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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尚未大亮,微风拂过九王府的飞檐角楼,隐隐带来一股微凉。三司会审被皇帝中止后,朝堂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更深。太子私调兵马、皇帝与九王爷之间的“制衡交易”,以及林轻歌与萧靖寒手握的顾家实证,都像被悄然置于巨轮齿轮中,随时将演变成摧枯拉朽的风暴。

静院。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去,院中修竹环绕,仿佛与世隔绝。林轻歌轻步走进内室,手里端着一盅滋补汤药。床上,林嫣然侧躺在锦被之中,已褪去了当初蛊毒折磨下的青黑面色,虽然依旧显得纤瘦憔悴,可那双眼眸里神智渐明,能和旁人简单对话。

“嫣然,醒了么?再喝一口药。”林轻歌放缓声线,生怕惊扰。她回想起这几日,嫣然在“地火炼毒”时的痛苦尖叫还萦绕在耳畔,让她始终心疼不已。

林嫣然并未完全恢复气力,只微微睁开眼,见林轻歌递来的汤碗,唇边一抹苦涩:“又是……药么?我已经喝了多少次了?”

林轻歌温言:“暂且再坚持些日子。你体内寒蛊虽去大半,但余毒仍需用药巩固。等彻底稳住,你自然能回林府与父亲团聚。”

嫣然闻言,神色微怔,似有温暖从心底泛起,却转瞬被一丝自嘲替代:“回去……或许我早没脸见任何人。这些年,我被太子利用、被蛊毒折磨,又对你做过多少恶事?”

她语气里流露出隐隐悔意,对林轻歌曾经的排斥与嫉恨,也许在这生死关头终于看得透一些。

林轻歌柔和一笑:“都过去了,我也并无责怪之心。重要的是你能活下来,往后再做何抉择,都还能有机会。”

嫣然眼里顿时浮现泪光,却倔强别过脸:“我不再奢求太多。只是若有机会,我想亲口向父亲请罪。”

林轻歌轻轻颔首,握住她微凉的指尖:“当你身体再好些,我会让管家将父亲带来见你。他也盼着你能醒转。”说罢,把汤碗递到嫣然唇边,“先把这一口喝了吧。”

嫣然轻轻点头,张口抿下一口药汤,苦涩味瞬间在口中弥漫,她皱了皱眉,但终究咽下。望着林轻歌的背影,她声音有些沙哑:“轻歌……谢谢。”

这一声“谢谢”来得很轻,却让林轻歌心头微微一震。她只报以浅笑,帮嫣然拭去唇角药渍后,才柔声说:“你好好歇着,我去膳房让他们准备些清淡粥点。有什么需要,随时唤我。”

送完汤药后,林轻歌缓步离开房间,仿佛从压抑的空气里走出。这几日以来,她与嫣然之间的关系,悄然从仇怨对立化为互相理解。尽管曾经的偏见难以一时消弭,但至少此刻,她们都同在九王府的庇护下,共御更凶险的风浪。

林轻歌正从静院回往前厅,途中便见暗卫来报:“王妃,王爷让您到正堂商议朝堂局势。”她一凛,提步加快走向正堂。

刚进堂门,便见萧靖寒与几名心腹将领围在案前,正凝神审阅一卷情报。萧靖寒见林轻歌到来,神色露出一丝凝重,又带有几分淡定:“你来的正好,太子那边开始做出新动作了。”

“他们又想耍何伎俩?”林轻歌坐到他身侧,取过情报扫了几眼,只见上面写着——“太子与几位外地守将秘密往来,似有意将兵马调回京畿,加强太子亲卫力量”。

她轻拧眉:“他想把守将调回京畿,皇帝可能答应么?若真如此,京城兵力过于集中,会对边境产生空缺。”

萧靖寒冷哼:“父皇自是不愿,但也不会公然驳太子面子。他多半还想借我这边的势来牵制太子,却又对我有所防范。种种算计下,必然弄得朝堂暗流涌动。”

另一个将领接口道:“王爷,若太子得逞,我们的边军旧部仍在外,不便轻易进京。而太子一旦坐拥更多兵力,搞不好会在京中设伏,对王爷不利。”

