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六日晚,谢玉敏炒了几盘下酒菜,香气扑鼻,令人垂涎欲滴。白宝山和关天明坐在房间里,推杯换盏,谈笑风生。白宝山心中暗自盘算着,他觉得抢劫五四式手枪的时机已经成熟,东阜城中心村周围的环境也已摸得一清二楚。他亲眼见过那把枪,并且清楚地了解到贺志斌习惯将枪放在何处。此外,他们还准备好了作案所需的摩托车。一切都显得如此完美,可以行动了。
白宝山仔细地向关天明讲述了作案的每一个细节。关天明听得认真,不时点头表示明白。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关天明逐渐不胜酒力,眼神迷离,意识模糊。白宝山见状,心知肚明,便起身离开饭桌,回到自己的床边坐下。
在酒精的作用下,白宝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他总是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仿佛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突然,他坐了起来,目光锐利地看着谢玉敏,轻声说道:\"我和天明有些事情要商量,你先睡吧。\"
谢玉敏一脸疑惑,皱起眉头问道:\"什么事啊?你们天天都说不完吗?\"
白宝山瞪了她一眼,语气严厉地回应道:\"让你睡觉就睡觉!这么多废话干嘛?是不是想挨打?不长记性!\"
谢玉敏被吓得不敢再说话,只能乖乖地躺下。
白宝山则继续思考着,试图找出那种不安的源头。
白宝山走出房间,戴上白手套,把八一杆自动步枪从布套里拿了出来,他摸着枪,浑身充满了力量和能量,仔细触摸着它,这是他的生命,这是他的魂,这是他的胆。
一旁的关天明哆嗦的说道:“山子哥,咱一定要把贺志斌打死吗?”
白宝山不屑的反问道:“你说呢?不打死他,让他带警察来打死我们,到时候我动手,你掩护,记住,现场不管遇到什么人,绝不能手软,不能留下一个活口!”
关天明心里害怕的要死,以前只是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这回干的杀头的大罪,他心里一万个哆嗦,他又不敢对白宝山说,因为他见了山子哥就如老鼠见了猫,只好摸着枪壮壮胆,他点了点头。
时间来到8月7日,白宝山和关天明养精蓄锐,大白天两人睡了一大觉,两人下午出发,白宝山提着白色布袋,关天明骑着抢劫来的摩托车,前往东阜城中心村,来到事先摸好的地方,关天明把摩托车隐藏起来,然后杂草盖住,之后他慢慢走向汇合点。
夜幕降临,月黑风高,四周一片寂静,偶尔传来几声狗叫。白宝山悄悄地来到了一棵大树下,他熟练地戴上了白手套,然后从容不迫地从白色布袋中掏出一把八一杠自动步枪,黑洞洞的枪口在夜色中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他,他静静地等待着同伙关天明的到来。过了一会儿,一个黑影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
白宝山压低声音问道:“摩托车放好了吗?”
关天明点点头回答道:“放好了。”
白宝山又问:“派出所距离我们这里有多远?”
关天明想了一下说:“噢,差不多有300多米吧。”
说话间,白宝山突然看见派出所里走出几个人来。他立刻警惕起来,低声对关天明说:“注意!”
只见其中两个人边走边聊天,一个年轻人说道:“贺志斌,今天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咱们可以适当放松一下。”
被称为贺志斌的中年人严肃地回应道:“别太毛躁,先把饭吃了再说。”
那个年轻徒弟亮子接着说:“师傅啊,现在的电视节目真没意思,都没啥好看的。”
贺志斌思考了一下,说道:“嗯,也是。等吃完饭后,找个录像机机子,再从别人那里借几个带子看看,这样行不行?”
亮子听后兴奋地说:“好主意,师傅!我还想看点武打片呢。”
贺志斌笑着说:“那行吧,就这么办。”
白宝山和关天明两人一直潜伏在暗处,密切注视着这一切。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深夜时分,白宝山看到关天明开始犯困,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道:“你去检查一下摩托车是否有问题。”关天明强打起精神,点头应道:“好吧,山子哥。”说完,他转身向摩托车走去。
看好之后,没问题,马上回来。
我知道。
亮子从高伯伯那里借了录像带回来,对着贺志斌说:“他这人挺好说话的,录像带影片都是最新的武打片和香港的警匪片,这些都是我喜欢看的。”
贺志斌笑了笑,哎,我原来跟他办过事,关系处的还不错,不知道他家的录像带效果怎么样。
师傅啊,这些都是稀有的片子,哎呀,有看的就行了,还何必那么挑剔嘞。
贺志斌默不作声,笑了笑。
白宝山在用望远镜直勾勾看着他们,就像夜里的猎豹紧盯着羊角岭一样,他在草丛里一动也不动,一口气都不喘,后面突然传来响动声,他回头一看是天明回来了,有人看见你没有?
没有,鬼都不知道,我们就潜伏在派出所的底下,真是玩灯下黑,还是山子哥高明。
他们是两个人。
关天明附和道:“我看见他们了。”
白宝山口干舌燥的,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他们就是两个人,他们进去都快要40分钟了。
山子哥,这么说来,贺志斌他们进去的时间是不短了。
白宝山看着眼前天明,心里早盘算着,让他沾血,这样两人就彻底绑定在一起,他说道:“开始行动,你上吧,子弹我都上膛了,到时候打开保险就行了,朝着人就开枪,绝不要手软。”
关天明心里犯嘀咕的,嗓子就像被堵住了,巴巴结结的说:“山子哥,我对枪还不是特别熟悉操作,不是很有把握,还是你来吧。”
白宝山一看这怂货,也没有过多说,举起八一杆自动步枪,朝着东阜城派出所走去,龙行虎步,关天明则是蹑手蹑脚跟在屁股后,提着白色布袋。
白宝山观察到整个派出所只有一个房间亮着灯,他们两个人来到了大门口,紧靠着墙,白宝山往里面瞄了一眼,没发现异常,他向天明使了一个眼色,摆了下手势,他们俩人小心翼翼来到派出所的一楼。
白宝山举着枪,随时对走廊出现的人开枪,在走廊里他犹如猎豹一样身轻灵敏,依着墙,快速来到亮灯着房间,他没有直接行动,而是靠着墙边听动静,关天明则是在门口望风。
此时屋内,贺志斌正悠闲地斜躺在床边,双眼紧紧盯着屏幕,津津有味地观看着一部警匪片。他一边看一边嘟囔着,满脸不屑道:“香港的警察真是太笨了!如果换作在大陆,这些抢劫的罪犯,早就落网了。电影就是这么不切实际,尽拍些虚幻的东西。”说着,他转头对着身旁的亮子喊道:“哎,亮子,去把声音调大一点,这样看起来才过瘾呢。”
亮子听到命令后,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来,慢悠悠地走到电视机前,将音量调到中档,回头问道:“师傅,这样可以了吧?听得够清楚了吧?”
贺志斌满意地点点头,挥了挥手示意道:“嗯,行啦,别挡着我了,快回床上去吧。”
亮子应了一声,转身正准备往床边走去。
就在这一刹那间,白宝山认为时机已成熟,该动手了。只见他猛地飞起一脚,狠狠踹开房门,紧接着摆出一个有力的马步姿势,双手稳稳地举起五四自动步枪,如同一头凶猛的老虎般冲进房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