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一声,目光阴郁得如同深不见底的黑洞:
“与其让沈家成为她的踏脚石,不如我先下手为强!”
于是,在审讯室里,她将自己的所见所闻毫无保留地和盘托出。
那些平日里看似不起眼的小恩小惠,那些父亲心安理得收受的香烟。
在她口中被添油加醋,变成了蓄谋已久的贪腐铁证。
搜查人员在沈家顺利搜出了未抽完的香烟,还有沈父精心珍藏的空烟盒。
铁证如山,容不得沈家有半句狡辩。
沈父独自坐在书房里,眼神茫然地望着那些曾经令他如痴如醉、魂牵梦萦的烟盒。
谁能想到,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纸盒子,竟能将他苦心经营了一辈子的清正廉洁的清誉,砸得粉碎?
而此时的沈母,还在执拗地认定:“沈念霜她就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司夫人缓缓放下电话,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沈母足足咒骂了沈念霜半个小时,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尖锐的刀子,刻薄入骨。
她了解沈念霜那孩子,她心地善良,绝不是这种恩将仇报的人。
可真相究竟是什么呢?谁又在这场家庭风波中扮演了真正的恶人?
她轻轻摇摇头,刚想走上楼,就看到儿媳安静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身影,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沈念霜正低着头,笨拙却又专注地绣着给肚子里宝宝穿的小鞋子。
这是她傍晚的时候,跟着司母好不容易学来的绣工。她听到脚步声,这才缓缓抬起头来。
如水的月色透过轻薄的纱帘,温柔地洒在她恬静的侧脸上。
映出她眉眼间的温柔与宁静,哪有半分传闻中那个冷酷无情的模样。
“妈,”她轻轻放下手中的针线,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有什么事吗?”
司夫人在她身边缓缓坐下,神色变得郑重起来:“念霜啊,妈得问你句话。”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沈家的事……真的是你做的吗?”
沈念霜微微一愣,随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妈,您这是什么意思呀?
我在光明大队的时候,天天不是跟司臣在一起,就是和司佳依在一块儿,哪有时间跑去公安局做这些事呀?
沈家人对我一直有偏见,所以才会事事都为沈初语开脱,觉得不管什么坏事都是我干的。”
司夫人微微皱眉,面露犹豫之色:“可沈初语说……”
“妈,”沈念霜轻轻打断她的话,目光坦诚而坚定:
“您想想,一个为了自保,什么话都敢说的人,她的话又能信几分呢?”
她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
月光将她清瘦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仿佛一幅静谧的画:
“再说了,就算我真的要对付沈家,也不会用这种笨办法呀。”
“你是说……”司夫人心中一动,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沈初语早就对沈家恨之入骨了。”沈念霜的声音依旧平静,如同深潭里的水:
“尤其是看不惯沈源对我态度的转变。
她这么做,不过是在报复,不想让我有个娘家可以依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