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颜不想管后续的事情,付出已经晕过去了,而且这里哪有马车,最后借了个牛车往县城去。一路上谁也不说话,付出的伤还有白洛颜被几人羞辱的场景,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其实对于被男人侵犯,白洛颜倒不觉得有多大的事,只是脚崴了,疼得厉害,后背也疼,还有付出也不知道伤成了什么样。原本高高兴兴的收果子之行,如今却变成了这般模样。
到了医馆,给付出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肋骨断了两根,头受伤比较重,可能是被踢的,头上有很大一个包,晕过去也是因为这个大包。还好没有内伤。白洛颜脚崴了,这倒好办,这里有个正骨的高手,正完骨就感觉不疼了,还是要养一段时间。后背只是擦伤,伤口都是土,用药水清洗干净,上点药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第二天,二顺才缓缓出现在白洛颜的面前。他就那么直挺挺地跪在那里,神色愧疚,声音颤抖着说任由白洛颜处置。白洛颜先是一愣,随后气笑了,带着几分无奈说道:“还处置,咋处置,打死你吗?”二顺此刻也是鼻青脸肿的模样,一个胳膊无力地耷拉着。白洛颜皱了皱眉,问道:“胳膊怎么了?”二顺苦着脸回应:“错位了,没事,这点事小伤,我都习惯了。”白洛颜的思绪陷入了混乱,脑子里不停地在想,这接下来该如何是好,跟这些人又怎么解释这事才能就算过去了。二顺那个死心眼的,白洛颜不处置他,他就坚决不肯起来。当白洛颜问起村里那几个人的情况时,二顺赶忙说道:“你们走后,就不是我们单打独斗了,好些村民都一起动手打了,把那些人打得半死。村长也不管,还放话让他们想告官就去。”白洛颜无奈地说道:“你先起来行不行,等我想好怎么处置你再说。”
此时,刀疤脸也是跟着着急,心想:“你揪着这事不放,那不就是提醒这娘们被几个男人上了吗?这不是让人没脸吗?”说完,还狠狠地踢了二顺一脚,让人把他拉出去。白洛颜深知去村里收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于是说道:“你去租个仓库,让他们放出消息,想卖的运进县城,三文钱一斤。”刀疤脸吭哧了一会,也没说啥,就出去吩咐人干活了,这些人多多少少都挂了伤。白洛颜本想当作啥事没有发生,可是那个二顺一出现,就仿佛在提醒所有人白洛颜的遭遇。每次见面第一句就是问想好怎么处置他了吗?白洛颜有时候真是被气得想骂人。
第三天,付出才终于从昏迷中缓缓苏醒。当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整个人依然迷迷糊糊,脑袋里好似有一团乱麻在搅动,头晕得厉害,胃里也是一阵翻江倒海,恶心的感觉如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袭来,这脑震荡的后遗症着实让他苦不堪言。
白洛颜寻思着让二顺来照顾付出,权当是对二顺的一种惩戒,然而二顺那条受伤的胳膊根本动弹不得。无奈之下,只好安排其他人来照料付出。
可谁曾想,二顺却整日缠着白洛颜,不停地追问到底要怎样对他进行处罚。白洛颜被他缠得不胜其烦,随口甩出一句:“那就跟我回京城,给我当伙计去。”这话说出口的瞬间,二顺当场就愣住了,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没有丝毫反应。
此时,刀疤脸“扑通”一声跪下了。白洛颜满脸疑惑,挑眉问道:“你也想去?”刀疤脸神色急切,赶忙解释道:“我不想去,可您千万别让二顺去啊,他好歹跟着我混,还是个自由身,您不能让他卖身为奴呀。”白洛颜听闻,气得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愤愤地嚷道:“我什么时候让他卖身为奴了,我是让他当伙计,卖什么身!”刀疤脸听了这话,心下一松,这才站了起来。
然而,还没消停一会儿,另一个小孩又“噗通”一声跪下了。这些人年龄都不大,最大的刀疤脸不过才二十岁,二顺也才十六岁,而这个跪下的小孩三顺,更是只有十四岁。白洛颜一脸无奈,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你又怎么了?”三顺梗着脖子,大声说道:“小娘们,你让我二顺哥跟你走,那你也得带上我,我是我二顺哥养大的,他去哪儿我就去哪儿。”白洛颜,抬起脚就狠狠踢了他一下,喝道:“叫啥呢,谁允许你叫我小娘们的,你再这么叫我就真的打死你。”三顺满脸无辜,小声嘟囔着:“不叫小娘们叫啥。”说完,还眼巴巴地看向刀疤脸,刀疤脸此时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真是没脸见人了,心里直犯嘀咕: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这些个家伙怎么净是些愣头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