大军职。皇帝或太子为何要冒如此大风险,对父亲下此慢性毒手?有何收获?”

此番话绕得三管事无法回答。他支吾几下,只能咬死“那蒙面人”就这样吩咐他做。可越发说不清,就越凸显其说辞的破绽。

周围仆从虽然惊讶,但也逐渐感觉到此事蹊跷,纷纷面面相觑,不知该信谁。

看局势有些反转,林嫣然不得不出来“救场”,她故作怒容地指着三管事:“你若再说不明白,我立即让人把你拖下去打个半死!枉你在林府吃饭拿钱,如今却害得家主病危,罪不可赦!”

那三管事本就胆小,一听要打板子,整个人颤抖得更厉害:“大小姐饶命,我说不清就是不清,可我真的有罪啊,求您给我个痛快!”

林轻歌暗自哂笑:林嫣然显然也急了。她只好用威胁逼迫三管事坚称“是宫里指使”,以保持自己清白。然而这样反而越描越显突兀。一旦父亲清醒过来,或进一步深究,很可能就能看穿其中漏洞。

正当现场僵持不下之际,一名丫鬟匆匆跑进来,满脸欣喜:“大小姐、二小姐,家主他……他似乎醒了,正在找你们!”

林嫣然与林轻歌对望一眼,立刻快步进入内室。只见林家主面色依旧难看,却已睁开眼睛,努力撑起身体。床边大夫们忙劝道:“老爷不可起身过快,小心再度晕厥。”

林家主稍作调息,目光凌厉地扫过在场众人:“外面吵吵嚷嚷,莫非那下毒之人找到了?”

林嫣然当即示意让家丁把三管事押进来,并将对方方才的“自首供词”简要复述了一遍,包括“蒙面人”“飞龙图案”与“宫里人的指使”云云。

林家主听完,脸色沉沉,也未立即表态。目光冷冷地盯着三管事:“你可知道,你这一番话若是诬陷圣上或皇室,就是大逆不道之罪?”

三管事“噗通”一下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我……我只是说了实情!求老爷信我……”

林家主沉默片刻,转而问林轻歌:“轻歌,你怎么看?”

林轻歌微微上前一步,字字清晰地回应:“父亲,三管事的说辞破绽不少。若真是宫里来人,绝无可能以这样不合常理的方式收买小小管事,还做得如此张扬。再者,三管事先前躲藏数日,如今突然出现自首,更像是有所预谋。”

她这话虽直接,却言之有物,且与在场不少人心中疑虑不谋而合。林家主轻轻颔首:“嗯……”

随后,他看向林嫣然:“嫣然,你觉得如何?”

林嫣然双手绞着帕子,面带“焦急与委屈”:“父亲,女儿也觉得此事匪夷所思。但三管事既亲口承认,就算他的说辞有漏洞,至少说明我们府里真的出了内鬼。究竟幕后是谁,或许还需要慢慢查证……眼下最要紧的,是先处置这个三管事,以免他再行逃逸或被别有用心的人灭口。”

这番话实际上是在暗示:把三管事关押或施刑,然后赶紧“结案”。只要能在这里收尾,真相是与不是也就没人再深究。

林家主沉吟良久,忽然深深叹息:“你们说得都对……可是我想先让三管事再多交代一些细节,不要急于动刑。”

林嫣然心中猛地一沉:若真要“深问细节”,三管事那半吊子的谎言只怕经不起推敲,反而会把自己暴露得更彻底。然而当着众人面,她却不好违逆,只能柔声道:“父亲说得极是,那……便先将三管事关到柴房,派重兵看守,明日再行审问可好?”

林家主点了点头,没再多说。林轻歌见状,也适时收住话头。她很清楚,这正是最佳时机:三管事一夜囚禁,林嫣然若要保自己的万全,势必半夜会派人去“做点手脚”,或者逼迫三管事统一口径。只要到时候盯紧,就有机会抓住更大的把柄。

随着林家主的发话,众人暂时散去。三管事被两个家丁押送到偏僻的柴房里关押,门外还有侍卫把守。林府上下的议论一时间甚嚣尘上,有人相信“宫里人”的阴谋论,有人则更怀疑这是府内争斗的结果。

林嫣然表面依旧保持从容,但内心已是暗潮汹涌。她原本想快刀斩乱麻,把这一出戏草草结束,可没料到林家主突然要“明日再审”,给了林轻歌更多机会。如今,她要么半夜去“让三管事闭嘴”,要么再和对方对好证词,把谎言完善。无论哪一步,都有极大风险。

另一方面,林轻歌回到房中后,立刻召来丫鬟吩咐:“今夜开始,多派几个人盯着柴房周围,不可打草惊蛇,也别让对方察觉。若有任何人试图接近或带走三管事,立刻来报。”

丫鬟领命退下后,林轻歌在屋内轻阖双眸,脑中飞快演算。林嫣然绝不会坐以待毙,很可能派心腹到柴房逼三管事统一口径,或者干脆毒杀灭口。只要她留意到动静,便能拿到真凭实据。

“这一场博弈,关键就在今晚。”她长舒一口气,拿起桌边的药箱准备再去看父亲的情况。虽然父亲此刻状况不稳,但她必须在大局上分身。再者,还有九王府那边……太子整顿御林军的风声越来越大,萧靖寒是否已经开始反制?她还没有得到后续消息。

林轻歌走出房门的刹那,天色不知何时已阴沉下来,乌云翻涌,似酝酿着一场大雨。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心中隐隐与此刻的林府暗潮产生共鸣——这夜或将成为命运分水岭。若她能趁夜间查出林嫣然的罪证,便能挽救林家主于水火,也能早日抽身前往九王府,与萧靖寒联手应对更深层次的皇权纷争。若今晚一无所获,或被林嫣然抢先下手,结局便难以预测。

脚步声在长廊上回荡,宛若急促的鼓点,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到来。林轻歌攥紧手中医箱,眼神里燃起不屈的决心。前院柴房、后院药铺、以及林家主病榻——这些环环相扣的地点,正牵动着所有人的命运。

而这夜过后,林府上下又会迎来怎样的变局?谁能真的掌控局势,谁又会沦为被牺牲的棋子?风雨既至,便再无退路,唯有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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