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风话还没说完,便听见身前传来‘啪’的一声响。
君离衍将书狠狠地往书案上一甩,他压抑着怒气,“谁给她的胆子敢拒绝本王?”
下一刻,男人冰冷的目光倏地射向程风,“还有你,又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和那女人接触?!”
“是本王上次给你们的惩罚太轻了吗?!”
君离衍此时气得肺都要炸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盯着眼前的年轻侍卫,“回去告诉那女人,今晚必须要和本王去赴宴!还有,你身为执勤侍卫,却擅离职守,下去给本王领罚!”
男人气息冷的似乎要将周身的空气结为冰渣,程风更是不敢直视君离衍那双布满了怒气的凤眸。
他擦了擦额前的冷汗,心想这贴身侍卫果然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他眼下领教到的怒火恐怕只是王爷的冰山一角。
他再也不羡慕谢大人月俸比自己高了!
就凭人家受的这份罪,人家就该领这份工钱啊!
但无论心中多战战兢兢,程风也还是要把被男人打断的话说完:“王爷,属下知错,稍后就下去领罚,只是属下还没把话说完......\"
君离衍闻言一愣,随即冷哼了声。
程风见状松了口气,他知道王爷这是给自己说话的机会了,忙开口道:“王爷,王妃生病了......”
“你说什么?!”
话音刚落,书案后的男人便猛地站起身,一双凤眸死死地盯着程风。
程风被这突然站起的高大身影和那一身气势吓得虎躯一震,他有些愣愣地张了张嘴,“王妃生病了,所以不能和您去赴宴......”
“该死!”男人暗骂了一声。
这话程风还是没有机会说完,才说到一半,他便只觉身旁飞快地掠过一道身影。
带过一阵冷冽的木质香。
......
程风走出书房的时候,只觉心中是暖的,未来是有盼头的。
他脸上带着一丝轻松的笑,走去领罚的脚步不知不觉也轻快了些。
-
幽居阁。
男人站在院门前,看到那把锁时眉心一皱,思索着要让谢律给自己一把钥匙。
舒瑜(哼哼唧唧):狗男人你当真不做人!你也看到了,这锁不仅妨碍了我也妨碍了你对吧?何不直接把院门打开,一劳永逸呢?
君离衍(冷笑):你休想!
......
抬头看了看墙头,男人身形一动,正欲翻墙过去,却听到一道气息不稳的声音:“王爷!属下......属下带府医来了!”
正是丁磊,他拖着张府医赶了一路,张府医花白的胡子此时都还在微微颤抖,见到璃王居然在此,连忙整理了一下被丁磊抓皱的衣服。
俯身对男人行了一礼:“老奴见过王爷!”
王爷身体康健,如此他这府医在王府也着实是个闲差,一年到头的也见不到君离衍一次。
这好不容易见到了,礼数可不能少了啊!
男人却没有理会张府医的话,转头对丁磊命令:“把门打开!”
“张伯,随本王进去看看那女人!”
君离衍此时也渐渐冷静下来了,那女人昨日见到时还活蹦乱跳的,怎会突然生病?
他想到自己方才的反应,居然想做出翻墙这等江湖贼子才干的事儿,顿时俊脸一黑。
跟在男人身后的两人突然觉得身边的气氛有些不对,忙互相凑近了对方。
院内,房门被打开,君离衍朝身后挥了挥手,“张伯随本王进去,你留下。”
丁磊也知道王爷说的是自己,连忙应下,待门关上后乖乖地在门外把守。
他呼了一口气,王妃可千万要好好的啊!
一回想起方才那女子虚弱的语气,丁磊就恨不得眼下生病的是自己,王妃这般的女子怎能亲自生病受罪?!
舒瑜(扶额):......咳咳,其实吧,也大可......不必?
......
舒瑜从君离衍出现在院门外时就通过十二知道了,这会儿看到璃王和府医进来心里也不惊讶。
但是面上还是要装一装的,她佯装被吓了一跳,艰难地转头看向来人:“王爷?您怎么来了?”
男人进入屋内,猛地一打眼瞧见床上那道纤弱的身影,心头下意识一紧。
在听到她虚弱的声音后脚步顿了顿,那女人......真的病了?
脚下的动作骤然加快,一瞬便走到了舒瑜的床前,冷冽的木质香也涌入了舒瑜的鼻尖。
她往被子里缩了缩,若是她没记错,这男人新婚夜的时候一来到这儿便离她的床边三米远吧。
也就是威胁自己的时候才在她耳边说话。
如今这个做派……给她搁这儿装什么好人?
哼!!
……
君离衍目光沉沉地盯着床上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子。
只见那女人巴掌大的小脸染着不正常的红色,发丝也被冷汗浸湿,湿答答地贴在额头上。
舒瑜:“……”
热的!她这是热的!
谁大热天的躺在被子里不出汗啊!何况她为了效果逼真一些,不仅吃了发热丸,还吃了出汗丸。
男人眯了眯眸子,对身旁的府医吩咐道:“张伯,给她诊治。”
张府医连忙从药箱中掏出一张薄薄的帕子,“王妃,还请您将手伸出来。”
舒瑜点了点头,从被子中伸出手,把衣袖扯上去。
顿时,一截细软白嫩的皓腕就这样明晃晃地暴露在空气中。
男人见状,眸光暗了暗,生生抑制住想拦着张府医的动作,最终偏过头哼了一声,把手背在身后。
目睹这一幕的舒瑜:“……”
“十二,他这是又怎么了?突然间生什么闷气?”
“瑜宝,十二也不知道。”
……
张府医隔着帕子搭上舒瑜的手腕,片刻过后,他脸上露出疑惑,“奇怪,王妃这脉象……王爷,老奴诊不出什么问题。”
舒瑜听罢连忙开口:“张府医,我只是昨夜受了风寒发热罢了,不是很严重,脉象上自然看不出什么……”
没等她说完,便听见男人冷哼着开口:“不严重?不严重你还这般模样?!”
“张伯,拿开你的帕子!”
张府医一愣,下一刻便取走了舒瑜腕上搭着的帕子。
舒瑜还在疑惑狗王爷要整什么幺蛾子,突然,她的眼睛微微睁大。
她张了张嘴,不可置信地看向璃王,“君离衍,你干什么?!”
只见那男人一把握住她,大手上的温度似乎要将自己的手腕烧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