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夏季醒来的时候,她正置身于一辆行驶中的马车上。
只见马车里铺着厚厚的地毯,四周厚实的帏幔,挡住了车外的凛冽寒风,马车很宽敞,那靠窗的位置上,还有一个小火燃烧着的暖炉。
“阿季,你终于醒了?”苏溪抚摸着夏季的一头乌发,略显担心的问道。
此时,夏季的头,正枕在苏溪的双腿上。
“嗯。”夏季坐起身子,茫茫然的问道:“我们这是去哪里?我记得自己明明是在那西南洞府啊!”
“你昏迷之前,我们的确是在那匪巢里。现在,我们正坐着马车,前往芙蓉镇。”
“昏迷?”
苏溪嗯嗯点头,嘟一嘟唇道:“你与那刘景诚单独在山洞内说话,王爷觉得说话的时间有点久,便过去瞧一瞧,没想到,正好碰到你昏倒的时候,我当时看到王爷抱着你出来,真是吓了一跳,还以为你受伤了呢!”
夏季若有所思的点头,然后蹙眉问道:“那刘景诚呢?”
“王爷让人将他的尸首,带回斧鸣帮去了。”苏溪侧过头,啧啧称奇道:“你怎么没问问王爷是谁?难道你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
夏季眉头微拢,咬一咬唇道:“我也是听到唐将军他们唤他王爷,才知道他的身份。”
苏溪摩挲着自己的嘴唇,“阿季,我真是为你的前途担忧啊!”
“哦?怎么说?”夏季来了兴趣。
苏溪轻咳一声,分析道:“你与那王爷如今已有肌肤之亲,像我们这些江湖儿女,若你日后嫁给王爷,恐怕最多也只能是个侧妃吧!而且还要去争宠,我一想到这些,便为你发愁。”
夏季脸热的垂眸,“小溪,现在考虑这些为时尚早,对了,我们不应该先去与兄长他们汇合吗?”
“放心好了。”苏溪拉起夏季的手,“徐怀安已经去寻他们了,我们先去芙蓉镇等他们。”
“那就行。”夏季踌躇片刻,终是开口问道:“那他......”
苏溪抿唇笑着摇头,“我还以为,你不想知道王爷的情况呢!既然你已经醒来,我该让出位置啦!停车!”
后面的马车上。
方小虎探出脑袋,惊讶道:“前面的马车停了,莫不是肖姑娘醒了?”
盛柏闻言,睁开微微眯着的眼睛,准备起身下车,却被唐文涛挡了一下,“王爷,属下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说。”
盛柏脸色沉了下来,“这一路你一直苦着脸,本王便瞧出你不对劲,怎么,现在终于忍不住要问了?”
唐文涛抱了抱拳,“请王爷恕罪!”
“有话快说。”
“王爷,属下早已瞧出,您与那肖姑娘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可您若继续与之纠缠下去,您将如何安置她?是纳入御林王府做侧妃吗?她是否已经知道您有婚约在身,您日后又将如何面对咱们那位未过门的王妃呢?”
盛柏沉默不语。
方小虎都为唐文涛暗暗捏了一把冷汗,“文涛,你这也没喝酒啊,怎么开始说起胡话来了?王爷的事情,岂能容你置喙?还不快给王爷赔罪。”
方小虎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示意唐文涛。
可唐文涛依旧置若罔闻,继续说道:“肖姑娘与我们也算是同生共死的情谊了,属下实在不忍看到她这么一位明媚的女子,日后陷入那深闺之争里。”
“放肆!”
盛柏声音厉了几分,“如此说来,你也敢觊觎本王的人?”
方小虎忙拉着唐文涛跪了下来,“王爷息怒,文涛绝无此意。”
唐文涛却道:“王爷知晓属下的性情,属下断不敢觊觎肖姑娘,实在是,将她当成了自己的过命弟兄,属下欣赏肖姑娘,所以才胡言乱语了几句,请王爷责罚!”
盛柏自顾自打开车前挂着的帘子,嘴角有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浮现,“都起来吧!她不姓肖,姓夏。”
盛柏说完,便朝着前面的马车走去。
唐文涛和方小虎大眼瞪着小眼,忽然,唐文涛勾一勾唇道:“原来我们都被蒙在了鼓里。”
“啥意思啊?肖姑娘怎么改姓夏了?”
唐文涛长长舒了口气,“害得我白担心了。”
方小虎依旧不明所以,“你们能不能不打哑谜啊?欺负我没你们脑瓜子转的快呗!”
“谁欺负你啦?”
一阵清脆的年轻女子的声音传了过去,苏溪掀起门帘,侧身坐了进来,“方将军,谁敢欺负你啊!”
方小虎悻悻然的端坐着,“没什么,苏姑娘怎么过来了?”
苏溪笑笑,“我不过来,难道在前面的车子里,亲眼看着他们卿卿我我?”
唐文涛和方小虎同时哑了声,眼神四处转悠着,心道:“这姑娘真是什么话都能往外说。”
看着他们一本正经的样子,苏溪嗤笑一声,将视线落在了唐文涛的身上,“你便是唐将军了?”
“正是。”唐文涛轻轻点头示意,“苏姑娘认得在下?”
“前不久,我与少庄主前去南川寻找阿季,听那迎送客栈的掌柜提起过。”
“原来如此。”
“真没想到,你们与阿季很早便认识了。”
方小虎笑道:“岂止是认识,我们还曾经并肩作战,打败宁川大军呢!”
“真的啊?”苏溪听得津津有味,迫不及待的说道:“快说说,你们是如何并肩作战的,这些我爱听。”
方小虎故作高深,特意拉长了声调,“故事是这么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