林轻歌将竹简情报放回案上,沉思片刻:“若太子真的令外地兵马开拔入京,我们不能坐视。可皇帝如今还要均衡双方,不会让太子彻底如愿。我们何不在暗处促成另一种声势:让朝中老臣纷纷站出来反对大规模调兵,让他们在朝堂上与太子形成对立。”

萧靖寒眸中亮起欣赏之意:“正是。只要此事在朝堂引发足够争议,父皇也不得不压下太子的请求。我们只需暗中推波,太子必然在皇帝那头碰壁。”

他说着又道:“不过要让老臣们敢出头,也要看我们的顾家案证据能否继续扩大影响。若他们意识到太子打压我们并无十足把握,他们才更敢对太子掣肘。”

林轻歌点头认同:“既然如此,就让我再把‘先帝手书’的一角消息透给几个饱经风霜的老臣。他们一旦知晓‘顾家并非逆贼’,再回想当年诸多疑点,势必激起他们对太子、对皇帝手段的质疑。从而在此轮兵权之争上与我们达成默契。”

二人一言一语间,已将太子接下来的意图拆得七七八八。正堂里气氛虽严肃,却带着一股无形的鼓舞,仿佛将士于帐内筹谋破敌之策。

正当众人分头拟定策略,暗卫又来禀报:“王妃,府外有一位自称‘林嫣然旧识’的官家小姐,要求拜见您。她说自己并非太子党人,愿以消息交换与王妃一见。”

林轻歌听了讶异:“林嫣然在京中闺秀圈子可不少,究竟是谁?如今她身中蛊毒刚醒,又怎会有人突然上门相见?”

暗卫摇头:“对方不愿报真名,只说她与大小姐曾共赴一场宫宴,知道一些隐情。”

林轻歌与萧靖寒交换目光,都暗觉此事蹊跷。可若对方真有线索,也不能全然拒之门外。林轻歌沉吟道:“让她等在客厅,我去见见她。你们暗中守护,万一是太子刺探,也不怕她耍花招。”

片刻之后,林轻歌换上简洁衣裙,在前厅坐定。只见那所谓“林嫣然旧识”缓缓走进,一身素青裙裳,面覆轻纱,姿态端庄,隐隐透着一股出身贵门的气派。

林轻歌也不客套,稍稍点头:“姑娘此来,敢问身份何属?若真是与嫣然相熟,也可表明来意。”

那女子微躬身,嗓音柔中带些低沉:“王妃勿怪,小女子名唤‘沈清’,本是某位尚书之女,曾与嫣然小姐在宫中读书结识。不过,如今局势复杂,家父投向太子一系,我无法公然站在王妃这边,只得小心行事。”

林轻歌一听,明白对方确实不便暴露真实姓氏,只好点头示意:“那沈姑娘找我,可有什么要事相告?”

沈清在椅上坐定,压低声音:“实不相瞒,我昔日虽与林嫣然并非深交,但对她中蛊毒之事略有耳闻。当时在宫中听见太子身边的嬷嬷曾说过,‘大小姐受控既是好,若她试图脱离,就让她彻底沉沦’。我怀疑,太子手头或许还有别的毒物或杀招,万一大小姐康复,太子会再对她下手。”

林轻歌心中一凛,果然太子那手段远不止一次蛊毒控制。她将沈清的言语记在心里,面色冷淡:“多谢相告。我会加强防范,让嫣然不会再受太子毒谋。”

沈清见她神情并无惊慌,暗感钦佩:“王妃果然沉着。另有一点,小女子前不久偷听家父与太子党人密谈,说他们要引诱林嫣然去面见太子,以图挟持来逼迫王妃或九王爷作出让步。若林家主或您信以为真,让她回林府,极可能遭到太子人马截杀。”

林轻歌听到此,面色顿时森冷:太子果然如毒蛇般潜伏,不会放过任何机会。她站起身朝沈清一揖:“大恩不言谢,沈姑娘为我等报信,冒了不小风险。有朝一日,若姑娘处境艰难,王府能助,必不会袖手。”

沈清微微露出安心之色:“这样我便放心了。此刻小女子也不能久留,再见……若日后局势缓和,我们或许还能再见。”

