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尽管双方攻势凶猛异常,但他们的眼神却始终未曾有过丝毫退缩之意。
只见雨昕霏神情自若,手中长剑挥舞得密不透风;而难久容亦是满脸畅快,口中不断发出低喝之声,双掌翻飞间带起阵阵劲风。
“早就听闻难宗主有一门威震江湖的强大功法,名为蔓贞松,今日老夫有幸得以一见,定当好好领教一番!”
雨昕霏大喝一声,手中长剑猛然一抖,一道凌厉无匹的剑气顿时激射而出,直取难久容面门而去。
难久容见状却是不慌不忙,只见他大喝一声,深绿色的双手瞬间幻化成无数道掌影,竟是轻而易举地就将那道剑气给挡了下来。
随后,他冷笑一声说道:“哼!雨道友的袖上云霞号称能够开山断江,威力无穷。”
“只是不知今日你手中这把剑是否真能如同传说中的那般锋利呢?”
说罢,他身形一闪,欺身而上,双掌再次朝着雨昕霏狠狠拍去。
又是“砰”的一声巨响传来,雨昕霏和难久容二人各自向后飞退数丈之远,方才稳住身形。
此时的他们彼此对视一眼,心中皆是暗自惊讶于对方实力之强。
但随即,一股更加强烈的斗志涌上心头,两人稍作调息之后,便又再度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
难久容面色凝重地站定,他深吸一口气后,缓缓抬起双手开始结印。
只见其十指灵动翻飞,如同穿花蝴蝶般迅速变换着手势。
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力量自他体内涌动而出,顺着手臂流淌至掌心处。
刹那间,两股浓郁的绿雾从他双手中喷涌而出!
这绿雾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以惊人的速度向四周扩散开来。
眨眼之间,整片天空似乎都被这剧毒的雾气所笼罩,原本湛蓝的天幕变得一片昏沉,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而在难久容的身后,一道巨大的虚影逐渐浮现出来。
那虚影身形庞大宛如蛮牛,头部却是洁白如雪,一条长长的蛇尾蜿蜒摆动,更令人心悸的是它仅有一只血红色的独眼,散发出摄人心魄的寒光。
毫无疑问,这便是难久容历经千辛万苦方才领悟出的本源之力——大疫、蜚。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雨昕霏也毫不示弱。
他轻抬右手,将袖上云霞紧紧握于掌中。
接着,他快速地舞动双臂,将那云霞朝着自身周围轻轻挥动起来。
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阵绚丽多彩的光芒,如梦似幻。
随着雨昕霏的动作,一头威猛无比的雪狮突兀地现身而出,并稳稳地屹立在他身后。这头雪狮通体雪白,毛发蓬松如云,威风凛凛。
只听它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声音响彻九霄云外。
伴随着这声怒吼,漫天飘洒而下的皑皑白雪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仿佛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银装素裹的外衣。
此刻,雨昕霏手中的袖上云霞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召唤和敌人的威胁,竟然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同时还发出一阵阵清脆悦耳的剑鸣声,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为主人冲锋陷阵。
“嗖,嗖!”只听得两声尖锐刺耳、划破长空的极速声响传来,仿佛闪电一般迅猛。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雨昕霏和难久容两人以惊人的速度疾驰而来,眼看就要狠狠地撞在一起。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广阔无垠、湛蓝如洗的天空之上,突然间毫无征兆地浮现出了一双巨大而神秘的眼睛。
这双竖瞳宛如两颗燃烧着熊熊火焰的宝石,直直地凝视着下方,透露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威严。
仅仅是轻轻地眨动了一下眼皮,一股无形的恐怖力量便如同汹涌澎湃的海啸一般席卷而来。
刹那间,整个毒魔宗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全宗上下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僵硬地停留在原地,丝毫不能动弹半分。
更为诡异的是,方才还是晴空万里、阳光明媚的白昼,在眨眼之间就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夜幕悄然降临,整个世界仿佛一下子坠入了无底深渊。
此刻,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只有那空中的双眼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着这片可怕的场景。
然而,雨昕霏和难久容二人虽然没有像其他宗门弟子那般完全失去行动能力。
但他们也明显感受到自己体内原本奔腾不息的灵力此刻变得异常凝滞,无论如何努力调动,都难以让其顺畅流转。
正在这时,一个低沉而充满威严的声音从不远处缓缓传来:“闹够了吗?”
这个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隧道,带着沉甸甸的压力,重重地落在每个人的心头上。
雨昕霏和难久容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旁边。
当看清楚来人之后,他们两人不禁大吃一惊。
“殿主,您……您怎么来了?”雨昕霏满脸惊愕地问道。
而上官清安听到雨昕霏的询问后,脸色微微一沉,目光凌厉地瞪了他一眼,语带责备地说道:“我若不来,难道任由你在这里肆意妄为,将这毒魔宗赶尽杀绝不成?!”
难久容目光骤然一闪,原本平淡无奇的眼眸之中竟泛起一丝令人心悸的凶芒。
他毫不犹豫地大步向前迈去,嘴巴一张,声音如洪钟般响起:“殿主,您可得为我们做主!”
“大供奉二话不说就直接攻破我宗派的护山大阵,不仅将我宗德高望重的大长老打成重伤,更是残忍杀害了我宗门的无辜弟子。”
“这……这实在是有违江湖道义和规矩啊!”
面对难久容的控诉,上官清安却只是微微侧过头,用眼角余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然而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眼神,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威压与寒意,让难久容顿时感觉如坠冰窖一般。
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