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王府门口停下,许有望下了马车,跟在敦亲王后面进了王府。
王府之规模,比尚书府不知要大上几倍,许有望边走边没话找话。
听在敦亲王耳中,犹如那聒噪的麻雀。
“朝中人人都讲王爷是个风雅之人,臣今日有幸来到王府一趟,看到这府中的美景,犹如那世外桃源,真是让人觉得不虚此行啊!跟王爷这里一比,臣的府里简直如陋室一般,都没法看了……。”
敦亲王淡淡瞥了他一眼,唇角扯了扯,“本王也就只剩下风雅了。许尚书乃是国之栋梁,整日忙于政务,不要跟本王这个闲人相比。”
许尚书听出来了,敦亲王这是在推脱。意思是他就是个闲散王爷,莫要拿朝中之事烦他。
许有望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笑了笑没说话。
两人来到书房,坐好。下人奉上了茶后,退下。
“说吧,找本王何事?”
敦亲王端起茶盏,拿起杯盖拨去水中的茶末,轻轻抿了一口,放下茶盏。
许有望迟疑了一下,还是掏出了霍辰星写给自己的两封信,呈上去。
敦亲王仔仔细细的将信看完,脸上依然平静如常,并没有丝毫的惊讶。
许尚书一直在偷偷观察他,见他如此神色,许有望就知道,敦亲王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对朝中之事一窍不通。
他只是不想管,装作不知道罢了。
也是,皇室之中哪有蠢笨之人,能在残酷的夺嫡之战中存活下来的人,就没有一个是平庸之辈。
“你这是何意?”敦亲王沉声开口。
“王爷,”许有望起身,态度恭敬而诚恳。
“霍将军的奏折已经过了一个月了,按理说早就该到了,可是朝堂上并没有一丝动静,明显是被人扣下了。再过两日就要开朝,臣想请王爷,能不能在皇上面前提上一提……。”
“如今正是年节,我们在京城享受着举家团圆,其乐融融的日子。而那些边关的将士却在保卫着边疆,忍受着风霜之苦。而朝廷该发给他们的粮饷却还要被人克扣……,王爷,臣想想,实在是心痛难忍啊……!”
许有望说着竟激动起来,刚毅果敢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悲凉。
敦亲王垂下了眼眸,突然又睁开看向许有望,“既然如此,你为何不亲自同皇上去讲,非要拉上本王?”
许尚书苦笑,“如果臣直接去找皇上,以他多疑的性子,肯定会怀疑臣与霍将军有所勾结。到时别说查军饷了,恐怕臣和霍将军都会无端被猜忌。”
“你也知道皇上多疑,难道本王就不怕被猜忌?”敦亲王没好气道。
“王爷与皇上乃是亲兄弟,感情自是不同于旁人,皇上对王爷的信任也会更多一些。况且,朝中谁人不知,王爷您宅心仁厚,对皇上又忠心耿耿,您说的话,皇上总是会听进去的。”许尚书厚着脸皮拍了个马屁。
“放屁!”敦亲王冷哼一声,直接爆了粗口。
“少给本王拍马屁,你就是自己明哲保身,想拉着本王去承受皇上的怒火罢了!”
许有望张了张嘴,最后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敦亲王说的也没错,他本来的目的就是这样,也没啥可否认的。
如今的皇上是越老越糊涂,忠言逆耳听不进去一点,就喜欢听些好听的。
所以,就连忠心耿耿的老臣傅丞相与董太师才会半退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