她说罢,向林轻歌行了个礼,起身离去。待走出厅门,暗卫自会把她送到府外,没有惹任何动静。林轻歌独坐在厅中,心底波涛涌动:看来太子对嫣然的控制仍余波不断,今后绝不能让她轻易离开王府。

林轻歌将“沈清”带来的消息一字不漏告诉萧靖寒后,二人当即商议:“既然太子仍惦记着嫣然,那我们也别让他轻易探知她恢复得怎样。对外继续说嫣然命在旦夕,无法见客。”

萧靖寒点头称是:“一切低调,别让林家父亲也随意带人探视。万一其中出了奸细,被太子发现嫣然已渐复元,他就可能狠下杀手。”

二人对看,眼神越发冷冽:太子机关算尽,他们也要随机应变。

另一厢,刺客案虽仍停摆,但皇帝借此对九王爷的监控加强,不光王府外有皇帝耳目,也在萧靖寒出行时暗中跟随。对此,萧靖寒与林轻歌已早有预料:父皇既忌惮太子,也忌惮九王爷,唯有把他们都稳住。

所幸在顾家案证据仍捏在九王府手上之际,皇帝不敢轻举妄动,但这样的胶着何时才能真正破局?林轻歌心里暗暗期盼:倘若再拿到更多兵符线索,或顺藤摸到蛊阁与太子的勾结,都能形成绝杀。

转过一夜,一大清早就有家仆捧来一封无名信笺。信封只写着“九王妃亲启”,落款却是一朵简单的花印。林轻歌见之,生出警惕:不知何人写来,莫非又与顾家案有关?

林轻歌展开信笺,开头便写着一句怪异的话:“王妃若想追寻蛊阁更深联系,可往暗巷‘洛烟居’一探。切勿带过多随行,否则坏事。”

她心头一跳:蛊阁?正是她与萧靖寒为了彻底查清那场宫中毒祸而苦寻的关键势力。若真有人自愿引路,必然暗藏玄机。

接下来信中还写道:“小心太子亦派人觊觎此线;若王妃不想再添牺牲,须快与暗巷之人接触。这是唯一线索,且行且慎。” 末尾只留那朵花印,再无他言。

“看似有人给我提供蛊阁线索,可又说不能带太多人……”林轻歌将信读完,眉眼间多了几分阴郁。这信真实性难断,也可能是圈套。可若真是有人愿意帮她寻找蛊阁,那对揭露太子的蛊毒手段、保护嫣然恢复大有裨益。

她立刻拿了信去见萧靖寒。萧靖寒看罢,也露出沉思之色:“这等来路不明的线索,最怕是太子设伏。可若是蛊阁中有人愿意与我们接触,也值得探上一探。”

林轻歌却凝声道:“你身份特殊,若亲自前往更容易被盯。让我去吧,我擅医毒,也许和蛊阁能有共同话题,一旦有诈也可灵活应对。”

萧靖寒眼神陡沉:“轻歌,此事风险极大。那信里偏偏注明‘不可带过多随行’,恐是要你落单易控。我若不在,你若遭伏击如何自保?”

林轻歌却嘴角轻抿,眸光沉毅:“我并非毫无手段。再者,我们暗卫可以远远埋伏,不一定要大张旗鼓跟随。我带少数精锐护我就行。”

萧靖寒沉吟半晌,终究无法否决。这线索若真能深入蛊阁腹地,则可能破除太子更隐秘的毒术,甚至找到更多顾家案外延。他轻叹:“既如此,我同意你前去。但一定要万分谨慎,随我调一名实力最强的暗卫首领护你左右。”

林轻歌点头:“这是自然,我不做无把握之事。”

就在林轻歌决定秘密前往“洛烟居”探查蛊阁之际,萧靖寒也要继续在府内周旋外部局势。自从皇帝与他对话后,太子蠢蠢欲动,兵权之争更加激烈。

“你去暗巷探蛊阁,我再留府探查太子动兵信号,并与朝臣联系铺路,若真有风吹草动,也能及时相救。”萧靖寒沉声嘱咐。

二人一番商议,确认了行动方案:林轻歌只带寥寥数名贴身暗卫,于近日夜晚潜出王府,假扮普通百姓往那信笺所写“洛烟居”寻线索。萧靖寒则留在府中坐镇大局,一旦有险讯立即派人接应。

为避免落入太子圈套,暗卫首领连夜制定隐蔽护卫布置,安排十余名精锐分批埋伏在“洛烟居”附近,既不靠得太近,以防打草惊蛇,又能在林轻歌发出暗号时迅速援助。

一切敲定后,林轻歌与萧靖寒相视一笑,同声道:“务必成功!”

