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林向军满脑子火气,又像被人泼了一盆凉水,那滋味真是不好受!只不过男人的自尊心作祟,还是维护道:
“娘,你说什么呢?哪有你这样,上赶着往儿子头上按帽子的?”
宋大妮也是一时气急乱说,这会儿看林向军脸色难看,还是心虚辩解道:
“那她每个周六都出门,谁知道她干啥去了?
一问就是买东西,我看了,她买的那点东西,可花不了那么长时间!
不是娘说她坏话,这半路夫妻,你也该长点心眼,就不能太相信她!”
老娘的话和林糯糯的话到底让林向军起了疑,中午王明月回来的时候,林向军忍不住问:
“你一上午大半天干什么去了?”
王明月盛汤的手顿了一秒,还是笑盈盈的说:“去供销社买点东西啊!就是咱们厂附近这个供销社没有,我才跑到远一点的城西买的!”
林向军听了没再追问,宋大妮冷哼一声,“那总是往外面跑的媳妇都是不安分的!”
王明月立刻委屈巴巴的喊一声:“向军~我不是···”
林向军此刻顾不上安慰她,“你知不知道林珊珊根本没有和丁辉处对象?”
说完后,林向军就死死盯着王明月的脸,而王明月脸上的震惊不似作假,“怎么可能?向军你听谁胡说的?”
林向军不疾不徐的道:“今天糯糯给我打电话了,她都告诉我了;
珊珊故意推她下水,差点把她淹死了,所以她才举报珊珊的!
还有和丁辉处对象的事,糯糯都说了,根本没有那回事!”
王明月又一瞬的心虚,毕竟推林糯糯下水的事,她是瞒着林向军了,但是没有处对象她根本不知道啊,她忍不住就哭起来:
“向军,你知道珊珊的,她怎么会拿这种事关名声的事撒谎?
肯定是糯糯被推下水不高兴,才胡说的!”
宋大妮把碗重重的的放在桌子上,指着王明月就开始骂
“你这个贱人说什么?林珊珊把糯糯推下水?
哎呦,我们林家这是糟了什么孽啊?娶了你这个丧门星还不够,带来的拖油瓶还敢害人!造孽啊!”
王明月听见老太太骂人就知道完蛋,这老婆子肯定会宣扬的家属区都知道,忍不住就开始辩解:“妈,那是珊珊不小心,不是故意的,您听错了!”
宋大妮听了这话,非但没有降低嗓门,反而一边骂一边开始上手打人。
林耀祖被吓的站起来饭也不吃了,就躲进自己房间,林向军看着闹剧,头疼的开始劝:
“娘,别打了,一会儿邻居又来劝架了!”
知道儿子爱面子,宋大妮放开王明月越来越稀疏的头发,把哭着的人推到一边,
“哭什么哭?我家糯糯才应该哭,你这贱人就是会装样,要不是向军,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一顿!”
老太太身体硬朗,打完人、气息都没乱,继续吃饭;王明月还在可怜兮兮的小声哭着。
林向军不耐烦的说:“别哭了,谁叫你教了个好女儿,不仅骗家里人,还跟混混处对象,我回来的时候都打听过了,那混混就叫严有粮!真是丢脸!”
王明月这下是彻底震惊了,哭也不敢哭,问也不敢问,恨不得把林珊珊抓过来暴打一顿!
林糯糯在公社吃饱喝足回到村里,在知青院外面,还意外碰见了一个挺时髦的阿姨。
那女人看她要进知青院,立刻上前笑着问:“同志,你是知青院的吗?”
林糯糯点点头,看着她稍显眼熟的面孔,忍不住问:“我是这里的知青,您是?”
那女人整理了一下,衬衫的衣摆,微微笑着说:“我是丁辉的妈妈江穗,你叫我江阿姨就行!”
林糯糯打开大门,“江阿姨好,我叫林糯糯,您先进来吧!丁辉他们下工还没回来,要不我去帮您叫她吧!”
江穗摆摆手,“不用,我等他下工就行,也没什么大事,不能耽误劳动!”
林糯糯没想到她一封信,能把丁辉的妈妈炸过来,不由得有些心虚;她也只是把林珊珊利用丁辉的事情说了一下,想着丁家父母要是能去纺织厂闹一波就最好了。
江穗一看就是文化人,估计也是非常疼爱丁辉,才会跑这么远过来看儿子!
林糯糯想到那些,对待江穗就更殷勤了,又是拿凳子,又是倒水,还把扇子递过去一把!
“江阿姨,知青院简陋,您别见怪!”
江穗看着眼前的女孩,心里暗暗骂儿子笨蛋,被个林珊珊利用,没有抓住机会。
她毕竟是儿子亲妈,怎么会不知道儿子最开始下乡为什么要换地方,还不是为了林糯糯,这个名字她早就知道了!
“糯糯啊,别忙了,我们坐着说说话吧!你也跟我说说丁辉的知青生活!”
林糯糯想了想,还是如实相告:“江阿姨,那封信是我写的,林珊珊是我的继姐,她因为前段时间推我下水,现在在农场改造!
我不知道她和丁辉现在还有没有联系,不过丁辉同志的思想非常高尚,在槐树村这段时间,吃苦耐劳,表现非常优秀,村里人都夸他呢!”
信的事,江穗也猜到了,她也没有多说那些,只是试探着问了一句:“林知青,如果丁辉和林珊珊以后都不再联系,,你愿意和丁辉处对象吗?”
林糯糯没想到丁辉的妈妈这么直接,一下子就脸红了,但是还好脑子很清楚,
“抱歉,江阿姨,我写那封信的确目的不纯;但是现在我已经有对象了,他是一名军人,请您以后别再这么说了!”
这话出乎江穗的意料,不过对象是军人的话,她确实不该那么问,江穗收起失望,笑眯眯的继续说:
“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我都要感谢你;
丁辉他性子单纯,我们确实担心他,这次过来也是我们有别的打算,不关你的事,你不要愧疚。
信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吧!”
林糯糯确实不想写信的事被别人知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听了这话,心里也放松下来。再和江穗聊天,就变得愉快了。
丁辉回来的时候,看见他妈妈出现在知青院,高兴的大喊一声:“妈,你怎么来了?”
这一声也把大家都吓一跳。
江穗看着眼前晒的黑黝黝的儿子,差点儿没认出来,“妈出差,顺路过来看看你!”
母子两人说,大家也都默契的不打扰,只是聊完天,丁辉就一脸不情愿的,带着他妈去了村支书家里。
江穗来的时候带的东西不多,就一个比较大的手提袋,去村支书家里的时候,丁辉提着一个小点的袋子。
江穗过去把袋子里的一瓶麦乳精、两盒点心,还有一条烟拿出来,卢大海和他媳妇王春叶、都看直了眼!
没注意烟枪的灰掉出来,砸到了脚背,卢大海被烫的一哆嗦,才回过神,迅速往江穗那边推:
“大老远来一趟,拿这些给我们干什么?快收回去!留着让丁知青用!”
王春叶不舍的又看了几眼,也帮着往丁辉的袋子里装。
江穗干脆把袋子放在了桌子上:“卢支书,实不相瞒,我今天过来,是有事想请您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