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笛飞声眼中,此刻的仡濮明矅就是一个蛮不讲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混球。
与此同时,却又忍俊不禁。
多大个人了,居然还耍无赖。
这时候倒是毫不吝啬地说他笛飞声是最厉害的那个人了…
眼看着东方的天际逐渐泛起鱼肚白。
李莲花想必正在马不停蹄地赶来此处的途中。
此时的笛飞声早已没了丝毫睡意,他瞥了一眼躺在床上正装酣然大睡的那个人。
“我没有与人同睡的习惯。”
说罢,便迈步朝着房门口走去。
就在他刚走到门口时,身后突然传来一种说不清的声音。
“好热……”
这微弱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房间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笛飞声不由得停下脚步,回头望去。
那原本躺在被窝里装睡的仡濮明矅此刻竟如被烈火炙烤一般,燥热难耐。
他一边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一边用力地踢开身上的棉被,试图以此来散去身体周围的热气。
屋外,大雨倾盆,应当是十分凉爽宜人的,可仡濮明矅却热得浑身难受。
他的脑袋昏沉得厉害,根本无法正常运转。
即便勉强睁开眼,也只是一片模糊不清的景象。
口中喃喃自语着一些听不太真切的话语,双手则无意识地拉扯着自己的衣物,似乎想要将其撕开以获得更多的凉意。
“花…花花…我好难受啊…”
“热死我了…”
这断断续续的呼喊声充满了痛苦与无助。
笛飞声见状,顿时大惊失色,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仡濮明矅,你中邪了吗?!”
短暂的震惊之后,他迅速回过神来,快步走到床边查看。
眼前的情景更是让他大吃一惊。
只见仡濮明矅那张原本白皙的面庞此刻已变得通红,呼吸急促且沉重,胸口剧烈起伏着。
额头上挂满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浸湿了枕头。
笛飞声蹭的一下急速向后退去,一下子便与床铺拉开了老远的距离。
床上的人还在不停扭动。
这哪里是什么中邪啊,这分明就是中了c 药!
不用多想也能猜到这下药之人究竟是谁。
笛飞声怒不可遏,扯开嗓子大声吼道:
“药魔!你给老子滚出来!”
然而,回应他的却只有窗外那淅淅沥沥的潇潇雨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声响,哪里还能看到药魔那老头儿的半点儿影子?
原来,为了避免打扰到尊上的“好事”。
自作聪明的药魔早在他们两个进入房间之后,便脚底抹油般溜得无影无踪了。
不过呢,这老狐狸倒也还算有点儿良心,在溜走之前倒是将所需的药材都准备妥当了。
主要是怕笛飞声秋后算账。
笛飞声双眼一眯,对着仡濮明矅四十五度歪嘴笑:
“这都是你自找的,要怪就怪你自己着了道。”
说罢,他身形一闪,瞬间掠至床边。
速度之快就连一直守在旁边的丝丝都没能来得及反应过来。
而仡濮明矅只感觉浑身一冷,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下一秒…
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地拍。
人也因此清醒不少。
他抹了一把脸,怒吼道:
“笛飞声!!我 x 你个仙人板板!!”
“那死老头躲哪去了?!我要杀了他!”
这一夜发生了太多突发状况。
谁能想到药魔那个可恶的老家伙竟然突发奇想玩起了拉郎配这种荒唐事!
更离谱的是把他和笛飞声凑一对儿。
这是对五仙教优良传统的莫大轻视!
活该那老头一辈子住不进吊脚楼!
黎明时分,天色依旧阴沉,细雨仍未停歇。
但满腔怒火的仡濮明矅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
他火急火燎地朝着万蛇窟飞奔而去。
此刻他心中憋着一股恶气,暗自发誓一定要让药魔那个老东西付出代价。
薅光他所有宝贝!
比如那些被药魔视为珍宝、用珍贵灵药精心饲养多年的东海灵蛟!
这些家伙生性凶猛,最喜欢食人反哺。
它们对丝丝来说也是大补之物。
仡濮明矅站在蛇窟高台上,威风凛凛地向前一指,口中高呼道:
“给我上!把它们全部薅掉!一个不留!”
“吃不完的我统统打包带走!”
“嘶!”一道耀眼的银芒瞬间划过,直冲而下。
紧接着,一阵激烈的嘶嘶声响起。
那道银芒迅速与数只东海灵蛟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殊死搏斗。
这样被精贵养大的蛇又怎能与历经无数生死搏杀、从千千万万的蛊虫之中浴血而出的丝丝相提并论呢?
此时,仡濮明矅已然寻得了一处僻静之地,静静地等待着。
他一点也不担心丝丝会输。
而在另一边,李莲花也是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药魔的茅屋之外。
他远远地便瞧见笛飞声正站在院子当中,那模样显然就是在此专门等他。
然而他四处张望,却始终未能见到那个自己心心念念想要见到的人。
心急如焚之下,李莲花一个翻身利落地下了马,径直冲向了笛飞声所在之处。
“笛飞声!我家阿矅究竟在哪里?你到底将他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笛飞声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远处万蛇窟的方向,随后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
“李莲花,你来的挺快,我正好有事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