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浅有些惊讶,傅青章抬了抬眼,两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离婚的事情他们并没有宣扬,所以基本上不会有人知道。
宋柠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夏秉春看着他道:“大半夜的,居心叵测往我老公家里跑,我找你算账了吗?”
“非法获取公民个人信息,越俎代庖替我教训人?你是什么身份?”
说到这里,夏秉春又是给了他一巴掌。
宋柠这下反应过来,连忙用手捂住两边脸颊。
夏秉春伸出食指,警告道:“不要仗着人人都惯着你,就把你那些违法乱纪的习惯带回国内,否则下次可不会这么容易收场了。”
“哎,秉春!”
梁浅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会被拿到明面上说,还是被一个外人捅上来的。
她也觉得夏秉春教训的对,不过她还是要维持场面,示意傅青章拦住夏秉春。
傅青章虚扶住夏秉春的肩膀。
夏秉春皱眉看他一眼,起身朝外头走去。
傅青章紧随其后。
看起来是傅青章追着夏秉春想解释什么,实则两人分别启动了一辆车,开车分头离去了。
工作已经够忙了,他们根本不想为这种人这种事费心思。
宋柠刚才被吓到了,反应过来后,还想说什么,梁浅已经捧着他的脸:“给姨看看,真是一个比一个脾气大,阿姨,快拿医药箱来。”
阮知没有再回住处,而是住了家酒店。
他今天给傅青章打过电话,本来很担心傅青章会回电问他,不过这人好像直接忽略了。
看来是从周应年那边知道了消息,然后再次“不理会”了。
明白了他的态度,阮知丝毫没有任何脾气,而是觉得在意料之中。
他早就认清自己的身份了。
但还是有些失落。
宋柠肆无忌惮的欺负,还有傅青章之前故意的种种为难,让他觉得有些无助。
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连躲都躲不了。
尤其是想到门口被几个人堵住的场景,他突然觉得手指有些发麻。
天已经黑了,窗帘被拉得很紧,房间里开着暖灯,身量娇小的人缩在沙发上,从双手开始,全身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到最后,阮知用双手抱紧自己,大概五分钟后才逐渐平缓下来。
阮知觉得不太对劲。
他想到之前自己拍摄的短剧……这很像是某些神经类疾病的躯体化症状。
比如说焦虑,比如说焦虑抑郁。
自从开始和傅青章吵架,整整七个月的时间,他一直在各种负面情绪中度过。
虽然他主观上努力压抑着难过的心情,但身体终究是不能说谎。
首先是觉得恐惧。
阮知无力地扶着沙发起身,他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看着自己苍白又消瘦的脸,一时间无助地站在原地。
他很害怕,很想和家人说,和白薇薇说。
又怕是自己小题大做,也怕他们担心。
至于傅青章,他在傅青章跟前已经没有可信度了。
就算说了,估计这人现在只会怀疑他,怀疑他又要搞什么小动作。
阮知苦笑了一下,最后蹲在地上抱紧自己。
突如其来的手机嗡嗡声在室内炸开。
阮知正神经脆弱着,吓得哆嗦了一下。
发现是电话后,他慌乱着起身,头晕眼花地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
“今天没吓到吧阮知?”
竟然是夏秉春。
夏秉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严肃。
没想到她也知道了,阮知如实道:“我没事,谢谢关心。”
夏秉春继续问:“你在哪里?生病了吗,怎么声音那么虚弱?”
阮知连忙道:“刚才起猛了,有点低血糖,不碍事。”
夏秉春声音有些冷:“把人逼回来,却连生命安全都保证不了,傅青章还真搞笑。”
她听起来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阮知垂了垂眸,声音更不稳了:“我真没事,谢谢你,夏老板。”
听他马上就要哭了,夏秉春说起别的:“有正事哦,跟你经纪人也联系过了,下周来参加我的新品展,有很多新珠宝,你先挑着戴。”
“哇,恭喜夏老板。”
阮知露出了笑,真心为她开心:“谢谢啦。”
夏秉春也笑了:“不用客气,我觉得你才能配得上最好的那款哦,不过还是先看你自己的眼光,看你能不能挑中了。”
“我……”
阮知握紧了手机,有些想要和她分享的冲动。
夏秉春那么厉害那么聪明,如果询问她,自己现在有躯体化症状了怎么办,她肯定会有很好的处理方式。
可是阮知又怕这人会在冲动之下去找傅青章,到时候估计会更麻烦。
还以为他是怕了,夏秉春安慰道:“开玩笑的,我亲自设计的,其他人还不配,已经交给你经纪人了,首次亮相肯定会给你戴的。”
阮知最终只是泄了口气,道:“谢谢老板。”
还以为夏秉春有自己的珠宝品牌。
后来发现,原来她是其中一个设计师,是为一个国际品牌做设计的。
估计是因为她的公司太多,已经很难再分出精力经营一家珠宝公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