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继而大手一挥,将除四号动员兵之外的其他四名动员兵,统统安排进训练场。
以及1~5号沙漠新兵,一并送进训练场。
他们五人身上虽然有伤,但进入训练场进行训练,实际上只是走过场,只要在训练场内待上一段时间,系统便会自动判定其训练完成。
秦汉目标明确。
他要让这些动员兵尽最快速度提升实力,升级到至少一星四阶水平。
只有达到这水平,才算有资格于茫茫黑夜中,与那诡异恐怖的怪物们战斗。
而这五名沙漠新兵,秦汉则另有想法。
训练场十个训练名额,非常适合批量升级低能量需求的沙漠新兵。
既然系统为其单独划分培养线,那就说明他们一定有与动员兵不同的定位和作用。
等到明天,自己麾下1、2号沙漠新兵便会率先提升到二阶。
届时,自己就能够知晓他们的具体作用,从而进一步擘划后续行动。
接着,秦汉看向已遵令静坐于训练场一角的沙漠新兵1号,其左臂和左腿空荡荡,破旧长袍上沾满暗红色污渍,从污渍痕迹之深,可以觉察到其伤势之重。
秦汉走过去,蹲下身子,问道:“卢建强他们顺利到伐木场种树了?到底发生什么?”
“报告指挥官,是的!”
沙漠新兵1号声音平稳冷静,语速不紧不慢。
“我带路抵达伐木场,目送他们种下了树,确认任务完成后,我开始返回。”
“当我行至半路,迷雾之中传来脚步声,方向无法锁定,迷雾中突然冲出陌生黑人,男性,目测身高180cm左右,体格极其健壮,右手持一把大约30厘米匕首,朝我发动攻击。”
“他直接用匕首刺击我的咽喉、心脏,没有半句废话。”
1号沙漠新兵用他仅剩右手指指自己胸前长长伤口。
“由于我行动不便,闪避延迟,无法有效格挡,被他击中多次。”
“随后我抓住了他一次攻击间隙,用镰刀进行还击。”
“对方可能判断短时间内无法彻底击败我,担心继续缠斗会受伤,所以迅速退入迷雾之中,追踪失败,目标消失。”
秦汉站起身,面色凝重,在训练场内来回踱步。
沙漠新兵1号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小镇上幸存者大多都见过他,按理说不会对他有这么大敌意。
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健壮黑人,究竟是谁?
他为何会对残疾沙漠新兵下此狠手,目的是什么?
对方能在迷雾中迅速行动并隐藏起来,绝非善类。
一个潜藏在暗处的敌人,而且还是在如此浓重的迷雾里,紧迫感压在秦汉心头。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混杂1号身上血腥气。
在这迷雾笼罩的世界里,一刻都不能放松,任何疏忽都可能导致自己万劫不复。
……
两个小时前。
寒意顺水泥地面丝丝缕缕渗入骨髓,埃克托尔将身体蜷缩得更紧了些,身上那张粗糙笑狗皮腥臭难闻,提供些许难得的温暖。
他趴在六层公寓顶楼阳台上,双眼紧贴望远镜上,贪婪注视教堂门口的动静。
这座六层公寓是北街制高点,与教堂所在的镇中心广场只隔二十几米距离。
但便是这么近,迷雾也已稍微变淡,却也仅仅只能勉强看清人影,像透过毛玻璃向外张望,任何细节都变得模糊扭曲,随时都可能消失在白茫茫雾气中。
那夏国人又出现了。
埃克目光落在那几道身影上,心中涌起难以抑制的渴望。
当看到那夏国人手里竟然提装满清水的钢盔时,埃克托尔瞳孔猛地收缩,心脏狂跳起来。
在这地方,清水比黄金还要珍贵,是活下去的希望。
他使劲吞咽口水,那久违清甜甘冽仿佛在这一刻涌上喉头。
那只是错觉,却足以让埃克这副干涸身躯为之疯狂。
他太渴望那清水了!
自从大雾降临,世界变成这副鬼样子,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多久没有喝过一口干净水了。
平日里,他只能从那些肮脏不堪的积水坑里,或者是那些开始腐烂的尸体上获取水分。
那血水已渐变为腥臭,每次咽下去都像是在吞咽刀片,不仅无法解渴,反而让喉咙更加干涩,胃里也翻江倒海般难受。
他只能强忍恶心将那液体灌进喉咙,以此来维持最基本的生存。
埃克托尔呼吸愈发急促,他必须把这水源搞到手。
他舔舔干裂嘴唇,强压下心中躁动。
现在冲动只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他小心翼翼调整望远镜焦距,观察夏国人和他身边那位带枪士兵。
埃克托尔用那掺了蓖麻毒素的白人胖子尸体作诱饵,成功吸引并毒杀一头狗头怪物,并剥皮利用之,他自认为有能力对付任何挡在他面前的敌人。
但他发现,夏国人身边那位带枪士兵较上次更具压迫感。
埃克托尔能嗅到其中潜藏危险,这让他必须保持谨慎,等待时机。
他悄悄挪动身体,让自己更深隐藏在阳台阴影之中。
像一头耐心的狼,静静等待。
终于,在夏国人一行人离开教堂不久后,一名断臂断腿的奇怪士兵,一瘸一拐出现在教堂门口。
他与教堂门口前的另外三人,进行短暂交流,然后见他们带一棵灌木树向南出发。
埃克托尔立即下楼,放轻脚步,小心跟上,与他们始终保持一段距离,如鬼魅般尾随。
很快出了小镇,抵至旷野。
当那棵巨大扭曲的雾树出现在视野中时,埃克托尔心脏猛地一缩,一股寒意瞬间传遍全身,皮肤上顿时冒起鸡皮疙瘩。
那棵巨树实在太诡异了,巨大树冠几乎遮蔽整片天空,树干肆意扭曲、缠绕,如一只只畸形手臂拧成麻花。
树干上大量不规则开口,像张张空洞嘴巴,便是埃克托尔在生死边缘摸爬滚打惯了的人,也不禁感到一阵阵心悸。
没过多久,埃克托尔眼睁睁见到和断腿士兵同去的三人,走到雾树旁,将一棵灌木栽进那诡异巨树附近。
紧接着,那三人匆匆离开。
而那名断腿断臂士兵,则独自一人拖残疾之身,一瘸一拐向南边走去。
埃克托尔见此情形,连忙迈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