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立马掏出手机,再次确定现在是十二点,又望了望花里胡哨的冰箱。
双开门冰箱门上贴着五颜六色的冰箱贴,全是她搜罗来的宝贝。
“这是我家呀,对啊!”
“我这是起猛了,还是没睡醒啊!”
“你出现在我梦里了?这出场费我可付不起,退!退!退!”
她不解地嘀咕着,思来想去都找不到半夜十二点暮云聿在她家的可能原因。
“一定是打开方式不对,重来!”
男人背对着她,沙哑的嗓音里含着笑意,“江昭,你脑子落床上了?”
这下江昭确定了,不是梦,是本人,只有本人才有这么强的攻击性。
男人一手搭在椅背上,慢慢转过头来,露出那张她早上才见过的俊美无涛的脸。
“傻站着做什么?这不是你家吗?过来啊。”暮云聿有些好笑地唤她。
她穿着短袖短裤,瓷白如玉的胳膊和小腿露在空气中,橙色的衣料衬得她肌肤胜雪。
他刚刚先是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确定她穿的不是睡衣后,才转过头。
视线触及江昭蓬松的长发后,他噗嗤一下笑出声:“江昭,你炸毛了!哈哈哈!”
“哼!”江昭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她吹完头发没多久便睡着了,蓬松的头发在床上滚了一圈后更蓬松了,俗称炸毛。
她略过暮云聿拉开的椅子,坐在他对面,没好气地瞪着他,“再笑我把你头发都薅下来,这可是我家!我的地盘!”
暮云聿收敛嘴角的弧度,伸手在头上做了一个爆炸的姿势。意思是你的头发炸开啦!
江昭立马起身,气势汹汹地走到他面前,抬手就要薅他头发。
暮云聿一手捂着头发,一手去拦她的魔爪,“诶诶,我没笑!我生性就不爱笑!”
“呵,你要不先看看你这翘起的嘴角再说呢。”江昭指着他对嘴角,冷笑道。
“我笑了,那咋了!”暮云聿想起他的身份,不能认怂!
“薅秃你的头发!”她的手已经伸到他面前,暮云聿立即认清形势。
“错了错了,已老实求放过!”
“积极认错,但下次还敢是吧。”江昭狞笑着,手还未收回来。
暮云聿最终决定花钱消灾。他不是怂了,只是人在江家,不得不低头。
女孩回到他对面的座位上,极度蓬松的头发飘在她脑后,光是看着,就特别想揉她的头发。
平时的江昭明媚胜春光,炸毛的她却特别可爱,看得人心软。
江昭抬眸,正好撞见男人波光潋滟的眼睛,一时失了神。
水晶吊灯悬挂在两人间,明亮的灯光愈发显得他眉眼深邃,骨相优越。
灯下观美人,古人诚不欺我,她在心里嘀咕着。
“昭昭,你醒啦。”系着围裙的江浔之端着一碗面从厨房里出来,放下面后,从餐厅墙壁的挂篮里拿出一只发圈递给她。
热腾腾的海鲜面散发着鲜美诱人的香气,米色的面条上放着好几只甜虾。
“快饿扁了。”江昭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海鲜面上,她拿起筷子就开始吃。
美人哪有美食好,美食可以吃,美人只能看。
“江浔之,我的面呢!”暮云聿轻点桌面,极为自然地使唤起江浔之。
一回生二回熟,江浔之能给他烧烤,自然也能给他煮宵夜。
“你给江昭的是鲜虾面,给我的就是清水面?!”他看着面前寡淡无味的面,气不打一处来。
江浔之冷哼一声,连个多余的眼神都不给他,“爱吃不吃,自己什么地位人品心里没点数吗?”
且不说这人曾经给自己添了多少麻烦,他非要黏着自己妹妹,就这一件事已经够烦人的了。
“我要出去外面乱说,江浔之小气抠门,连碗像样的面都端不出。”
若是在往常,暮云聿绝对不会多看一眼这碗清汤面,但坐在对面的江昭吃得特别香,光是看着她,他就饿得不行。
只要他们俩不吵架打架,其余的事江昭坚决不管,因为极有可能越管越糟。
她抬头偷瞄了眼亲哥的表情,果然,在暮云聿夹了一筷子清汤面后,他的表情缓和了些。
江浔之经常给她做饭煮宵夜,她知道他有个习惯,怕她吃不饱每次都会多做一些,所以不可能只有一碗面。
暮云聿皱着眉夹了第二筷面条,突然,一碗江昭同款海鲜面放在他面前。
“谢谢。”男人轻咳几声,面上有些别扭。
江浔之放下面后,面色如常地拉开江昭身旁的椅子。
目睹了全过程的江昭笑而不语,看来,他们俩也不是不能心平气和地相处嘛。这不就挺好的。
吃饱后,江昭终于有心思关心别的事,她看着刚放下筷子的暮云聿,问道:“哥,他怎么在我们家,还是这个点。”
江浔之脸色有些难看,轻声道:“谈点事。”
“你们谈什么能谈到半夜啊,啊,啊!”她指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满脸不可置信。
“两个小时前就谈完了,他非要见你,留到了现在。”江浔之不情不愿地说着。
“他不走你撵他呀,你把他叉出去!”江昭还记着暮云聿刚才笑她呢,这事得要明天才能翻篇。
见哥哥欲言又止,她明白了:“懂了,他又拿股份威胁你是吧。”
“是。”江浔之叹气,颇为憋屈地点点头。
“不愧是你啊,暮云聿。”对此,江昭也是无奈又佩服。
江、暮、顾三家是海市最大最有权势的三个家族,特别是江家和暮家,经济影响力能辐射全球多个国家。
暮云聿手中不仅有暮光集团,还有江河和顾氏的股份,凭借这些他能拿捏另外两家,确实了不得。
按理说频繁用股份威胁,用多了会失效,但他是暮云聿。因为被赶出江家而卖掉股份,这种事他一定做得出来。
“嗯哼!”暮云聿骄傲地抬了抬下巴,他确实有骄傲的资本,“现在知道谁最厉害了吧。”
“你厉害,所以你过来干啥,我什么时候都能见,为什么非要今天。”江昭敷衍地夸了两句,然后好奇地看着他。
当然是怕你不开心啊。
这话暮云聿是不可能说出口的,这几天他发现江昭非常嚣张,都敢对他动手了,他不能让她觉得自己非常关心她,免得她下次动脚。
他找了一个非常合理的理由:“想看你晚上会不会又流鼻血,毕竟荔枝是我送的。”
“至于我为什么过来,问他!”他语气不善地指着江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