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九王府内的烛火摇曳不定。林轻歌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目光凝视着布包中的药材,思绪千回百转。
她已经观察数日,确认九王爷的旧伤是在肩部,经常因为气候变化或劳累而加重。虽然御医们轮番诊治,却始终未能根治。她知道,这可能是她为自己争取立足机会的第一步,但任何失误都可能招来更大的麻烦。
她从布包中取出几味药材,结合从母亲和师傅处学来的药理知识,精心调配出一剂药膏。这种药膏以温和的药材为主,具有活血止痛的效果,可以缓解旧伤引起的疼痛。
第二天,林轻歌将药膏妥善装入一个青瓷瓶中,走向书房。一路上,她的步伐坚定,目光带着一抹冷静的算计。
站在书房外,她深吸一口气,对守门的下人说道:“请通报王爷,臣妇有一剂药膏,想献给王爷,以助缓解旧伤。”
门口的侍从冷冷扫了她一眼,带着几分不屑:“王爷要什么没有,还轮得到你操心?”
林轻歌微微一笑,语气不卑不亢:“若是没用,您尽可随意处置。但若是有效,这也算臣妇尽了一点绵薄之力。”
侍从皱了皱眉,似是被她的态度说服,转身进了书房。
不多时,书房门被推开,管家走了出来,眼神复杂地看着她:“王爷说,若是这药真有用,倒不妨一试。”
林轻歌心中微松,但面上仍然平静。她将瓷瓶递给管家,低声道:“此药温和,早晚各用一次即可,若无效,还请责罚。”
翌日清晨,九王爷晨练后,随手打开瓷瓶,将药膏涂抹在肩部。药膏清凉,触感柔和,片刻之后,一股温热的感觉慢慢渗透,紧绷的肌肉似乎也舒缓了许多。
他揉了揉肩膀,目光扫向一旁的管家:“这药,是她送来的?”
管家连忙点头:“正是新来的林氏夫人献上的,说是自家秘方。”
萧靖寒冷笑了一声:“林家倒是教会了她如何讨好。”
虽然语气冷淡,但他并未像往常一样将药膏弃之一旁,而是收起了瓷瓶。
林轻歌的举动很快传开,王府上下议论纷纷。
“听说那庶女还真送了药膏给王爷,王爷竟然用了!”一个小厮低声对同伴说道,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
“谁知道是不是投其所好。哼,这种女人,迟早要被赶出去!”另一个下人冷笑道。
而正妃赵雪则冷着脸听完下人的禀报,手中的茶盏“啪”地一声落在桌上:“区区庶女,也敢在王爷面前耍手段?”
侧妃陈楠在一旁掩嘴轻笑:“姐姐何必动怒?这种人不过是想博取一时的关注罢了,王爷怎么可能真把她放在眼里?”
“但愿如此。”赵雪冷哼一声,眼中却多了一抹戒备。
几日后,林轻歌被召入书房。她心中紧张,却努力保持镇定,低眉顺目地站在书案前。
萧靖寒正批阅着手中的奏折,头也不抬地问道:“那药,是你亲自调配的?”
“是。”林轻歌垂着头答道,语气平静。
“你的母亲教的?”他语气淡淡,像是在随意询问,却暗含着一丝审视。
林轻歌一怔,随即答道:“臣妇小时候确实在药堂学过一些药理,但并非多高明的技艺,只是些寻常的止痛之术。”
萧靖寒终于抬起头,目光冷冷地落在她身上:“林轻歌,本王不管你想做什么,也不管你想讨好谁。但记住,你的一切都要掌握在本王手中。若有异心,林家和你,都逃不掉。”
林轻歌抬头与他对视,眼中闪过一抹倔强,却迅速垂下眼睑,恭敬道:“臣妇明白,只想尽己所能。”
萧靖寒盯着她看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希望你能一直明白。”
走出书房后,林轻歌长舒了一口气,心中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九王爷的态度虽未完全拒绝,但也没有给予任何肯定。
“春桃,”林轻歌回到院子后,看着一脸紧张的婢女,低声说道,“从今天起,药不能轻易送,也不能让别人轻易试探出我的底细。”
春桃点了点头,忍不住问道:“那王爷用药了,是不是说明他对您有些改观了?”
林轻歌轻轻摇头,目光冷静:“王爷的心思比这府里的深宅还难猜。用药只是他在试探我而已。但至少,这一步,我没有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