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侍女的带领下,魏沅箬同柳明月一并往后院走去。
经过花园的时候,魏沅箬第一眼便瞧见了上一世柳明月落水的地方。
此时,侍女正带着她们往那个方向走。
魏沅箬的眸色沉了下去。
大长公主这隐私下作的手段也未免太明显了一些。
既然如此,那便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地上路滑,请两位贵人小心。”
那侍女站在她们二人身后,小声提醒道。
冬日的木桥上,结了一层薄冰。
正常情况下,公主府的下人一早就将这冰层去除了,想来这一层薄冰是专门为她们留着的。
“姑娘你也要小心些。”
魏沅箬抬眸朝那侍女看去,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那侍女眸色微怔,表情也僵硬了一瞬。
待二人上桥时,魏沅箬直感觉到身后一股掌风对准她二人的后背袭来。
她眼角冷光一闪,拽住柳明月的手腕,敏捷地往边上一躲。
那侍女刚刚用了劲,可她没想到魏沅箬二人竟然会迅速避开让她扑了个空。
她先是满脸的错愕,随即,眼底涌上一丝恐惧。
原本被冻得通红的脸,此刻因为惊恐而煞白。
没有收住的力道带着她的身子,噗通一声,落入冰凉的水中。
“救……救命……”
还不等魏沅箬二人呼救,就见湖边的树后,一人窜出,不假思索地跳入湖中。
“呵……来得真及时。”
魏沅箬冷笑了一声,在柳明月疑惑的眼神中,气沉丹田,大声喊道:
“救命啊,救命啊,有人掉湖里啦……”
“快来人啊,救命啊……”
才喊了没几声,就见大长公主带着那群夫人和贵女们就到了。
大长公主的脸上是算计成功后的喜悦。
可她脸上的笑容还没有维持多久,在看到桥边站着的她和柳明月时,笑容收敛了下来。
“你们怎么会在这!”
大长公主身边的安宁郡主率先没控制住,脱口而出。
魏沅箬假装没听出来她语气中的震惊,指着湖中正在扑腾的二人,道:
“那姑娘带我和崔夫人去换衣服,桥上结了冰,路太滑,她掉进水里去了。”
随着魏沅箬话音落下,那个落水的侍女已经被一个下人打扮的男人从水里抱着出来了。
明明是冬日,那丫鬟的衣服却被撕扯开,露出白嫩的肩膀和锁骨。
“哎呦喂,有碍观瞻,成何体统!”
有人惊呼,有人捂住双眼避开。
魏沅箬看着那个男人,正是上辈子将柳明月从湖中抱上来的公主府马夫。
当时的柳明月也像这个侍女一样,衣领子被撕扯开,香肩外露,名声尽毁。
魏沅箬看着那瑟瑟发抖,脸色发白的侍女,眼底没有半分同情。
毒计没成,看着魏沅箬和柳明月二人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大长公主气得脸色铁青。
这算不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魏沅箬冷眼看着大长公主气得扭曲的脸,缓步上前,将自己身上的大氅给那侍女裹住。
在那侍女惶恐的眼神中,覆在她耳边,道:
“自作孽不可活,丫鬟配马夫,也不算委屈了你。”
婢女瑟瑟发抖的身子骤然僵住,她满眼惊恐地看着魏沅箬冰冷的眼神,眼底尽是绝望。
魏沅箬的眼神,在此刻她的眼中,就像是一个夺命的恶魔,可怕极了。
魏沅箬走回到柳明月身边,见她脸色煞白,眼中惊惶,想来也看懂了刚才发生的一幕代表了什么了。
魏沅箬轻轻握了握她的手,让她安定下来,这才走到大长公主跟前,屈膝行了个礼,道:
“万万没想到我们换个衣服还会连累了那姑娘,还请公主恕罪。”
抬眼,她对上了大长公主阴沉狠厉的目光。
四目相接,彼此都读懂了彼此眼底的深意。
无声的对峙,在魏沅箬跟大长公主之间蔓延开,不稍片刻,又听大长公主不以为意地笑了一声,道:
“一个没用的下人,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倒是让二位客人受了惊吓。”
大长公主阴冷的目光朝那马夫和丫鬟扫了一眼,“没用的东西,还不滚下去!”
待那两人战战兢兢地离开后,大长公主叫来了自己的心腹——
“红鸾,你亲自带崔夫人和魏娘子去更衣,这一次务必办妥了,不可再让刚才的事发生。”
红鸾一听便明白了,“是,公主,奴婢定会办妥。”
竟还不死心。
魏沅箬冷眸微微眯起,面上却不动声色。
“多谢公主。”
跟着,她微笑着看向红鸾,“有劳姑姑了。”
“魏娘子客气,二位请跟奴婢来。”
这一次,路上倒是没出现什么意外,很顺利地便被红鸾带去了后院的一间客房。
柳明月因为想明白了刚才的事,脸色一直是煞白的。
到了房门口,她都没缓过来,直到被红鸾带进屋中。
“崔夫人,魏娘子,更换的衣物奴婢已让人备好,您二位请自便,奴婢先行告退。”
红鸾垂眸道,微微弯着身子,从屋内退了出去。
“有劳红鸾姑姑了。”
红鸾走出去,顺带着将房门给带上了。
“崔夫人,我们先换衣服。”
魏沅箬走到桌子前,突然,身子一晃。
“魏娘子,你怎么了?”
“头……头好晕……”
“怎……怎么回事?我……我好像也很晕。”
这是柳明月慌乱的声音。
“好热啊,我的身子怎么会这么热……”
魏沅箬慌乱的声音中夹着一丝哭腔。
屋外,红鸾听着里头传来的声响,得意地冷哼出声——
“好好享受吧,两个贱妇。”
随着这话音落下,红鸾听到屋内传来桌椅翻倒的声音,紧跟着,又是女人欲拒还迎的呻.吟声,不堪入耳。
“不知羞耻的荡妇,呸!”
红鸾低骂了一声。
她身后的那间客房内,不稍片刻便传来阵阵淫靡之声,伴随着男人低吼的喘息和女人克制又失控的呻.吟.
就在这个时候,几个仆妇从院门口路过,随即,跨进门来。
里头传来的靡乱之声气得那仆妇瞬间黑了脸。
“什么肮脏货,竟然敢在大长公主的府里干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