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的感情,都觉得我图明明的钱,如果她不是顾家人,我依然会喜欢她,会努力养着她。”
殷伯兮神情严肃,语气无比认真,好似他说的是真的。
“养她?用剩饭吗?”江昭嗤笑一声,漫不经心地睨着他。“她随随便便给你的两亿,你这辈子都赚不到,承认自己想软饭硬吃很难吗?”
“像江小姐这样的人可能不会明白感情的重要性,我爱明明,爱到窒息。”
他突然坚定地护在顾语澄身前,像是要对抗世俗的冷眼。
江昭扬眉冷笑一声:“你的爱像大气层空气一样稀薄,能不窒息吗?”
殷伯兮被她怼得没话说,只能干瞪眼。
顾语澄小声解围:“昭昭,我觉得他很真诚。”
“啊呸!双向真诚必杀技,单向真诚杀自己。”江昭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她,心痛地问道,“你年纪轻轻不要命啦?”
“现在能骗你钱,以后就会骗你命。被推下山和被推海里,你选一个死法吧。”
“顾家绝对不会同意你们的事,你如果只是想找个人谈恋爱,为什么不找一个便宜点的,不会迟到能全天陪着你的。”
“有点道理哦。”顾语澄小幅度地点点头。她年纪还小,没想过以后的事,只想谈恋爱。
眼见顾语澄态度松动,殷伯兮坐不住了,他拉着女孩的手,温柔地注视她。
“为了明明,我什么都可以放弃,哪怕是我的命。”
顾语澄脸上的一丝犹豫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欢喜与甜蜜。
“是吗?”江昭眉头轻挑,视线落在靠近他的桌面上。
殷伯兮脸带微笑:“当然是!”
“好啊!”江昭笑得灿烂,灿烂到有些渗人。
她低头去翻自己的包,视线触及桌子下某个电子设备时,不爽地弹了一下。
“顾喻言让我来劝劝她,看来是失败。但没关系,我还有备用方案。”“啪”的一声,装着手术刀的盒子被扣在桌子上。
“实在不行只能阉了你,你自己说为了明明什么都能放弃的哦。”江昭跃跃欲试地盯着他。
泛着寒光的手术刀安静地躺在盒子里,殷伯兮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眼神躲闪。
他突然想起一些传闻,听说江家那位赘婿就是被江昭给阉了,不会就是用这几把刀吧。
“你别开玩笑了。”他放开顾语澄的手,眼睛往门口的方向瞟。
“江家最擅长抢救止血的私人医生就在外面,你放心,他们是专业团队。”
江昭在手机上点了一下,门外守着的保镖和医生一拥而入。
被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围住,殷伯兮脑子一片空白,顾不上那些算计谋划,推开保镖们,铆足劲冲了出去。
“伯兮!”顾语澄想追出去,却被拦住,她气恼地瞪着江昭,“昭昭,你吓唬他干嘛!”
“你也知道我是吓唬他的,刚才还说为了你什么都能放弃,现在丢下你就跑了。”
江昭当然不是吓唬他的,她确实有这个打算。不止她有,顾喻言也有。
当然,这些是不能告诉天真单纯的顾语澄的。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她揽着顾语澄的肩膀坐下,嘴里不停地输出。
“我没谈过恋爱,但我想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应该舍不得让她为难,会尊重她,容不得别人说她半分不好,更不会轻视她。”
眼前是顾语澄,江昭口中设定的“她”也是顾语澄,可她脑海中却浮现出那个经常护着她身前的人。
“你别说了,你让我想想吧。”顾语澄垂着头,失落地离开。
江昭让人跟着她,免得一时心情不好出了意外。
顾语澄离开后,江昭伸手拽下桌子下面的微型录音器,对着它冷冷地笑道:“顾喻言,在原地等着!”
——
另一边,半小时前。
顾喻言看着不请自来的暮云聿,指着门口让他滚,“你过来干什么,门口在哪。”
男人纹丝不动,单手托着下巴,懒散地挑眉,“我们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
“隔壁是我妹妹和江昭,好像跟暮总没有太大关系吧。”顾喻言恨不得把他丢下楼,怎么哪哪都有他!
“小明,大侄女。至于江昭,我乐意,你管不着。”暮云聿斜眼睨着他,依旧是闲散的模样。
一旁的江浔之有些奇怪,“你们俩最近火药味很重啊。”
“大侄子不听话,我替他爷爷教育一二。”暮云聿意有所指,笑吟吟地看着顾喻言。
“心思不轨,行事不正,老头子教你的就是这些吗?”
顾喻言紧抿着唇,一语不发,他确实是。
暮云聿还想挤兑他几句,江浔之指着桌子上的设备,“嘘”了一声:“别吵,再吵听不见了。”
三人就这样,借用微型窃听设备实时偷听江昭几人的对话,直到一声暗含暴怒的“顾喻言,在原地等着!”
暮云聿动作最快,先是迅速扫视一遍包厢,确定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后,将目光投向江浔之。
江浔之瞥了眼门口,估摸着来不及离开,对上暮云聿的目光,笑容浅淡。
“嘭”的一声,江昭一脚踹开隔壁包厢的门。如她设想的一样,顾喻言果然在隔壁偷听。
而且,还不止他。
“江浔之、暮云聿,你们俩也在是吧!”
江昭冷笑地撸起不存在的袖子,她治不了顾喻言,还治不了她哥和暮云聿吗?
“啧啧啧,三位,偷听啊。谁出的主意?”她满脸不悦,冰冷的眼神如两道寒光射向他们。
三个在商场叱咤风云的男人,被她这样的目光盯着,不自觉地感到一阵寒意。
顾喻言:她都敢阉人了,扇我不是顺手的事吗?
江浔之:完了,被妹妹发现我会偷听,我在妹妹面前的形象保不住了。
暮云聿:她要是生气了,肯定舍不得给江浔之大嘴巴子,不会给我吧。
几人心中迅速闪过数种想法,在江昭的眼神询问下,三人有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