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笙嘴角噙着笑意,顺着她的力道,步步后退。
直到退出洗手间。
面前的门,被无情的关上。
直到里面传出哗啦啦的水声。
周子笙这才抬脚去了主卧,简单清理一下自己。
从浴室出来,周子笙又换了一套睡衣。
只是手臂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已经有血迹晕染出来。
周子笙没放在心上。
又抬步去了客卧。
浴室里的水声还在继续。
周子笙耐心等着。
没觉得无趣,倒觉得有种隐隐的幸福感。
原来有个人在身边,是这种感觉。
期待,满足,压不住的嘴角,藏不住的喜悦。
很快,浴室的门被拉开。
洗漱过后的顾瑾瑜清清爽爽的出来。
丸子头挽在发顶,露出修长的脖颈。
周子笙走过去,看着脖颈间隐隐约约的红痕。
抬指轻抚。
顾瑾瑜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刚亲密接触的人。
周子笙看出她的窘迫,抬手将人拉进怀里:“害羞了?”
顾瑾瑜没回答,只是将头埋进他颈窝里,恨不得钻进人衣领里。
周子笙看着她无言的动作,唇角含笑。
“阿瑜,听过一回生二回熟吗?”语气逗趣,轻缓低沉又暧昧。
顾瑾瑜张嘴咬上去,男人的颈窝处便多了一道牙印。
“唔。”周子笙轻哼一声,“阿瑜是恼羞成怒了。”
“周子笙,你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讨论这种问题的?”顾瑾瑜抬头看他。
周子笙牵着她的手,看了一眼凌乱的床铺,拉着她往外走。
“去哪里?”顾瑾瑜问。
“床单脏了,换个地方睡。”
顾瑾瑜看着主卧的大床,清冷的色调,男性十足的床上用品。
他所说的换个地方睡,就是睡在他床上。
她宁愿重新换个床单,还睡客卧。
看出顾瑾瑜的抗拒,周子笙道:“最近家里客人比较多,没有空余的客房了。”
“床品备的也不多,没有多余的床单被套。”
顾瑾瑜看着周子笙一字一句截断她所有的退路。
看破不说破。
顾瑾瑜信了他的邪,这么大一个庄园怎么会没有多余的客房或者床品。
算了,亲密的事都做过了。
还差一张床的事嘛。
没办法,自己选的男朋友,自己宠。
他有伤在身,若他敢轻举妄动,她就一巴掌拍在他伤口上。
想起伤口,顾瑾瑜看着周子笙的手臂问道:“你手臂还好吗?”
“没事。”说完,周子笙掀起被子的一角,示意她上床睡觉。
“不行,我看看你伤口。”顾瑾瑜走过去,拉过他的右手,将他按坐在床边。
抬手就去解他睡衣的扣子。
解到第三颗,顾瑾瑜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男人悠闲的坐在床边,眸色晦暗不明,眉眼唇角都是笑意。
甚至为了方便她的动作。
男人右手单手撑在床上,身体微微后仰。
动作闲散慵懒,散发着诱人的姿态。
顾瑾瑜停住动作,眸子微闪,对周子笙说道:“你,你自己解。”
周子笙稍稍坐直身体,抬起右手,一颗一颗,慢悠悠地将剩下的扣子解开。
顾瑾瑜的视线里,是男人一览无余的胸肌和腹肌。
顾瑾瑜克制着偷瞄的冲动,抬手帮他把睡衣从左手小心脱去。
包扎伤口的纱布,已经被血色染红。
顾瑾瑜蹙眉,“伤口好像又裂开了,有医药箱吗?”
“有。”
片刻后,顾瑾瑜在周子笙的指导下,拆掉纱布。
伤口暴露出来的时候,顾瑾瑜还是红了眼眶。
“好在子弹没有没入骨头,已经是万幸了。”周子笙察觉到她的情绪,轻声说道。
似在安抚她。
“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针对你?”顾瑾瑜将带血的纱布拆开,放在一旁。
“蛋糕就那么大,总有人贪心,想要多吃两口,却忘了,我才是做蛋糕的人。”周子笙语气冷淡,却也难掩失落。
顾瑾瑜在周子笙的指导下,清理伤口,上药,包扎。
技术虽然不太好,但勉强过关。
顾瑾瑜想起两个人第一次见面,他后背受伤,也是自己替他处理的伤口。
顾瑾瑜下意识的朝他后背看去,伤口早就恢复。
只是留下了淡淡的伤痕。
顾瑾瑜抬指抚摸:“伤是好了,疤倒是留下了。”
感受到小姑娘温润的指尖在肌肤上滑过。
周子笙悄然紧绷身体,抬手拉过她的手腕,顺着骨腕,握住她的柔若无骨的手。
“第一次见面,你就救了我一命。”周子笙摸索着她的掌心回应她心里所想。
顾瑾瑜回握他的掌心:“我只希望你平安健康,别的,不重要。”
“如果哪天,周家让你待的不舒服了,没关系,我养你。”顾瑾瑜说的认真。
周子笙抬眸看她,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勾唇微笑:“好,我家阿瑜财大气粗。”
“不过,我很好养,只要阿瑜让我睡床就行。”
顾瑾瑜见他话锋一转,又歪门邪道。
抽出自己的手,拿过一旁的睡衣,示意他抬手:“床,我家还是有的。”
顾瑾瑜帮他套上袖子,意有所指的看他一眼:“我家不会莫名其妙没有客卧和多余的床单被套。”
“我备了很多款式和颜色,到时候,周总,喜欢哪个铺哪个。”
“是吗?”周子笙倒不是纠结颜色和款式,
而是在想,什么时候真的能登堂入室。
顾瑾瑜帮他套上睡衣,又把扣子系上。
“你说,明天白医生看见你的伤口,会不会又要念叨?”不知怎的,她有点怵。
周子笙拉着她的手,示意她上床。
两个人躺在床上,周子笙侧身,右手揽住她的肩膀,说道:“他叫白寻,因为医术精湛,不肯同流合污,所以遭人暗算,被迫来到m国。”
“我受伤时,无意间遇见流落街头的他,他也算救过我,我就把他带回庄园了。”
“他说话直接,并无恶意,不用放在心上。”
顾瑾瑜点点头,“为什么你总是在受伤?”
周子笙亲了亲她的额角,“都过去了。”
“我觉得你在这里生活得比在国内生活的开心?”顾瑾瑜说出自己的直觉。
周子笙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臂,低声絮语:“我十岁左右,母亲和姐姐相继离世。”
“我父亲又娶新人。”
“周家就没了我的容身之处。”
“是我主动要求来m国读书,没想到一呆就是十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