转眼便到当夜时分。天色黯淡,街巷朦胧,京城的巡逻守卫依旧往来,谁也不知道有一位身份尊贵的王妃即将潜入荒僻的暗巷。

林轻歌褪下华丽衣饰,只着普通青衣外衫,发髻简单挽起,显得清素雅淡。她只携带少量钱银与针囊暗器,手中不见多余佩饰。

在萧靖寒与暗卫护送下,她从王府后门登上一辆简易马车。萧靖寒握住她双手,叮嘱再三:“如若情况不对,立刻撤退。顾家案虽重要,你安危更重。”

林轻歌微笑示意:“放心,我会量力而行。”随后翻身上车,低声与车夫说了几句,马车便无声无息地驶入夜色。

王府外,萧靖寒目送那马车远去,心里如悬着巨石,却只能按捺不安:他相信林轻歌的谨慎与机智,也必须让她去开辟更多破局之机。

马车一路疾行,挑选那些偏僻小路,绕过几条喧哗街市。直到夜深时分,林轻歌掀开帘子,瞧见两旁房舍屋瓦破旧,路面坑洼肮脏,难怪被称为“暗巷”。

车夫低声:“王妃,前面就是信笺里所写的‘洛烟居’,据说原先是一处闲置小宅,数年前才有人承租。如今时常有流浪汉或鬼祟人出没,您要当心。”

林轻歌凝眸远眺,只见黑暗中一片破败院落,院门处似乎挂着一块斑驳的木牌,上写“洛烟”二字,周围散落杂草。难以想象,这里竟与蛊阁牵扯。

马车停靠在距离洛烟居尚有百余步之处。林轻歌让车夫留守原地,把两名暗卫带在身侧,另有十余名精锐潜伏四周。她心中暗想:若真是太子圈套,不会选这么荒僻的地方吧?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抬步踏进那巷子,一边小心窥视四周。夜色里风声凄冷,如同刀割衣襟。昏暗巷角,看不出任何人踪,却让人背脊微寒。

暗卫低声:“王妃小心。”

林轻歌用指尖轻捻一枚短针在袖中,蓄势戒备。她缓步靠近那写着“洛烟”字样的破旧院门,忽然闻到一缕刺鼻草药味,令人心头警惕。

院门半掩,林轻歌抬手轻叩了两下:“有人吗?”她话音回荡在空旷夜里,却久久不见回应。

暗卫首领皱眉:“莫非是空房?或者早已有人等候。”

林轻歌深吸口气,决定先试探:“我们按信笺之约前来寻蛊阁之线索,还望出面相见。”

仍无动静。夜风吹过,门缝“吱呀”一声,仿佛自动打开几分。院内黑漆漆一片,只能隐约看见凌乱砖石。

林轻歌与暗卫对视一眼,轻声说:“留两人在外把风,我与首领进去探探。”其余埋伏在阴影里,一旦有危机便立刻冲入。

林轻歌与暗卫首领踏进院门,借着微弱月光,瞧见破败不堪的院落,半倒塌的墙壁,偶尔能看到地上有灰暗血迹。脚步踏在碎瓦与枯叶上,发出咔嚓低响。

走到院中间位置,林轻歌忽然闻到比先前更浓的药味儿,夹带几分甜腥,让她立刻想起某些奇门炼毒时会产生的气味。难道真有人在此炼毒,或者是蛊阁之人?

暗卫首领也察觉到异常:“王妃,当心。这里恐怕被人当作炼毒或熬药场所。”

林轻歌点头:“我先行查看,你守在我侧。若有歹人埋伏,我们必须先发制人。”说罢,她轻轻举起随身小火折,点燃微弱光亮。几步后,便见院角堆放了不少烂药材残渣,以及破罐破瓶。

再往里行,发现一间狭小屋子半开着门,里面似黑暗幽深。林轻歌抿唇,举着火光探头:“有人在吗?”

