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秀才,你打算怎么办?”
赵贵问道。
“放心吧,我有分寸。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秦贺笑了笑。
当天晚上,秦贺故意在库房里留下了一些易燃物,然后安排人暗中监视。
夜深人静,几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潜入了秦贺家。
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辨认出他们正是钱万金雇佣的泼皮。
他们手里拿着火把和油罐,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狞笑。
“秦秀才,我们来了,你这真的要点啊?”
一个满脸横肉的泼皮瓮声瓮气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他似乎觉得这是一场游戏。
秦贺早已等候多时,他从阴影中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冷笑。
“点当然要点,你们钱都收了,怎么能不点我的库房?记住,是谁给你们的银子让你们点我家吗?”
几个泼皮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瘦高个的泼皮说道。
“是钱万金,钱老爷。”
“对,是钱万金让你们放火的!”
秦贺点点头,语气加重了几分,仿佛要将这句话刻在泼皮们的脑子里。
泼皮们得了命令,也不再犹豫,将手中的火把扔向了库房。
干燥的易燃物瞬间被点燃,火势迅速蔓延开来,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救火啊!快来救火啊!”
秦贺扯着嗓子大喊,声音充满了惊恐和焦急,仿佛真的被这场大火吓坏了。
听到呼救声,早已埋伏在周围的街坊邻居们纷纷提着水桶冲了出来。
他们配合默契,在火势蔓延开来之前,将大火扑灭。
钱万金躲在远处,看着秦贺家火光冲天,心中暗喜。
他以为自己的计划得逞了,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第二天一早,钱万金带着虚伪的笑容来到了秦贺家,假惺惺地安慰道:
“秦秀才,真是不幸啊,这场火真是来得太突然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帮助你渡过难关的。”
秦贺一脸愁容,故作感激地说道:“多谢钱老爷关心,这次真是损失惨重啊。”
钱万金装作痛心地叹了口气,说道:“唉,谁又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啊。”
他内心却暗自得意,盘算着如何趁火打劫。
将秦贺的新纺车设计图搞到手里。
秦贺看着钱万金虚伪的表演,心中冷笑。
他早已看穿了钱万金的阴谋,这场火灾,不过是他将计就计的一步棋。
秦贺颓然地瘫坐在椅子上,脸色如同死灰。
声音里透着令人心碎的绝望:
“是啊,连同纺车……一起,全都烧没了……”
颤抖着伸出手。
钱万金肥胖的脸上堆满了虚伪的关切,内心却早已乐开了花。
这把火烧得真是时候,烧得他心花怒放!
他假惺惺地拍了拍秦贺的肩膀。
“秦秀才,你也别太难过了,钱财身外之物嘛!只要人没事就好,其他的都可以慢慢再来。”
他顿了顿,贪婪地盯着秦贺:
“你看,你这纺车技术……要不就卖给我吧?我出个高价,保证让你满意。这样你也能早点翻身,不用再为钱发愁了。”
秦贺抬起头,他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最后只无力地摇了摇头。
“钱老爷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现在心乱如麻,实在没心思考虑这些。况且,咱们的赌约还有几天,到时候再说吧。”
钱万金心中暗骂一声“小狐狸”,面上却依旧堆着笑容。
“秦秀才,你也不必太过伤心,钱财乃身外之物,只要人没事就好。至于赌约……你也不用太过在意,胜败乃兵家常事嘛!”
秦贺顺着钱万金的话,做出失魂落魄的样子,喃喃道。
“是啊,胜败乃兵家常事……只是我这次输得太惨了……”
他痛苦地捂住脸,仿佛承受着巨大的打击。
钱万金见秦贺情绪低落,以为自己已经完全掌控了局面,更加积极地劝说秦贺将技术卖给他。
“秦秀才,你也别灰心,我这次可是真心实意想帮你的。我给你加价,一千两,怎么样?这可是我最大的诚意了,有了这笔钱,你就可以重新开始,东山再起了!”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颤抖着说道:
“钱老爷……这……这太多了……”
钱万金见秦贺似乎有些动摇,心中窃喜,趁热打铁道。
“不多,不多!你的技术值这个价!”
他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赚得盆满钵满的景象。
秦贺假意心动,却又故作迟疑:。
“钱老爷,您的好意,我……我实在不知该如何回报……”
“回报?哈哈,秦秀才,你太客气了!你只要把技术卖给我,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了!”
钱万金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秦贺咬了咬牙。
“钱老爷,我……我需要时间考虑……”
钱万金见状,也不再催促,他知道秦贺已经上钩了,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他得意地离开了秦贺家,心中盘算着如何将秦贺的技术据为己有。
并借此大赚一笔。
钱万金走后,秦贺脸上的颓丧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狡黠的笑容。
“钱万金,你以为你赢定了吗?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秦贺冷笑一声。
……
约定的日子终于到了,钱万金一大早就穿戴整齐,脚步轻快地来到了秦贺家门口。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在向他招手,幻想着自己即将成为整个镇上最大的纺织商。
他重重地敲响了秦贺家的大门,心中暗自得意:
“秦贺啊秦贺,这次你输定了!你的纺车技术,最终还是落到了我的手里!”
大门“吱呀”一声开了,秦贺一脸平静地站在门口,丝毫没有之前那副颓丧的模样。
钱万金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迫不及待地走进院子,然而下一秒,他却愣住了。
只见院子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竹筐,每个筐里都装满了雪白的纱锭。
钱万金嘴巴张得老大,半天说不出话来。
秦贺微微一笑,指着满院的纱锭,语气淡然。
“钱掌柜,你看看,这些纱锭够你织坊用月产量的三倍吧?”
钱万金的目光呆滞地扫过满院的纱锭,喃喃自语。
“不可能……这不可能……你的纺车……不是烧了吗?”
他脸色变得煞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这……这……”
钱万金语无伦次,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群官差冲进了院子。
为首的官差大声喝道:“秦贺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