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个事故,让局面发生了扭转。”
“什么事故?”叶辉云听得入迷,不禁问道。
老者咳嗽一声,继续说道:“一位苍白家族的年轻人失手杀掉了一个叶青家族的人。苍白家族的那个年轻人天赋异禀,才二十多岁就达到了九阶顶级法者的修为,却始终无法突破最后的瓶颈。但在他杀死叶青家族那个人之后,一股纯净的生命力量涌进了他的身体,他的血脉似乎得到了净化,居然在一瞬间突破了这道瓶颈,一举跨越障碍,成为了苍白家族第一个大河法者。”
“怎么会这样?”
“这种情况的确是闻所未闻,发生这件事之后,苍白家族当年的长老们像是失去了理智似的,居然完全抛弃的长者的脸面,去暗杀叶青家族的小辈。叶青家主后知后觉,但为时已晚,苍白家族七位长老全都得以突破,数以千计的苍白家族的人血脉得以净化。包括长老在内,苍白家族一共有五十多人突破至大河法者的境界,而叶青家族的大河法者才不过二十人。”
“两大家族发生了全面战争,整个大陆都为之震动。叶青家主也不愧为当时的大陆第一人,居然以一己之力酣战苍白家族三十多位大河法者不落下风。而苍白家族其他人见势不妙也加入了战场,其中一人偷袭,将剑刺入了叶青家主的胸口,叶青家主为了保全族人,临死反扑,将苍白家族五十多位大河法者封锁起来,随后一招“空魂灭”绞杀了苍白家族数半的大河法者,其余的人也受了重伤。”
“叶青家主真是个英雄,后来呢?”叶辉云问道。
“那场大战之后,两大家族均是元气大伤,于是苍白家族提出和谈。”
“绝对不能答应!必须趁着那些人重伤把他们消灭,否则一切都晚了。”
“或许叶青家主临死前是这样想的吧,但当时叶青家族的人妥协了,他们以为这样就能缓解矛盾,给双方缓和的空间。”
“只要血脉的问题存在,叶青家族和苍白家族就是死仇,怎么可能缓和?”叶辉云情绪激动,大声说道。
老者笑了笑,继续说道:“没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苍白家族再次背信弃义,发动了突袭,这次的他们势如破竹,叶青家族一败涂地,被屠戮殆尽了。”
“什么?”
虽然能猜到结局,但从老者口中说出来依然让叶辉云感到不可思议。
“那场大战之后,苍白家族到达了鼎盛时期,上百位大河法者林立,振臂一挥就能让大陆上的所有帝国颤抖。于是帝国纷纷来朝,苍白家族居然凭借一个家族的力量让无数国家俯首称臣。”
“那现在呢?”
“现在你也应该猜到了吧,苍白家族涸泽而渔,叶青家族的血脉消耗殆尽,只有少数持有叶青血脉的人流亡,苍白家族的强者再多也敌不过时间的流逝,最终还是没落了,但即使不复从前,苍白家族依然是天下第一大家族。”
“我身体里……有叶青家族的血脉?”叶辉云满眼不可思议,但这样想的话,一切又都说得通了。
“我能感知到你体内的血脉,确实是这样的,那苍白老贼在民间搜罗拥有叶青血脉的人,他恐怕是将你当成配种的牲口了。”老者笑着说道。
叶辉云气急了,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就算自尽,也绝不便宜他们!”
老者讲完了故事,头再次垂了下来,眼神重新变得黯淡无光。
“敢问前辈的尊姓大名。”叶辉云拱手问道。
“龙跃,一个没用的老东西罢了。”老者挪开压在自己身上的锁链,漫不经心地说道。
叶辉云望着龙跃,眼里又重新充满希望,这位绝不是什么“没用的老东西”,能在这地方如此轻松地抵御苍白衡宇的禁制,至少也是大河法者,说不定能救他出去。
“别这样看着我,我被困在这里五年了,自身难保啊。”龙跃向叶辉云展示自己手臂上箍着的铁链,随即表示无奈。
“那前辈是为什么被关在这里了呢?”叶辉云问道。
“没什么,一些小事而已。”
“小事?”
叶辉云正欲开口,却被上空传来的声音打断:“居然聊上了,你们两个商量得怎么样了,妥协就自由了。”
“我就算切了也不会让你得逞!”叶辉云双眼通红,大声呵斥。
他对这个看上去德高望重的天眷法王的好感度已经降为零了,即使他是白睦雪的爷爷。
苍白衡宇没有理会,这是话锋一转,问道:“那你呢?龙跃?五年的折磨改变不了你的老顽固吗?”
“呵呵,想学化龙术?拜我为师吧。”龙跃毫不在乎苍白衡宇法王的身份,直接开口回呛。
苍白衡宇也不气恼,只是不冷不热的说道:“要是让别人知道堂堂苍龙法王失踪的五年是在我的地牢里度过的,恐怕会让人笑掉大牙吧。”
“随你去吧,老夫早就不把名声放在心上了。”
龙跃说完便不再搭腔,任凭苍白衡宇如何挑衅都不为所动,看上去像是睡着了。苍白衡宇得不到想要的结果,于是放下一句狠话,转身离开了。
“苍龙法王?您是……六大法王之一的苍龙法王?七镜大河法者?”叶辉云有些惊讶,他知道面前这位是个强者,却没想过会这么强。
“都过去了,我现在只不过是个失去自由的凄惨老头罢了。”龙跃有些无奈地说道。
“您这么强,怎么会被关在这种地方呢?”
“是我自己要来的,我年轻时犯了不可挽回的错误,我必须要为自己赎罪。”
“什么错必须要在地牢里永远失去自由才能赎罪啊?您可是法王啊。”
龙跃眼神变得更加暗淡了,他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已经不想再回忆起那件事了,几十年了。过了很久我才后知后觉,原来一切都是我造成的,苍白老贼骗我说他家家族地牢里有当时事件的详细记录,结果等我一进地牢,便用能封印法力的圣灵锁将我锁住了,然后还想让我用化龙术作为交换,换回自由,怎么能让他得逞?所以刚好顺水推舟,就让我在这个地方赎罪吧。”
龙跃闭上眼睛,看上去已经完全睡着了。叶辉云也不打扰他,在他身边盘腿坐下,进入了冥想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