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易中海差点被气疯了。
他意识到陈国庆每句话都在预判自己的意图,让他每次话还没出口就被截断,却又无处发泄。
尽管如此,他知道陈国庆并没有说错。
最终易中海无奈地说:
“秦淮茹在我们这个院子里带着三个孩子,是个寡妇,日子过得相当困难……”
听到这些话,陈国庆淡淡地回应:“哦!”
易中海似乎碰到了一堵墙,心中非常不快。
但仍旧自顾自地说下去:
“秦淮茹一个人照顾三个孩子和年迈的婆婆,经济十分窘迫……”
你是公安局的同志,应该有大度和关怀之心,特别是对这些孤儿寡母多加关照。”
陈国庆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易中海愣了一下,接着有些茫然地反问:“你为什么这么问?”
陈国庆直接回应道:“为什么需要我去特别照顾他们呢?她们家还有大人,可很多我的同事在牺牲时都没有亲人,他们才是真正无依无靠的孤儿。
况且你说的是孤儿寡母。
我自己也是十八岁的孤儿,通过努力读书找到了工作,十几岁就失去了双亲,并没有受到特别的照料。
此外,这个院落里的居民大多是工人家庭,不像外界很多人还在为生计奔波,很多人甚至食不果腹、无家可归。
更何况我与她们并无亲属关系,为什么要特别照顾她们呢?再者,你也说了她是寡妇,我虽然年龄小,但已是成年人,难道不明白‘寡妇门前是非多’的道理吗?你这样处理是不是不太合适?如果我要跟街道反映一下这些问题,恐怕不好收场!”
听到陈国庆的话,易中海有点不满地说:“你怎么会想到这么复杂的地方,我随便一句话,你就联想到这么多事。”
陈国庆平静地看着易中海,说道:“那你究竟想让我怎么回应呢?要我一个成年人主动去照看那些家庭?你的用意是什么?尽管年纪轻,我也懂分寸,搞不清楚你这到底是为了好心还是有其他意图。
帮助与否我会根据具体情况来决定,你不需要特地提醒,我也不像完全没有见过世面。
在东北生活的时候,我也住过大杂院,大家都懂得互相避嫌,在这里为何就非得以这种方式行事呢?这里面的道理我很清楚。”
由于刚刚来到这里,陈国庆并没有明说太多,而易中海自己知道自己的心思并不那么纯粹。
毕竟陈国庆是公安民警,经常往返于东北与北京之间。
易中海听闻东北有各种丰富的野味,要是能让陈国庆帮忙,每个月秦淮茹一家或许就可以有肉吃了。
最初只是想试探一下,没想到陈国庆反应如此强烈,而且这事经不起推敲。
易中海假装生气地说:“好啊好啊,随你便,等你需要帮助的时候,也别求我们!”
陈国庆嘲讽道:“求助你们帮我捉犯人或是挡什么事吗?我平时不是休息就是上班,能求你们什么?只要你们不要给我添麻烦就谢天谢地了。”
易中海知道陈国庆不愿意卷入大院的事情,心想既然新来,说不定原本可以蒙骗他一下,成为第二个傻柱,结果看来不行。
或许得像对付许大茂那样,对他也来硬的。
而陈国庆根本没在意易中海的小心思,仍然看着他:“你老这么胡乱安排,难道就不做点正经事儿么?”
易中海心里明白,刚刚这件事若真闹开来也不见得对自己有利,所以装作没领会其深意:“好了好了,没了别的事情,你忙吧。”
说完后易中海气冲冲地离开了。
阎埠贵在他走后返回了对门的家。
三大妈见到阎埠贵回来,好奇地问道:
“阎大哥,那易中海找陈国庆到底有什么事?”
阎埠贵哼了一声:
“不外乎就是想让陈国庆帮贾家一些忙,结果被陈国庆以‘寡妇门前是非多’为由拒绝了。”
听到这里,三大妈感叹道:
“真够笨的,易中海简直是自作多情!”
阎埠贵点头赞同:
“谁说不是呢,这院子里就傻柱是个憨厚的老实人,我看他这辈子除了秦淮茹也没谁能嫁给他了。”
三大马附和道:
“确实如此。
傻柱名声已经不好,这么大年纪了还不检点些,人家秦淮茹虽然是寡妇,但也瞧不上这种老实巴交的人啊!”
阎埠贵回应:
“也是,如果她看得上傻柱,早就结婚了。”
三大马又点头:
“你看着吧,傻柱不会有好结局。
但这是他的事,和咱们没关系。”
阎埠贵点头表示同意:
“没错,这事与咱们无关。
倒是陈国庆,咱们能否沾点便宜?”
