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一步步激怒着的士兵,再也无法忍受不孝子孙董贺玄的所作所为。
即便无情的子弹已经斗走了这个孽畜的性命,却还是遭受着扫射。
倾泻着无尽的怒火,直到众人的弹夹被清空。
应依柔和她的护卫们都傻眼了,这叛变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吧。
其实一点也不过。
那支势不可挡的威武之师,其指挥官全是仰赖董贺玄父亲的器重才得以出人头地。
即便董贺玄有千般不是,他们也不愿背弃自己对其父的恩德。
而现在,鹤言公布了其父之死,高高在上的董贺玄自会瞬间坠入谷底。
运筹帷幄,下了盘大棋的鹤言要落最后一子了。
“应大人,我不难为你你,带着你的人回于月洲吧。”
“…?”
呆滞的目光缓缓移至到男人的脸上。
只见俊朗的面孔上泛起着一丝讥笑。
“就这么拥挤的办公室里,地上竟趴着两位封疆大吏…真是可悲。”
应依柔有些不明白,如果不是自己想当皇帝,鹤言为何要在背地搞这么多小动作,致使五洲不得安宁。
现在驻扎城外的士兵已被缴了械,鹤言的来去自如,说明府衙外也被控制住了。
她已经是笼中之鸟,按理说鹤言杀了她就可以永除后患。
但眼下却要放她走,并且准许自己带走残余的士兵…
“鹤大人…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去去你们西北的势,顺便灭了其他地区总督的气焰,叫你们忠心事主而已。至于放走你,西北五位总督大人,我总不能要你们全部死完吧?”
说罢的鹤言轻哧一笑。
“可你在我于月洲制造的恐怖袭击!”
“应大人!我家大人放你一条生路已是仁至义尽,请不要再得寸进尺。”
纵使她身后还有些许护卫,可对鹤言来说都不过群齑粉。
应依柔阴沉着脸,连举枪的手也似没有了底气的缓缓落下。
“其他洲的新任总督都将由王室委任,我是不会趁火打劫。”
话虽是这么说的,但他连女帝洺漓都控制住了…
说到底,任免权还是在鹤言之手。
“应大人,还不打算离开吗,再不离开万一我返回,你可别…”
“走!”
虽然气不过,但怕自己也殒命于此的应依柔便迅速离去。
一路上天王洲的士兵也未做阻拦。
“差点忘了你们了…”
鹤言看着一个个人高马大的精壮士兵默念道。
“你们也带着本部的将士回去云清洲吧,我虽有生杀大权,但没有地方官员的任免权…至于你们的小夫人,等她休养的差不多了,我就送她回去。”
对鹤言的忠义众人皆是佩服不已,他们在躬身行礼后也随之而去。
“你为什么要放他们走?”
辛劳成功被鹤言全部释放的叶清冉泄气的歪着脑袋。
“一日一夜的对耗,再加上无法占据其他洲得到补充,应依柔的兵力已经撑不起她再有什么扩张的念头。她这人,除了嘴上刻薄些,其他方面还是没有问题,也没有像董贺玄那样特殊的嗜好。”
鹤言笑着缓缓解答道。
“与其杀了她,倒不如要她依旧坐镇于月洲好安抚民心,此计虽苦,但确也充满着仁慈啊。”
太过了解鹤言的少女露出了坏笑。
“我怎么觉得有些人,是看见美女不忍心下手了呢。”
面对调侃,鹤言微微一笑。
“随你怎么想,不过这西北的事情,可总算是彻底解除了…带上兄弟们回家吧,记得可要多发些赏银哦。”
“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嘛?夫人和潇姐姐还有梦妍都很挂念你呢 。”
“我得先向女王陛下述职。”
“女王陛下…是哪个跪在我们家院子里的女孩子吧,梦妍可都偷偷告诉我了,你也真够胆大的…居然把陛下当作仆人使唤…还…”
俊美的脸蛋染上了一抹红晕,令她难以启齿的大概是周公之礼。
“你情我愿的,没什么好惊讶的。”
“处理完公事后,可得早早的回忘川洲呀,可别想着和刚才那个应依柔…”
“这可难说。”
“坏男人!”
将西北搅为一锅粥的鹤言望着这片满目疮痍的土地,微凉的风吹拂着他的脸庞。
这场早晚会爆发的战争在他的操纵下没有赢家。
唯一活下来的应依柔也是即刻向中枢请求惩处。
以德治天下者,不会追其责。所以洺漓法外施恩,遵照主人鹤言的意思,要她继续作为封疆大吏行使治理权。
诚惶诚恐的应依柔连上数折以表忠心。
鹤言的计谋虽苦,但的确为洺漓这一光杆司令重得了西北的控制权。
可有人就不高兴了。
整个西北到处打仗,而然位居大洺中枢的重臣们却什么也不知道。
他们所收到的消息,就只有合渝州总督府被匪徒所围的告急文书,还是鹤言伪造的。
“谁能告诉我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先前说合渝州总督府被围,现在于月洲又自请责罚!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会议室中的众位老毕等是吵吵闹闹。
正如鹤言私下所说,这些人根本就是德不配位。
之所以能位极人臣,全都是因为地方官员的权力比中枢更大,有能力的人自然跑光,这剩下的一群老毕就顺理成章的上位了。
“西北的事情,我自有主张,你们都不要再吵了。”
洺漓从登位后,对这些老臣的态度就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都是倚老卖老,一开口就老气横秋的无用之人,更何况还在暗中鄙弃着自己。
“陛下…”
“都出去吧。”
在桌案上审阅文件的洺漓,已对这些人厌烦到连脑袋也不愿抬起正视他们。
“一遇到事情就慌里慌张的…真是…”
当门被关上,她才敢宣泄出自己的不满。
不过今夜也不全是烦恼,至少他今夜可以见到期盼许久的主人了。
完全沦陷在爱里的少女,只要一想到鹤言的面孔,就觉得很是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