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几个人去濠镜(澳门),买一些千里镜与自生火铳回来,要是能买到泰西人的舰船就更好!”
最终,朱由校还是对穿越必备的几样武器下手了。
“皇爷,千里镜咱宫里就有现成的,可以让御用监仿制!”
“是吗?那就让人抓紧仿制,越多越好!”
“是,皇爷,自生火铳与泰西人的舰船可以通过沈廷扬之手购买!”
“还是让自己人多跑一趟,顺便多了解一些其它的新奇东西!”
“好,皇爷,老奴明白了!”
“朕没记错的话,宁远之战中,红夷大炮曾立下过不小的功劳!”
“这都是皇爷的英明,让人从濠镜买来了红夷大炮!”
“现在想想还是胡应台买回的红夷大炮立下的大功,他现在去哪了?”
魏忠贤尴尬地回道:“去年有言官弹劾他贪污受贿,已经罢官归家了!”
看魏忠贤这个表情,朱由校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
“起复他为南京兵部尚书,另外再起复袁世振为户部右侍郎,专司盐政之事!”
“皇爷,南京已经有兵部尚书刘廷元!”
“那就帮他挪个窝!”
“是!”
“朕记得当年随红夷大炮一起北上的,还有一支由泰西人组成的炮队吧?”
“是的,皇爷,不过这支炮队已经随红夷大炮去了宁远和山海关,击中努尔哈赤之人便是这些泰西炮手!”
“他们中可有懂铸炮之人?”
“孙元化会,而且这支炮队之前就由他率领!”
“那个王徵会不会?”
“这个老奴不知!”
“以后就让孙元化负责军器局之事,顺便将铸炮之事也交给他负责,不过不能光模仿,也要想办法根据战场需要铸造其它样式的火炮,比如两匹马可以拉着跑的野战炮!”
“这...皇爷,老奴实在不懂!”
“你不懂,孙元化懂,让前去濠镜之人挖一些炮匠回来,记得是高薪挖,而不是将人给绑来!”
“皇爷放心,老奴会交代下去的!”
“好,毕懋康进京后,让他和孙元化一起进宫一趟!”
“是!”
“乏了,退下吧!”
“老奴告退!”
曹化淳带着曹文诏等人出南台后,没有急着去各营驻地,而是绕过紫禁城的北面,绕到了皇城东北角的御马监。
看着御马监门口懒懒散散三五成群之人,曹化淳神情格外凝重地走了过去。
看到陌生人不打招呼就想直接冲进御马监,这几个懒散之人立马认真了起来,尤其是在看到曹化淳身上所穿的高品太监服饰后,就格外的认真。
虽然有所认真,但不代表这些人就会有多少敬意,“站住,御马监也是你能随便进的?”
“涂文辅在不在?”
“大胆,我们督公大名也是你能乱喊乱叫的?”
还没等曹化淳接话,一旁的曹文诏可就不客气了,一把将其拎起道:“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瞧瞧,你大不敬之人乃是你现在的新督公!”
见曹文诏如此鲁莽,曹化淳也不气恼,而是直接跨过了御马监的门槛。
在里面喝着小酒唱着小曲儿的涂文辅在听到门口吵闹的声音后,朝一旁伺候的一名小宦官道:“小顺子,你出去瞧瞧怎么回事?”
“是,干爹!”
这名小顺子刚离开没多久,很快就被曹变蛟拎着回来了,口中还在不断蹦出各种各样的污言秽语。
对于曹化淳,涂文辅自然是认识的,在他进来后,涂文辅站起来恼怒地质问道:“曹公公,我们平时井水不犯河水,你这是要干什么?”
“奉皇爷旨意,涂文辅昏聩无能,致使御马监与勇卫营纪律败坏,特命曹化淳为新任御马监掌印,涂文辅去南京孝陵为太祖守灵!”
涂文辅不敢置信地反问道:“杂家要看皇爷谕旨?”
“自然可以!”
说完,曹化淳将手中的中旨给了涂文辅。
涂文辅接过中旨,快速看完上面的内容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口中还在不断地呢喃道:“完了,完了......”
曹化淳从涂文辅手中接过中旨,语气和缓地说道:“涂公公,杂家劝你体面一点,这样大家还不至于闹得太难看!”
涂文辅收起呢喃,抬头看向曹化淳道:“曹公公,可否容杂家收拾一番?”
“涂文辅,杂家劝你什么都不要带,反正也带不出京城,若有积蓄也建议你全部捐献出来,皇爷说不定还能回心转意,这也是杂家对你最后的忠告!”
涂文辅再次呢喃了两句后,这才答道:“杂家知道了,杂家这就去找皇爷交代!”
“可以,你尽管前去,杂家就不送了!”
“好!”说完,涂文辅从地上爬起,脚步沉重地走出了房间,之后沿着曹化淳来时的路朝南台走去。
涂文辅走后,曹化淳朝自己带来的其中两名小宦官道:“你们去将御马监的所有人召集到大堂!”
“是,干爹!”
等这俩干儿子走后,曹化淳转身脚步有力地朝御马监大堂走去。
在大堂的主位坐下后,曹化淳朝涂文辅的干儿子小顺子道:“去将御马监的花名册拿来!”
已经快被吓破胆的小顺子只知傻傻地不断点头道:“是,督公,是,督公!”
有在信王府掌管王府大小事务经验的曹化淳,对于这种新官上任的流程,他自然能够信手拈来。
在所有人到达大堂后,他也并没有马上开烧三把火,因为他对所有人都还不了解。
不过,态度恶劣的小顺子与之前在门口懒懒散散的几人,还是被曹化淳拿来儆了猴,各打二十大板后,一律下放到皇庄种地。
在处理完这些事情后,曹化淳这才隆重地介绍起了曹文诏几人,并当场给几人颁发了任命书和印信。
之后,曹文诏等人在各营监军的带领下,各自前往接收各自的营伍。
魏忠贤走后没多久,刘若愚进来禀报道:“皇爷,涂文辅求见!”
“何事?”
“说是过来向您请罪!”
“让他进来吧!”
“是,皇爷!”
看着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涂文辅,朱由校不耐烦地问道:“你过来向朕请什么罪?”
“奴婢愧对皇爷的信任,没有管好御马监和勇卫营!”
“要是只有这些废话,那就早点滚去南京!”
涂文辅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道:“皇爷,奴婢愿将这些年的所有积蓄捐给皇爷,希望皇爷能够让奴婢留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