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再挨打,杨三连忙把知道的都吐出来:“杨文,他,他给了我一笔钱,让我等在包间里,他去把人骗来,只要把进包间的女人给……给睡了……就算完成了。”
把人骗来?苏漓明了,他口中的杨文就是带她来此的那个小二。
裴擒眼神倏地一冷,目光冷冷射向地上的男人:“杨文是谁?”
“就是,就是清风茶馆的小二……”
“报官吧,”裴冀看向苏漓,“让官府处理……”
“好啊……”苏漓正有此意,她知道幕后主使是谁,不过眼下参与的不止一人,还关系到清风茶馆的小二,他们只是普通平民,可没有权利抓人。
要抓人审理,还得官府来,直接报官,她们从旁协助,再合适不过。
不过,以张瑶玥刚刚那喜怒都藏不住的表现,她倒是可以试试套路她一番。
于是接着问道:“裴冀,大晋律法,奸淫未遂罪,该如何判刑?”
“大晋律法,犯奸淫罪者,判处绞刑,未遂者,杖责一百,流放三千里。”
“那……”看向张瑶玥,苏漓似笑非笑又问道:“买通他人犯奸淫罪,又该如何判?”
闻言,张瑶玥瞬间全身僵硬,心中更是惶惶不安。
犯罪?
她什么都没干,她只是给了杨文一笔钱而已,她什么都没干!
裴冀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一脸惶惶然的张瑶玥也不禁蹙眉,这事,莫不是跟她有关?刚刚,苏漓被一男子带进了包间,也是她慌慌忙忙跑来告诉的他,他担心苏漓出事,这才着急忙慌跑来。
若真如此,此女子心思当真歹毒!
他清冷的声音响起:“买通者,也就是主使人,与实施者同罪……”
同罪!
杖责一百!
流放三千里!
张瑶玥满脸惶恐,噗通一声瘫软在地:“不……不是我指使的,不是我……”
不打自招……
就那么几句话,还根本没人提到她,她就这样不打自招了?
心理素质也太差了吧?
这可跟原着中,京城里的那些恶毒女配差太远了。
苏漓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了,难道这就是小说里常说的,又蠢又恶毒的炮灰?
这么明显的事,众人又不傻,怎么会不明白怎么回事。
张瑶玥,竟然就是主使人!
“阿玥!你……你怎么能……”张淮震惊不已。
阿玥痴恋裴冀,他一直清楚。
他以为,阿玥还小,难免娇纵些,过两年她性子稳重些,自会想明白,可他实在没想到,她竟会疯狂至此!
裴娘子和她无冤无仇,除了因为裴冀,他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让阿玥如此对待裴娘子。
可这手段,也太过恶毒了。
“你疯了,阿玥!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大哥,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是杨文,是杨文做的,跟我没关系……”张瑶玥慌得语无伦次。
“你……”张淮痛心又失望,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客官,可要添茶水?”就在这时,茶馆小二端着一壶热茶上来,忽然看见包间内屏风倒地,地上还有个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人,心头一惊:“客官,您们这是……这是在干什么?”
莫不是喝多了酒闹事?呸!他们这里是茶馆,哪来的酒啊?
“小二,你来得正好,”苏漓看向地上的杨三,说道:“这人是罪犯,你去把你们掌柜叫来,还有,麻烦再去一趟衙门报官。”
说着拿出了几颗碎银交给他。
“哦哦哦,我这就去,这就去!”小二可不管什么罪犯不罪犯,拿了钱喜滋滋就下了楼通知掌柜去了。
报了官,阿月也逃不掉了。
张淮眼睁睁看着小二跑下楼,始终无法开口求裴冀。
指使人奸污别的女子,阿玥做出这样恶毒的事,他实在没脸开口。
清风茶馆的掌柜很快上来,接着,县衙里也很快来人,把杨三,张瑶玥,还有茶馆的小二杨文一同带走。
到了县衙,杨三直接指认了杨文指使他的事实。
让苏漓意外的是,杨文很快承认了,不过却没有供出张瑶月:“大人明鉴,此事是我指使的杨三,与张瑶玥没有任何关系。”
在苏漓让人去报官时他就知道事情败露了,但他,绝不会让阿玥与此事沾上一点关系!
张瑶玥低垂着头跪在旁边,双手紧紧握住,不能慌,也不能承认,如果承认了,她就要受板刑,就要流放,那她的一生就毁了。
在茶馆时杨文说了,他不会供出她,让她绝不能承认,只要她不承认,她就不会有事。
“嘭!”
堂上惊堂木一拍,胡县令略带威严的声音响起:“你跟裴娘子有何仇怨?为何要做出此等恶事?”
“没有恩怨,我只是想为阿玥出口气……”
杨文接着道:“我娘是阿玥家的家厨,我和阿玥自小一起长大,后来更是偷偷喜欢她。”
“直到有一天,我知道阿玥喜欢上了一个男子,还因此受了那男子妻子不少侮辱时,再也无法忍受,决定要给欺辱她的人一点教训!”
事实上,张瑶玥的计划是要裴冀看到他的妻子与人苟合,随后裴冀因此休了苏漓,而苏漓,一个失了清白的女人,又遭夫君休弃,必然没脸活着,到了那时,苏漓死了,他做的事,又还有谁会去追究呢?
万万没想到,杨三那个废物,竟被一个女子制服,还直接把他供了出来。
他可没有留把柄在杨三手里,杨三也不知道阿玥跟此事有关,若不是阿玥当时吓住了不打自招,他根本不可能站出来揽下罪名。
而张瑶月,在茶馆时,即便害怕得语无伦次,也自始至终没亲口说过此事了是她所为,此时吃了杨文的定心丸,心中大定,整个人也冷静下来。
整个过程除了否认就是故意一个劲地哭。
“大人,我女儿从小就胆小,根本不可能害人的啊……”张瑶玥的娘哭哭啼啼求胡县令明鉴。
听了杨文的说法,张淮也有些吃不准,或许自家堂妹真的没做过,当时听到杨文的名字,大约是想到杨文可能擅自做主为自己出头,而太害怕,才会有此表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