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宿听再次拿起那把极重的陌刀,用干净的帕子来回擦,越看越喜欢。
通过今天的试炼,她有些确认了自己的想法,有着巨力的加持以及上辈子的身法,她在习武方面可以说是如虎添翼。
她不否认她的身手不凡,但是学无止境,尤其是她对于这个时代的武功接触较少,学得更多对她必定更有利。
另一边的晏清宸和宿听想到一块去了,他提笔写了一封信,让影一送出去,随后端详着面前这幅画。
这是今天在比试台上的宿听,眼眸中透露着淡漠和冷静,一身紧身衣包裹住她优异的身材,青丝高扬,站在台上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晏清宸眼神中透露着让人看不懂的神色,他缓缓拿起一幅画完后就再未打开过的画,放在旁边,伸出一根手指摩挲着画上人的眉眼,再平移到另一幅画上人的眉眼上。
在他接手小狗崽的不久,他曾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他从未见过的世界,他对这个离奇的梦印象深刻,后来他经过回忆画了这幅画,奇特紧身黑衣女子,脸上不知戴着什么样的口罩,遮住了下半张脸。但露出的眉眼透露着一样的气场,强大、孤独、冷漠......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那些梦都不是无缘无故的。
他用指腹隔着空气,抚摸着画上人的脸颊,眼神痴缠、眷恋。
“听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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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染发需要的东西已经到了王府,晏清宸也逐渐收回了在外寻找小狗崽的人手。
一切准备就绪,晏清宸捋出要染的头发,和宿听的角度相似,他有些期待结果。
宿听在一旁观看,看那人如何弄出墨蓝的颜色,如何精细地包裹住晏清宸的发丝,最后还要等待几小时,让颜色充分染上。
最后出来的效果出奇的好,宿听还上前搓了搓,没有掉色。
京城也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热点总是一时的,人们会慢慢淡忘这件事,除了一直关注着的几人。
晏清宸在府内宴请了重要的人,他说过要把宿听介绍给其他人,来京城几日,临近年关,很多人事务繁忙,晏清宸便一直没有宴请。
四月给宿听将衣服送了过来,不久晏清宸也过来了,手上是一套珍贵华美的头饰,在光的照耀下透着鲜亮的色彩。搭配着他准备的轻衣,更是锦上添花。
宿听这两天在忙别的事,除了和晏清宸一起染发,别的时间他们反而各忙各的,昨晚才知晏清宸准备了宴席,打点好了一切,她只需要出席就行。
这次有重要人物要来,晏清宸得在外面迎接,遗憾不能亲自看着宿听打扮完,他只能叹口气先一步出去。
王府外,最先来的是张鹤安,天气渐冷,他披着件白色狐裘,晏清宸还没出来,影一代他在外迎接。
张鹤安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上前拍了拍影一的肩膀,问道:“你们王爷呢?”
说曹操曹操到,晏清宸在影一开口前到了门口。张鹤安玩笑的脸在看到晏清宸瞬间变了,尤其是在看到他头发的时候。
他疑惑上前,眼睛盯着晏清宸染成墨蓝的头发,他口中啧啧称赞:“可以啊,老宸,这染的不错,怪养眼的。”
这熟悉的颜色,和小狗崽曾经的毛色很是像,张鹤安瞬间联想到小狗崽,他知道或许小狗崽再也回不来了,所以晏清宸这是在纪念她?
张鹤安烦躁地挠了挠头,上前用手肘拐了下晏清宸,语气低落,“也给我弄个吧,我也挺想小狗崽的。”
晏清宸:什么东西?!没门儿!
左右看还没有人来,他把张鹤安一把拽进去,两眼一瞪,“张鹤安,我知道你们大理寺对听听很重视,但是这就算了,我来就好。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找个媳妇儿!”
张鹤安还想说什么,晏清宸一拍他的背,让他进去,别在这碍眼,他还要等人呢!
张鹤安看着晏清宸又回到门口,嘴角抽搐,他算是知道了,晏清宸从养了小狗崽后,他自己也变得越来越狗了!
过一会儿,有一辆车来到,是休沐的司明,他上前来向晏清宸行礼,又主动询问小狗崽的下落,晏清宸把他打发进去后,抬手抹额,今天是捅了大理寺的窝了是吧?
接二连三,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秦相礼也在其中,他知道晏清宸来这等待是为何,他便也没有进去,而是在王府门口和晏清宸一起等待。
骆明辞兄妹、温家姐妹也在其中。
不一会儿,太子的马车到达,门口所有人给他行礼,晏清河与秦月禾一起下了马车
他的目光落在晏清宸的头发上时,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句,“成何体统。”随后便和秦月一起进去了。
秦相礼感到莫名,“阿宸,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我怎么知道,他就是莫名其妙。”晏清河进去了,晏清宸大胆蛐蛐他。
晏清河都来了,席位上有人引他过去落座,席间人面色各异,他们知道今天是晏清宸为其王妃造势的一场宴会。
说实话,很多人都对宿听充满了好奇。他们听说东陵帝亲自派良公公来宣读圣旨,而上面的人是他们从未听过的名字。
门口晏清宸终于等到了人,他和秦相礼上前恭敬相迎,安定侯——本朝武艺最高强的人。
曾率领过军队以少胜多取得胜利,是东陵帝不败战神,在其年轻时就曾经教导过晏清宸、秦相礼他们,也算是他们的教习先生,后来封侯,名号安定。
掀开马车,一位充满压迫感的人走了下来,他周身的气质极为锋利,比起秦相礼在战场上经过锤炼的沉稳,他更加让人看不透。
更重要的是,安定侯用陌刀用得也极其精妙,这也是晏清宸为何要请他的原因,请安定侯教宿听使用陌刀,传授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