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西荣娇家世很不错,家中父兄都是聪明人,能干事,不然他早就把西荣娇这个女人换掉了。
萧越叹了口气,前往西厢阁。
西厢阁是姜姝住的地方。
此时,西荣娇一身艳丽华服,戴着满头珠翠,一脸傲气地坐在西厢阁里。
姜姝被剥了外衣,由两个力气大的嬷嬷按在地上,嘴角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她洁白的牙齿。
脸上有明显的巴掌印。
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都是西荣娇的杰作。
西荣娇和姜姝的斗争不是从东宫开始的。
俩人还在闺中就已经争斗不休。
应该说是西荣娇处处想要跟姜姝争,盛京第一美人的名号,太子妃之位等等。
西荣娇虽然在名声上靠钱堆出来的名声让她不自觉地感到自卑。
她能明显感觉到,所有的皇子的目光,只要姜姝在场,就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她曾经也很努力地想要去迎合,去学习怎样做一个合格的皇子妃。
可惜,姜姝顶着天降凤命的名头,得到所有皇子的青睐,包括太子。
要不是太子的年纪比姜姝大好多,再加上自己家族给力,这个太子妃指不定轮到谁来当。
当她听说姜姝的家族被抄家时,那天晚上,她别提多畅快。
只可惜,她也仅仅是高兴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太子便告知他已经把姜姝抬进东宫。
得到这个消息的西荣娇怄气地要死。
人不光没死,还被抬进了东宫,还让她给姜姝安排住处,还得照顾她。
她恨得牙痒痒,却也不得不照做。
之前姜姝住在东宫,但是时常被一顶小轿子抬进皇宫。
男女半夜相会,会做什么,不用想她也知道。
于是她又开心了好一段时间,姜姝双十年华就要没名没份地去伺候老头,而她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她以为她赢了。
可再后来,她的人发现太子也经常夜探西厢阁,然后衣衫不整地离开。
她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父子共用,他们所谓的天皇贵胄真是恶心。
恶心归恶心。
西荣娇什么都不敢做。
皇帝的怒火她的家族也承受不住,而太子的怒火她也承受不住。
好不容易熬着,皇上病了,已经很久没有召见姜姝,就连太子也经常忙正事根本不来后院。
所以西荣娇才敢出手教训姜姝。
“你个贱人,本宫好吃好喝地待你,你竟然敢公然顶撞本宫,来人,继续掌嘴。”
姜姝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让她顾不得思考更多,暗暗把这笔账记在心里。
西荣娇手底下的嬷嬷为了讨好她,下手的力道一点都不含糊,才打了两三下,姜姝的脸已经肿得老高,再不见昔日容颜。
“都给孤住手。”
人未到先闻其声。
隔着老远,萧越就已经听到巴掌声。
用脚趾头都能知道,他的太子妃又在作妖。
一听到太子的声音,西荣娇便立马换了一副嘴脸,眼泪说来就来。
太子一出现在视线里,她便如花蝴蝶一般扑进太子怀里,然后开始告状。
“殿下,臣妾无能,真的就要管不住后院这些人了,本来大家姐妹好好相处,共同伺候好殿下,可是有些人就是恃宠而骄,竟然不将臣妾放在眼里,臣妾受了委屈不要紧,可是夫妻本是一体,她如今敢顶撞臣妾,日后指不定有多嚣张,所以适才让手底下的人教训她一番。”
太子有求于太子妃,自然不会这个时候去揭穿太子妃的小把戏。
“好了,爱妃,孤有事要与你说,这些小事,自然由你做主,惩罚过就算了,别闹得太难看,有损东宫门楣。”
太子敷衍说两句便把太子妃带走。
全程都没看姜姝一眼。
只有姜姝知道,什么顶撞冒犯,从西荣嫣踏进西厢阁的那一刻开始她都没说过话,哪里来的顶撞,这不过都是借口罢了。
而整个西厢阁都是太子的人。
所以一整个欺辱的过程,受伤的只有姜姝一人。
安嬷嬷小心翼翼地给姜姝上药,有些心疼,但到底势弱,她一个奴,是不配有七情六欲的。
“最近有我妹妹的消息吗?”
“有,你妹妹一切安好。”
这个话是安嬷嬷胡诌的,已经很久没有接到主子的来信了。
如今姜小姐受了这么大的罪,安嬷嬷已经向主子传了信。
不过只怕主子也没法子。
毕竟整个大历朝最尊贵的男人都盯着姜姝,想要救她,基本不可能的事情。
姜姝看着镜中的自己,脸已经肿成了猪头,不见昔日风华,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要去地府和父母兄长团聚了。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妹妹还努力地存活一世,她又舍不得扔下她孤身一人。
若是她就这样丢下妹妹一个人,去了阴曹地府,父亲母亲和兄长应该也不会开心的。
她目前只能继续咬牙坚持,等着姐妹团聚的日子。
这是她唯一活下去的希望。
陆文渊看着纸条上的字,浑身散发着瘆人的目光。
慢条斯理地将纸条点燃,直到烧成了灰烬。
他沉着脸,整理了衣着,然后从暗格里拿出几本账册。
沉声对外喊道:“墨染,准备马车,我要进宫。”
“是。”
陆文渊本来还想着再等等,如今的时机还不够成熟,但想到姜姝的处境,他没办法再忍。
一个人在东宫,无依无靠,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踩她一脚,他不能忍。
从前的他自负且高傲。
他的老师都说他恃才傲物。
如今来了盛京,受到权贵的毒打之后才算真正地成长。
这些年,陆文渊一直不择手段地向上爬,不就是为了给父母报仇,能护住自己想要护住的人。
“大人,马车备好了。”
墨染的声音在书房门外响起。
陆文渊打开房门,正好和前来送羹汤的舒晴迎面撞上。
“大人这是要出门?”
陆文渊看见这个女人就心烦。
当初要不是她给自己下药,自己根本不会娶她进门。
而且还是带着杂种进门的。
成亲多年,陆文渊根本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她,只不过舒晴脸皮厚,再加上有个当丞相的爹,在内宅之中每天过得顺风顺水。
“嗯。”
陆文渊一个眼神都没给舒晴,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宅院。
身后的舒晴翻了个白眼,露出嫌弃的表情。
“我呸!一个泥腿子,不过是靠着我爹才爬到今天的位置,这还没位极人臣呢!就敢给我甩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