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如此，沐清风果断没有在和他们说话。
就这样持续到菜品上来后为止。
“来，清风，为我们重聚干杯。”
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酒杯，沐清风微微一怔，笑容浮现，随即伸手拿起酒杯与其碰杯道：“为重聚干杯。”
随即两人一口饮尽，紧接着张小凡便递来了第二杯。
“这一杯敬那些死去的村民以及被毁掉了草庙村。”
“好，喝。”
两人再次一饮而尽，第三杯如约而至。
“这第三杯便敬咱们的未来，希望未来依旧。”说着，再次饮完杯中酒。
看着对方如此，沐清风自然能感觉到对方心里的悲伤与凄凉。
任谁在一夜之间全村被屠都会承受不了吧，更何况对方当时还不过是个孩子。
唉……
长叹一声，端起酒杯再次饮了一口，他倒是有心想要将杀人凶手告诉对方，可…
就算说出来又能如何？
以张小凡现在的修为，别说去报仇了，就是连人家的弟子都打不过。
去了干嘛？送人头？
不过…
想到空桑山秘境里的天书，忽的一个想法涌上心头。
抬头，看向独自喝酒的张小凡，略微沉思开口道：“小凡，若是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但那样会让你付出一些代价，你…会要吗？”
“什么？”
张小凡端起酒杯的手一顿，抬头看向沐清风，眸中满是疑惑。
陆雪琪也面带警惕的看向沐清风，自从遇到对方，她就觉得哪里古怪。
“唉……”
“我说，若是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但同时需要付出一些代价，你…还愿意吗？”再一次的，沐清风开口询问道。
“愿意。”
不假思索，毫不犹豫的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看着沐清风，张小凡急切道：“清风，你…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算是吧！
看着对方这般激动，沐清风微微耸肩，“所以，你要…”
“张师弟，修仙先修心，切莫因为一些事情而走上歧途。”陆雪琪开口将其打断郑重道。
“可是…”
看向陆雪琪，双眸微红，沉声道：“修仙也讲究念头通达之说。”
“当年就是为了能够修炼报仇，这些年我才坚持下来的。”
“若是修了仙，却还不能为亲人报仇，那这个仙修的有什么用？”
“可是…”
“好了师姐。”抬头制止对方继续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还请师姐尊重我的想法。”
说罢，也不管陆雪琪，重新看向沐清风询问道：“清风，你继续说。”
“好吧！”
看了陆雪琪一眼，微微摇头，开口继续之前未讲完的话。
“其实这也是我前段时间听到的事情，具体真不真就不知道了。”
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口，开口道：“听闻当年有位黑心老祖曾经得到过一部功法，那部功法乃是世间绝顶，炼之可加快修炼进度，同时战力也将会是同境无敌。”
“而那位黑心老人最终出现的地方就是空桑山，之后便就人间蒸发了。”
“有传闻，黑心老人陨落在了空桑山，所以…”
“当然，那部功法属于魔教功法，具体的就是这些。”
听完，张小凡陷入沉思。
内心念头正在不断挣扎，一面是想要找到并且进行修炼。
一面是拒绝的，毕竟身处正道，若是修炼魔教功法，那正道怕就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
一旁陆雪琪也有些着急，她能看出张小凡心动了。
侧头，看向沐清风沉声道：“虽然不知你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但有些事我必须提醒你。”
“不要试图蛊惑张师弟，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哦？是吗？”
看着对方，一抹趣味浮现嗤笑道：“你想怎么不放过我。”
“哦，不对。”
“应该说我刚才说的有那点不对吗？”
“你蛊惑张师弟修炼魔教功法就是不对。”陆雪琪开口回应。
“魔教功法？”
“呵，无知。”
沐清风嗤笑摇头，“你口口声声说着魔教功法，但殊不知，世间大道皆殊途同归。”
“不管正道功法还是魔教功法，最终都是从大道之中演化而来。”
“怎么，难道你想说大道也是魔教之物？”
“若是如此，那你所在的正道又是什么？魔教？正道？”
“你…”
一时间，陆雪琪有些语塞，想要反驳却又不知该从何开口。
“你看，你自己都说不上来吧！”说着，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继续道：“所以，不管正道还是魔教，修的不过是心罢了。”
“心不正，也道不正。”
“心若正，就是身处魔教至尊，也会心生悲悯之心。”
陆雪琪没在反驳，就这样静静的过了许久，张小凡从纠结中挣脱。
看向沐清风，眸中闪过一抹坚定，“清风，若我修炼了那部功法，真的可以报仇吗？”
“可以。”
沐清风郑重点头道：“只要修炼有成，你将要面对的敌人便再也不是问题。”
“前提是你修炼之后，是否还能在青云门待的下去。”
“毕竟…”
说着，目光落在陆雪琪身上，阴阳道：“有些人自诩正道，可是不会看着一名修炼魔教功法的弟子出现在山门的。”
陆雪琪：………
她听出了对方话中的意思，不过对方说的没错。
正就是正，魔就是魔。
尽管对方刚才说的天花乱坠，可依旧无法改变魔教的事实。
想着，看向张小凡郑重道：“张师弟，一步错步步错，切莫行差踏错才是。”
“想想你的师兄，想想你的师傅师娘，想想宗门。”
“难道你真的要为了修炼而放弃那些疼你，爱你的人，放弃培养你的宗门吗？”
“我明白。”
一抹黯然之色浮现，自嘲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若我不能为父母，为村民报仇，那我这个道修炼又有何用？”
“道则自在。”
见对方话语之坚定，沐清风微微点头，眸中闪过一抹欣赏之色。
甚至有那么一刻在想，要是把张小凡吸纳到四季书院是否可行。
不过，这个想法刚刚出现便被否决了，毕竟对方的归处乃是鬼王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