三大马答道:
“你想什么呢?连易中海他都不照顾,更何况是我们。
还是当普通邻居吧,你刚刚也听到,陈国庆根本不想插手大院里的事儿。”
阎埠贵想了想:
“嗯,说得有道理!”
易中海回到家里,妻子一大妈看到满脸怒气的他,疑惑地问道:
“怎么了?这么生气!”
易中海忿忿地说:
“还能怎么回事,刚搬来的那个新小子太不懂事,我说让他发扬下风格,帮帮贾老太太和她家人,他竟然说我动机不纯。”
“你没说什么过分的话,怎么就说你不行了。
他还敢这样对你,真是不尊老爱幼!”
大妈安慰着。
易中海心中暗思道:像陈国庆这样的人决不能让他们 行事,否则大家都会学他,等我老了,谁还会关心这个院子呢?
易中海回想起许大茂当初试图反抗他的安排,现在全轧钢厂的人都知道他是小人,甚至每天都要在易中海教唆之下被打三次。
现在谁还相信许大茂的言论,即便他对自己的人品有所觉察,也没有用。
易中海决定盘算怎样败坏陈国庆的声誉或者将其赶走。
不过他也明白将陈国庆驱逐不现实,毕竟陈国庆买下了房子及东跨院,这几天打听到的。
如果不是分配的房子,他会毫不犹豫地整治他。
再想到傻柱那个老实人竟破坏了他的布局,更加使他生气不已。
如果当初培养的对象还没死就好了,那样也不至于选中这样一个憨傻子。
他在后勤部吃穿无忧,薪资也不错,根本没有求到自己。
唯一惹事也就是时不时揍许大茂几顿,但这都在易中海掌控之内。
陈国庆年纪轻轻竟是个警察,这使易中海心中警铃大作。
要知道他那一套在这里行不通了。
想着这些,易中海起身准备离开,一旁的大妈问他道:
“当家的,你这是要去哪儿呢?”
易中海解释说:
“我去老太太那儿看看,麻烦你把饭做好了也给老太太送过去一些。”
说完,易中海径直离去。
大妈见状,也没有多言。
毕竟养老不仅仅是易中海的责任,更是自己的事儿。
如果他们不能生养,而自己有了养老的人,那自然会不一样。
只不过,大妈没有强烈的掌控欲,因此没人觉得她在争夺什么。
相反,易中海却是个强势之人。
因为他不仅是轧钢厂的一名高级钳工,还因自身技术过硬,在同辈工人中极具声望。
即便有多个八级钳工,但厂里的同行都明白,得罪了易中海便也冒犯了一整个团体。
大家都会互给面子,毕竟大家都珍惜这一技之长,谁也不希望被人轻视。
如此高的技术标准也迫使同行们暗自互相支持。
当然,面对外敌时大家更加团结一致,内部争斗再多,也绝不容许被外部势力欺压。
陈国庆虽知道这个道理,但作为一名警察,他完全不需要理会这些琐事。
只要你行为合法就无所谓,若是有人违法了规矩,陈国庆只要略一揭露,同行自会替他料理。
这就是各行业间的一种默契,包括警察界同样存在斗争,不过战斗队伍中的敬仰还是存在的。
尤其像陈国庆这样出色的年轻干警更是众人推崇。
陈国庆现在不想过多掺合这些四合院的事儿。
易中海到了老太太门前轻轻敲门:“老太太,在休息吗?我是易中海。”
聋老太太应声而来: “进来吧,门没关。”
易中海进屋后问道:
“老太太,身体还好吗?”
老太眯着眼看着他,说道:
“还不错,没什么事,怎么了?”
于是,易中海将陈国庆来访及会上的情况详细说了出来,然后毕恭毕敬地问:“老太太您说,这个人该如何应对?”
老太太摇了摇头:“这事有点难办,如果是在轧钢厂的话我可以让小国庆敲打他一下。
但按照你现在在轧钢厂的地位……再施以压力应该能有效控制局面,但现在情况不一样。”
但这小伙子可是铁路警察,而且不属于咱们这条街的范围。
那边我也没有认识的人。
要是我能有那么广泛的人脉,也就不会局限于在这大院里盘算了。
你也知道,我以前的身份不允许我四处走动,所以后来积累的一些人脉都是那时候积德行善的结果。
现在的局势你也清楚,这小伙子想当个无名之辈就随他去吧。
只要他不影响到你就行,你千万别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