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宁萧和舒涵他们赶到时,两人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
谢星缪还不知多久能醒,宁华西突然意识到他不能让自己一直沉溺于悲伤之中,他还有谢怔。
本来宁华西是打算让谢怔回家收拾几套衣服的,但不知为何,谢怔死活不愿意。
哪怕他说自己回家,让谢怔守着,谢怔也不愿意。
宁华西满脸疑惑与担忧,望着谢怔,眉头微蹙:
“谢怔,你这是怎么了?回家拿几身换洗衣服,休息一下,很快就回来,不会耽误什么的。”
谢怔却只是固执地摇头,什么也不说,想了想才又道:“衣服可以让人送过来。”
宁华西此时才注意到谢怔的情绪有些不对,他凑近谢怔,小声道:“阿谢,到底怎么了吗?不可以和我说说吗?”
谢怔却只是认真的看着宁华西,什么也不说。
在宁华西愈发着急的时候,谢怔终于启唇了,但却不是解答宁华西的疑惑。
“老婆,真好……”
谢怔凑上前去抱住宁华西,双臂紧紧环着他,像是抱住了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还好,还好老婆还在……
就在刚刚,谢怔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抹令他极为惊惧的画面,但只是一瞬,那画面就消失不见,只剩下那股极为恐怖的惊惧感还残存在心底。
宁华西满心焦急,却又被谢怔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和话语弄得不知所措。
他轻轻拍着谢怔的背,试图让对方平静下来,同时轻声询问:
“阿谢,你到底怎么啦?别吓我,有什么事咱们一起说。”
谢怔紧紧抱着宁华西,仿佛稍一松手,眼前人就会消失。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松开些,眼神中仍残留着未散尽的恐惧,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说:
“我……我刚刚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太可怕了。”
宁华西的心猛地一揪,双手握住谢怔的肩膀,又温柔摸摸谢怔的脑袋,“不怕啊,我陪着你呢。”
顿了顿,眼睛里含着温柔细致的情意,又继续道:“要和我讲讲吗?说出来就没事了。”
谢怔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我记不得了……我记不得是什么画面了。”
宁华西眼中溢满疼惜,轻轻将谢怔揽入怀中,像哄孩子般轻轻拍着他的背。
“没事没事,记不得了就别想了,或许只是太累产生的错觉。但你别自己吓自己,咱们都会好好的。”
谢怔靠在宁华西怀里,微微点头,可心底那股莫名的恐惧却仍如影随形。
宁萧他们也实在周到,但凡宁华西和谢怔需要的,舒涵和宁萧一件不少的带来了。
没过多久,舒涵轻轻推开病房门,宁萧提着两个保温桶跟在后面。
“华西,谢怔,你们肯定饿坏了。”舒涵轻声说道,目光中满是关切。
“不在家,也没什么好东西,在外面随便买了点看着还不错的,你们趁热吃。”
宁华西赶忙起身迎过去,“叔叔阿姨,都这个时候了,还让你们操心,我们随便吃点就行,你们奔波一趟,太辛苦了。”
宁萧把保温桶放在桌上,摆了摆手:“说啥呢,你们在这儿守着孩子,不吃好点哪有力气?”
说着,他打开保温桶,里面精致的饭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趁着两人吃饭,舒涵忍不住跟他们聊着天。
“星缪如今这个状况,你俩是一定要保重好身体的。”
舒涵坐在一旁,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关切,“孩子生病,当父母的肯定心急如焚,但你们要是把自己身体累垮了,怎么照顾星缪呢?”
宁华西咽下口中的饭菜,点了点头,“舒阿姨,我会的,星缪目前没事,我还好。”
舒涵点了点头,她看着宁华西,情绪确实还算稳定,也就没继续聊这个话题了。
但此时病房内一片祥和,病房外可就不那么好了。
宁白薇看着传过来的电子版亲子鉴定结果,宛如一道惊雷劈在头顶。
她气急败坏,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就往外走,亲子鉴定中心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这样的错误都能出现!她一个二十七岁的妙龄女子能生出宁华西那么大一个儿子吗?
她倒是要问问鉴定中心,她是从出生就怀了吗?简直离谱至极!
她一个电话打给曲相离,“喂!曲相离,还睡呢!起来找事去了!”
电话那头的曲相离被这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一头雾水,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问:
“薇薇,你说啥呢?找什么事啊?大早上的,你这是咋了?”
宁白薇气得直跺脚,咬牙切齿,“我今天不找亲子鉴定中心算账我就不是宁白薇了!”
曲相离一头雾水,懵逼问道:“发生啥事了?这么生气。”
难得啊!她家薇薇平时那么冷静一人,被气成这样,指定不是小事。
“曲相离,那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简直荒谬绝伦!”
“居然说我是宁华西的妈!我几岁?宁华西几岁?他们怎么敢的啊!”
这鉴定中心肯定有鬼,你赶紧给我起来,陪我一起找他们算账去!”
曲相离先是一愣,紧接着忍不住爆发出一阵幸灾乐祸的大笑:
“哈哈哈哈,薇薇,你可太逗了!你是宁华西的妈?这剧情比八点档电视剧还离谱!”
宁白薇一听,肺都快气炸了,怒吼道:“曲相离,你还笑!我要停了你的卡!”
作为宁白薇最好的闺蜜,宁白薇曾经给过曲相离一张卡。
主要是曲相离花钱太大手大脚了,家里给的零花钱根本不够曲相离的花销。
每次囊中羞涩时,曲相离就靠着这张卡来救急,日子也过得有滋有味。
曲相离一听这话,笑容瞬间凝固,但她转念一想,最近不缺钱啊。
于是又肆无忌惮的大声笑了起来。
宁白薇的脸色愈来愈难看,在宁白薇即将爆发之际,曲相离止住了笑。
曲相离好不容易止住笑,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强忍着笑意说:
“不是,薇薇,我真没想到能听到这么离谱的事儿。”
“你说这鉴定中心是不是故意整蛊你呢?不过你先消消气,别气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