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听赶紧从他身上起来,这人看着可不禁撞,别没被虫子弄死,被她给撞死了。
刚刚那大力,她也有点疼,撞得七荤八素的。
张鹤安因为那一退,倒躲过了虫子,他上前扶起司明,给他拍拍衣服,“司少卿,没事儿吧?”
“没事儿。等我缓缓。”司明站起来,喘两口气缓一缓,宿听则是保持了一定安全距离去看地上的虫子。
从他们身体里钻出来的,咦——。
司明上前,捡起一根棍子翻看,他思量了一下,“这不是一般的虫,应该是用来控制人听话的蛊。对于毒还好,但是蛊我不太了解,张寺丞,你对这有了解吗?”
“司少卿,你都不了解,我就更不知道了。而且这两人因为这个蛊死的,那线索岂不是又断了?”张鹤安摇摇头。
“先把那两人弄醒,审问一下。”
“司大人,要带回大理寺审问吗?”有一人上前询问,此时已月过中天,差不多忙活了快一晚。
司明想了下,这不能再拖了,案件发生那么久,才开始查探,实在是官府的过失,现在好不容易顺藤摸瓜到了这里,若再带回去审问,实在打草惊蛇。
他眼神定了定,转过来郑重地对大家说到,“各位金吾卫的弟兄,我知晓大家今晚已经很疲惫,但兵贵神速,现今我们已经快要抓到幕后黑手,倘若再这么一来一回,定然打草惊蛇,故我们今夜不如一鼓作气,直捣黄龙,解救出那些无辜的女子,大家意下如何?”
“但凭司少卿安排。”大家听完齐声道。
经过这个小插曲,大家再次鼓足干劲,审问的审问,宿听则是先往那两人来的道,去探探路。
这条路上的味道更重,因为不通风,弥留的味道比房间里更重。
宿听有了个猜测,香、女子两者结合起来,尤其是在这个场景下,两者必有关系。
她接着往里走,张鹤安在那边余光瞥见宿听不见了,他交代一声,赶紧跟上去。他担心万一里面就是那些人的老巢,小狗崽独自一狗上去,那不是找死吗?
他快速追了上来,默默跟在小狗崽后面,他不敢讲话,这里面有声音的话,整条道都能听见。
等他们走到了尽头,有一个简易的梯子,顶上有个木板,宿听小心地往梯子上爬,耳朵贴在上面,仔细听外面的动静。
张鹤安见她前后爪蹬地吃力,他赶紧上前托举住她,让她更贴近上面的木板。
外面没有什么声音,只有夜风吹过树梢,树叶响动的沙沙声,和清脆的蝉鸣声。看来这个地道通往的不是什么房间,也是外面,而且外面没有人。
她出声让张鹤安可以把她放下。
张鹤安刚才的姿势像托举小孩似的,看她听完了,他手一弯,改为抱着她再慢慢放下来。
“怎么样?外面什么情况?”
“嗷呜。”宿听摆摆爪子,示意上面没人,站起来咬咬他的衣角,把他往梯子那扯。
比划得这么明显,应该懂吧?
“你是说上面安全,我们可以上去是吗?”张鹤安懂了,他蹲下来再次询问,如果没人,那他们可以马上上去看看情况。
快速返回,他告诉司明这个消息。
他们立马动身,边走司明边说他们刚刚审问的情况。
“那两人依然只是雇佣的人,并不知道这些被抓起来的女子最终要被送到哪里。每次都是那两人来这里交接,这里的地道也是那两人交代他们的,看来这个幕后黑手很谨慎。”
“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才发现天子脚下竟有如此阴谋诡计在迫害着百姓。”张鹤安叹气。
他们聊天的时间就到了尽头,为确保安全,还是金吾卫的人走在前面,司明和张鹤安在后面。
小心翼翼打开木板,月光一下子透过这个地洞照到里面,大家纷纷呼出一口新鲜气,在里面人太多,都有点缺氧。
这里通向的是一个看起来荒废的后院,如宿听听到的那般,只有风声蝉鸣,空无一人。
他们一个接一个的上来,等张鹤安等待着送小狗崽上去的时候,她已经接力,蹬在他身上,还有梯子上,跳了出去。
他拍拍衣服,自己也赶紧出去。
“看来今晚还是得打草惊蛇了,这两人已经死了,等一会儿回不去,他们就会察觉出异常。”张鹤安捂头懊悔。
宿听闭上眼睛仔细闻,虽然有晚风,但是空中还是有那两人身上带的气味。她仿佛又回到了避暑山庄训练的时候,要闻着那只野兔漫山遍野的找。
不过这次,简单的多,这个味道或许在张鹤安他们闻来不明显,但她嗅觉异常灵敏,于她而言,小菜一碟。
她转过头来,正看见唉声叹气的张鹤安,她上前嗷嗷一声,随后转身顺着味道就跑。
张鹤安瞬间想起来,他们此次还有小狗崽,她的嗅觉可是十分灵敏的。
他神情一下子高昂起来,迅速起身,跟着小狗崽的方向,还不忘吆喝众人,“快,跟着小狗崽。”
此时,天光蒙蒙,一丝光亮从远方传来,在日月交辉的时分,一只迅猛、矫捷的墨蓝色狗崽,眼神坚定锐利,直直得朝着目标而去,从她身后,转弯的街道现出一个个精气神十足的士兵,追随着前方的先锋,犹如神兵天降般,去进行一场即将到来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