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聪失败过的地方可是东陵,东陵虽不是皇陵,但当年设计的规格却不逊于皇陵。皆因这里住着开国皇帝最爱的一个传奇女子,当年能改朝换代成功离不开这个女子的超强能力。传闻东陵是座地下宫殿,里面的设计和当年这女子所住的宫殿完全相同,里面有众多由金子雕成的侍女,有宝石和珍珠铺就的河池。因为修东陵,后面好几个皇帝因为没钱都过得挺“辛酸”的。
正是因为这样,东陵的安保规格相当高,听闻里面机关无数,历朝历代死在那附近的人都不计其数。方子聪当年能侥幸活下来,也是仰仗了他绝佳的运气。捞偏门的没有点运气傍身,早就死多少次了,能出名的那种捞偏门的人,自小都是运气绝顶之人。
韭黄、蒜苗用死士麻木脸掩饰内心的慌张,主子要把祖宗的墓挖了,她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王保史低头看脚,东陵的图纸和皇陵图纸都属于宫中机密。修建的匠人们早就死在里面了,只有当今陛下才有权调出当年东陵的修建图纸,这些图纸都在装有机关的地方保管,进去的方法一代传一代,非其他皇室人可以知道。公子要给他图,那说明公子想!天啊,不能说,不敢想,这事可不能从他嘴里漏出去。
“你当真有那里的图纸,你是谁?”方子聪原本认为枫娘是哪个大家族的公子,因为不可说的原因跑来男扮女装。但是对方都能拿出东陵的地图,他基本就已经确认对方就是皇室中人了。
“你不敢干?”枫娘没理他的话茬。
“我是喜欢挖墓,但是我从不掺和掉脑袋的事。”方子聪说完就后悔了,觉得自己真是发挥不好。他干的事就是掉脑袋的,他应该说我不参与你们皇族的事,后悔。
枫娘果然笑了,而且是大笑,笑得都开始往外飙泪花了。
“你笑什么,一个小孩,天天想这么多,容易长不高。”方子聪有些愤怒。
“我以后肯定比你高,你干过的事都够你死几十次了。你就不好奇东陵下面到底埋了什么,才会在那周围埋下了那么多机关。想来对你们来说,能进去看一眼,这辈子都无憾了吧。”枫娘笑了一会后,终于停下来继续和方子聪说话。
“埋的什么?”
“埋了了不得的东西,趁着钦差还没有全城抓人,你快走吧。”枫娘挥挥手,示意王保史把方子聪送出去。
上面挥挥手,下面跑断腿,枫娘挥手让方子聪去挖山,具体细节自然是由方子聪和王保史来沟通。
“挖山需要很多装备,不是我张嘴土就没了。”方子聪拉着王保史到隔壁一个空屋子说话。
“瞧你说的,你可比穿山甲厉害。”王保史笑着捂嘴。
“我求您了,我是一盗墓的,不是没想过被砍头的那一天。不过我一直以为我砍头,行刑官会喊几句因为我盗了哪哪哪所以被判斩首。现在呢,我跟着您几个,以后说不得给判个什么罪。”
“胡说!这话休要再提。”王保史恨不得去茅房里弄点料,塞他嘴里,这臭嘴。
“那咱们说正事,我要先行去探探道。这位置我肯定是需要帮手的,人我能找来,但给他们的钱肯定是比行家还要高。还有一些装备,我觉得需要多准备点,你先给我点钱。”方子聪伸手要银子。
“这是公子让我给你的,公子还说了你在上一处捞了不少,差不多就得了。你都要去那了,到时候随便扛个金子打的雕像出去,不就都回来了。”王保史这后半句,是自己加上的。他也是坚信东陵有金山银山中的一员。
“你说的对,那我就先走了。有事,咱们再联系。”方子聪点头,他确实很渴望进东陵看一眼。既然只有干完手上的活,才能去,那他就快点。
“爹,娘这是我跟着府里先生学着做的药丸,你们带着回家用。”赵府另一处,李澄正在帮自家爹娘打包东西。
灾情刚一缓解,李展就想着快点让书店营业。卢巧从来信奉的是夫唱妇随,自然也是要一并搬回自己家住的。好在他们的房子问题不大,前一阵卢云还去看了一下,如此才放心让他们搬回去。
“澄儿长大了。”哪怕是再偏心儿子,卢巧这些日子所见所闻,也得说一句李澄这两年变化很大,越来越好。
“鸿儿也长大了。”李澄已经不求卢巧的关心了,转头看见李鸿在桌子上写字,顺口说了一句。
“天天在那写写画画,也不知道写些什么。”卢巧也没想和李澄母女诉衷肠,转头继续整理东西了。
李澄走到李鸿身边,拿起几张写好的纸看了起来,蔬菜裹薄粉蒸熟后,加食盐拌之,或油炒加盐食用。
“这是什么?”李澄看出这是食谱,但是她没见过这个方子。
“这是昨天我出去,听一个老奶奶说的。”李澄口中的老奶奶是个难民,他这些日子也开始出门了,主要是去问人家难民当地都有什么好吃的。
李澄听了后,觉得李鸿没被打可能就是仗着他岁数小,是个小孩子了。问难民你们当地有什么好吃的,和问秃子你有没有掉头发的烦恼啊,一样欠揍。
“你写下来是要做什么?”
“找机会试一下能不能吃,能吃的话,就记下来交给枫娘。”李鸿写完手里那张纸后,把李澄手里的这张也拿了回去,塞到了书箱里。
“那你好好做吧,记得把提供素材的人的情况也写下来。”
“这是为什么?”
“因为这样看起来更有趣。”李澄拍了拍李鸿的脑袋,好好跟着枫娘混,你姐姐我就不用为你的未来担心了。
卢巧搬出赵家那天,一早上先去正院感谢了赵夫人的连日照顾,然后第一次跟着卢云去了各位姨娘的住处,同样是为了表达感谢。奶娘的汤,是红姨娘安排的,两个孩子的新衣服,是妙姨娘安排的,于情于理,她都要在走前谢上一遭。
“姐姐辛苦了。”上马车前,卢巧郑重和卢云说了一句。
卢云并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姐妹两人之间的隔阂就在那,不是一时感激就能消除掉的。个人的日子,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