仍然寂静无声。但就在她踏入屋门时,视线的火光映出地面上一堆粉末杂物,还有蜡油痕迹,似乎有人曾点烛在此炼制药物。

“这是……炭灰?”她蹲下身,用指尖蘸了点地上的灰烬闻了闻,立刻蹙眉:“里面混合了几味断肠花和草乌碎粉的残渣,都是剧毒之物。看样子这里曾经进行过毒熬炼。”

暗卫首领警觉四顾:“既没人留守,那此地是否被弃用?或者对方要我们来,却故意不现身?”

林轻歌也生出浓重疑惑:若真是蛊阁中人要接触她,不可能就这样空无一人。难道是“放长线钓鱼”?亦或她来迟一步,对方先走了?

就在林轻歌与暗卫正摸不着头脑之际,屋顶忽然传来“沙沙”轻响,仿佛有人踩过瓦片。暗卫首领大喝:“谁?!”旋即拔刀朝屋外追去。

林轻歌一惊,也随即闪身出屋,看见一个黑影正闪电般从屋顶飞掠而下,挟着寒芒利刃直袭暗卫首领。那利刃半弯,如同割肉利钩,陡然间便撞在刀刃上,发出金属撕裂的刺耳声音。

暗卫首领招架不及,被对方猛力震退三四步,刀差点脱手。林轻歌见状,猛提气势,袖间银针“唰”地射出数道寒芒,疾刺那黑衣人。黑衣人身手极快,用利钩拨开两枚银针,但仍有一根滑过他肩头,带起一蓬血花。

“嘶!”黑衣人吃痛倒退,发出低沉嘶哑声,却并不恋战,转身一个纵跃欲逃。院墙外埋伏的暗卫本该出击,但听得院内打斗才刚起,就见那黑影已飞纵出墙头,转瞬便消失在夜色。

林轻歌来不及追赶,心里又惊又怒:此人修为极高,恐怕并非寻常杀手。她急忙查看暗卫首领:“你没事吧?”

首领喘了几口气:“我只被他劲力所震,未伤及要害。此人刀法诡异,像江湖奇门功夫。王妃,你可有见过这种弯钩武器?”

林轻歌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一小片弯钩碎屑,那边缘上尚带自己银针涂毒刺的黑点。她皱眉:“这钩材质特殊,混有寒铁与兽骨,似蛊术中常用的配合炼毒暗器……莫非真与蛊阁相关?”

暗卫首领闻言,神情也是一凛:“难道他们故意设局让王妃来此,再派人试探?”

林轻歌思索片刻,轻叹:“对方若想杀我,本有机会下更猛狠手,但他却只一击便遁。我猜只是探查我的实力与意图罢了。”

想到信笺,让她心里越发清晰:恐怕此地本就空无一人,唯有此黑衣刺客埋伏等候,看自己是否真的单独前来,或者带多少随从。似乎是一场试探。

“我们先离开此地。对方行踪神秘,不必久留。”林轻歌定了定神,知此行难有更多收获。把在院里翻找来的剧毒残渣带走后,她与暗卫迅速撤离。

夜已深沉,林轻歌坐在马车里,翻看手心里那片断裂弯钩碎屑,脑海中猜想:蛊阁若真与太子同流,缘何还要安排人来接触?若并非太子所为,那对方又是谁?

一阵寒意从背脊升起:这个江湖势力,如同潜藏在巨大的漩涡下方,唯有一鳞半爪露出,其凶险远超过表面。

马车行过几条僻巷,回到九王府后门时,见萧靖寒已亲自等候在那。林轻歌刚下车,他便迎上来,急切问:“可曾受伤?”

