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完小灶,曹承巷带着韩金莲、小燕子两人下了车间。三人这也拍拍,那也聊聊。不过不管男女老少,都愿意跟他们三开心的展示讲解技术、分享生活的苦乐。
“韩金莲,你个傻子啊!康师傅讲的这个电子,你不拿本子记下来吗!”
“小燕子,去办公室把刘处长办公室桌上的半包茶叶给张师傅拿来,记住,别让刘处长看见。”
“你个瓜娃子,韩金莲你到底会不会拍照,你没看见罗姐这个工作的姿势非常漂亮,把女性的柔美和工人的力量结合的非常完美吗!”
…………
超高的情绪价值,让工人的交流热情高涨,恨不得把去年吃了多少个馒头都一一数出来。
憋着一股子气,许大茂回到跟放映科,见几个老油条在关着门打牌,一把上去把桌子给踹了:“玩、玩,玩什么玩!”
“许大茂,你tm吃错药了!你一个破小组长跟谁发愣了……”几个老油条可是不惯着许大茂,连骂带损的就是一顿数落。
不过,有个好处,就是即使争执到脸红脖子粗了,也没人敢动手,说是要做文明人,实际上就是都怂的一批。
下班回到大院的许大茂,看着那堵直门口的墙,还有刘光福吃着精致的蛋糕,一弹弓打碎了窗户玻璃,再一弹弓打碎了灯泡。许大茂熊熊烈火憋在心间无处释放,总算是能体会到贾东旭心情了。不用猜,刘光福吃的糕点,就是自己送给刘娟处长的。
于是,许大茂拎着半份糕点,去中院找贾东旭诉衷肠去了。见到许大茂过来,贾家母子是两眼放光,贾张氏是对那半份糕点放光,而贾东旭的对许大茂放光。而韩金莲,早就借着要请教摄影机、照相机的理由,下班后就泡在了曹家。
贾家,复仇三人组嘀咕半天,也没嘀咕出个什么好主意来。当然,房子、围墙的事,后来许富贵也来闹过,当曹承巷拿出许大茂签字文书后,除了愤愤不平的放两句狠话,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日子就这么不变的过着,转眼就来到了二月中旬。一篇文章,在红星钢铁厂激起了小浪花。
一早到办公室,韩书记习惯性的拿起日报阅读,《不差丝毫方心安》,这标题起的不错,有文采、有内涵。再往下看,刚还颔首赞扬标题不错的韩书记,立刻勃然大怒。
“胡闹,简直是胡闹!”
“没有我的批准,他们凭什么把稿件送日报!”
听见韩书记办公室传来摔水杯、拍桌子、怒吼声,办公室的人员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快两个月没见韩书记这么生气过了,不知道这次又是怎么了!
韩书记当然生气,年前,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甚至用了祸水东引,才把位置保住。这阶段就是规规矩矩、当透明厂的时候,没想到被宣传部放了颗小卫星。
上层关注红星钢铁厂,自己那些事,部里保自己领导估计是顶不住的。
部里,刘老爷子也在看日报,当刘老爷子看到《不差丝毫方心安》时,点点头,女婿没有白训,有点脑子了,懂得迂回战术了。
有些事,不是你努力就一定能有好结果的。他人上、下,位置不就空出来,有了吗。
宣传部,看着日报上的文章,刘娟心里有股别样的心情。标题《不差丝毫方心安》下面写着一行小字:作者刘娟,摄影韩金莲、王燕。小老弟,对自己是真好啊!
外面办公室,小燕子抱着韩金莲,两人语无伦次,惊喜的跳起来。
“啊!啊……这是日报耶!”
“我们的作品在日报上发表了!这是日报耶……”
“这是我拍的……这个……”
厂里的风云变幻、风雨欲来,宣传部的惊喜雀跃,丝毫不影响曹承巷的节奏。还是挪开娄晓娥压在身上的藕臂,温柔的帮她擦拭了下口水,再一个长吻唤醒今日对生活的激情。
娄晓娥昨天是半夜才偷摸摸过来睡觉的,她懂的,所以特意等到后半夜才过来。有好几次,来早了在门口听见了不该听见的声音。羞得她是进退两难。
《不差丝毫方安心》写的是红星钢铁厂一位七级钳工,磨炼技术的故事。有别于这个年代宣扬理想、情怀的文章,这篇文章以硬核技术分析为主,以个人奋斗、情感为辅。
站在厂大门口,听广播里播放着“……这种精神不仅是对技艺的精湛掌握,更是一种对工作的热爱、对品质的坚持和对祖国建设的不懈追求。”
曹承巷知道他们的投稿,应该是在日报上刊登了。当他刚走进刘娟的办公室,被韩金莲不管不顾的强吻了。
小燕子目瞪口呆,她知道金莲姐稀罕巷子哥,但是这么疯狂、这么馋的吗!
有人眼馋、羡慕韩金莲的放的开,不过,也只能低声暗骂韩金莲一句:浪蹄子!
曹策划难消美人恩,不敢直视媚眼如丝的怀中人。最后还是刘娟主任一句“办公室,注意影响。”才把他从八爪鱼的缠绕中解救出来。
有别于宣传部的鹂声莺语、小灶飘香,韩书记在关着门抽了将近两包烟后,中饭都没吃,就赶去了部里……
当天工人下班后,就有一群神秘人进驻了厂里。
当杨厂长看见来人之时,握紧拳头,暗骂一声:该死的,真是狡猾的老狐狸。
自己还在评估的时候,对方已经断臂求生、全身而退了。
上面的事,别说曹承巷,就是李为民都不清楚。毕竟,你李为民再有本事再有靠山,你没进会,有些信息,你不知道就对了;知道,反而错了。不管是谁,得讲规矩。
回到院子,曹承巷跟娄晓娥几乎形影不离,没给韩金莲半点占便宜的机会。
韩金莲只好悻悻不平的翻白眼,心不在焉的教婉儿、老三、秦京茹她们摆弄照相机和一台拆了无数遍的放映机……
半夜死活睡不着,看见裹着被子的贾东旭就来气,没忍住,一脚把贾东旭踹到了床底下。
这个时候,在床底下倒腾半天,啥也没倒腾出来的韩副厂长,心里很是开心。一改刚才被从床上拽起来的恐慌、萎缩。
很是硬气:“我就是被冤枉的!”
来人没没有惯着韩副厂长:“你tm刚不是说把钱藏床底下了吗?”
韩副厂长硬气了:“我那是做梦,我梦里梦见自己有钱,把钱藏床底下了。”
“你们都进来,动手给我找,掘地三尺,也必须给我找出赃款来。”
一群神秘人,在韩副厂长家里及周边五百米,翻了一个遍。
看着梁上、水桶下、灶塘里、柱子里……一个个自己藏钱、藏小黄鱼的地方,啥都没有。韩副厂长也有点傻眼了,同时也越来越更硬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