林轻歌轻轻摇头:“有人埋伏突袭,但只交手数合便遁去。看似对方没有下死手,更像……试探。”

萧靖寒听后,眉宇森冷:“看来这‘蛊阁引路信’多半就是钓鱼之局。你平安无事,便是万幸。”

二人并肩进府,随同暗卫首领再次详细禀报院内情况。萧靖寒看着那弯钩碎片与毒渣,神情久久凝重:“如此说来,蛊阁之人确实在京中活动,他们也许另有图谋,既不想跟太子公开合作,又不想让我们查明真相。”

林轻歌心里一阵苦涩:“若无法借此敲开蛊阁大门,就只能另寻突破。江家、林家与蛊阁渊源不深,我们还得继续派人搜查南疆路数?”

萧靖寒缓缓点头:“正是。虽然此次落空,但总算又探到一点——那刀法形似骨钩毒术,多在南疆雨林一带流传。我们可派人暗访南境毒修,以期更深了解。”

次日清晨,萧靖寒与林轻歌在书房再度会合。天光融融,但王府上下皆戒备无懈。昨夜的刺客刺探,让两人更见风浪之险,也更坚定要在多重势力夹击下杀出一条血路。

林轻歌抚摸桌上一叠顾家旧档,与先帝手书、兵符残片并排陈列。她轻声道:“既无从立刻拿下蛊阁,那我们至少能把顾家案推进到下一步。只要朝野对这案子议论再起,皇帝与太子也就难再对我们施暴。或许能拖住太子调兵计划。”

萧靖寒颔首:“正合我意。把顾家被诬陷的种种证据先放出冰山一角,引起老臣群情激愤,皇帝不得不出面维持局势,太子也暂时无法下手。”

他话语微顿,又道:“至于南疆蛊阁之事,我们先让暗卫联络几位熟悉江湖门路的朋友,务必找出其核心成员活动踪迹。嫣然如今保住性命,但若蛊阁仍与太子暗通,后患不绝。”

林轻歌轻轻闭目:“我赞成。今日起,我会将部分资料秘密送到几位朝中老臣手里,让他们看清‘先帝原命顾家镇守边防’,又如何被皇帝、太子扭曲成‘谋逆’。他们若还能有良知,就不会再与太子同流合污。”

说罢,二人相视而笑,笑意中却含着锐利如刀的意志:他们每走一步,都是在漆黑乱世里劈出一条光道。太子与皇帝再如何算计,也难将他们彻底灭杀。

只可惜,这种相对从容的时光注定短暂。院外暗卫来传消息:“皇帝今日突召百官入宫议‘边境兵马之调’,极可能就是太子要大展身手。请王爷、王妃速做准备。”

萧靖寒朗笑一声:“很好,那正好让他们看看,我萧靖寒不再是任他们摆布的病秧子。”

林轻歌神情凛然:“我虽非朝臣,却也能在府中遥控布置。你只须在朝堂稳住阵脚,任何阴谋我们都能逐一破之。”

仿佛那九天之上,星月同辉,即便置身险境,也不屈己心。

日头升起,照亮九王府高墙。萧靖寒披衣整冠,率领随行赶往宫内;林轻歌坐镇府里,派出信使,将顾家案的部分真相送往几位老臣府邸。一场新的权谋浪潮,就在这个看似平凡的清晨隆隆作响。

在王府后院,“静院”中,林嫣然亦半倚床头,神色怔忡地望向窗外那抹亮光,似猜到外界风云正激荡无休,自己却只能在病榻上目睹。大概她曾经也想过借太子一臂之力,登临高位,如今回想,不禁一片荒诞。

人与人之间,朝堂与江湖之间,远比她想的要复杂凶险。

但如今她醒转过来,目睹林轻歌与萧靖寒坚守在这漩涡中心,不惜以血与火守护真相,心中不由也升起一丝向往:也许,她能做些什么,去弥补自己的过失。

而远在皇宫深处,太子凭栏远眺,眸中杀机毕现;皇帝对殿堂坐而不言,却自有雷霆翻腾。周遭无数官员将成为大势博弈的棋子,云雾迷蒙,一切悬念未决。

拨开云雾的力量,就掌握在九王府这对夫妻手中。若他们挺住连番袭杀,再将顾家旧案彻底抖露,必能在摇晃王朝的混局中开辟新未来。若他们失败,则身死族灭,天下再难见真相。

夜与昼交替,玄黄翻覆。沉寂多时的暗流,终将不再隐忍——一旦风雷齐动,定是改天换地,山河为之变色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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