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寿节宴会上从不缺少热闹,不是有宫妃意外发现早已有孕,就是有孕的肚子疼、不舒服需要皇帝的呵护,今年自然也不例外。不过今年和往年不同的是,不但有宫妃发现有孕,几位皇子的侧妃也赶在这个好时候,发现自己有孕了,都是些有福气的人,万寿节在皇帝面前发现有孕。
因这几人的孕事,一件因为叛军作乱而被忽略了很久的大事,在这个时候被提起了,那就是咱们六皇子和七皇子还没娶亲呢,这年龄在京里都算有点大了。
宁妃有点兴奋,又有点紧张的表情取悦了皇帝陛下,皇帝陛下对皇后说选人的时候,让六皇子和七皇子的母妃也跟着看看。
就在这一片祥和气氛下,小陈大人端着自己的杯子到了牛歆晨身边,前来搭话的意图十分明显。小陈大人是陈御史的儿子,已故晋王妃的亲弟弟,虽然他爹不屑和牛歆晨认亲,但小陈大人是挺想和牛歆晨还有梁枫保持个良好关系的。
牛歆晨是个场面人,虽然不和陈家认亲,但也没有随时抽人一嘴巴,给人没脸的爱好,也是笑呵呵和小陈大人聊了起来。
“婚事定下时间没有了,咱们家也有人想去参加。”小陈大人这些年下来,越来越显露出和父兄不同的气质,套近乎这种事都是小意思。
“谢陈大人关心,婚事是在雁州办,怕是陈家家眷不方便。”牛歆晨四处看了几眼,朝着打量这边情况的人扯出个笑容。
“也不是没有办法。”
“如此,真是荣幸之至。”牛歆晨也没说信还是不信,等你能来再说吧。
“时间定下后,一定要让人通知我。”小陈大人看见公主身边的人朝这里走了过来,识趣地走开了。
牛歆晨则是跟着公主的人,去了公主身边,驸马早就不知道到哪去了,也可能是特意避嫌,给牛歆晨和公主留下一个可以说话的地方。
“还以为是找你麻烦的,早知道就不让人喊你了。”
“谢公主好意,让我来和您作伴。”
牛歆晨做为唯一一个女将,坐在大臣中间其实不太方便。文臣们避嫌,除了陈家这种其实是亲戚的能来说句话,其他人都恨不得不看牛歆晨一眼。
武将们倒是不介意和她说几句,但别人资历都比她深,说也得她主动起身去别人的座位那里打招呼,还不如现在和公主坐在一起聊天说话自在。
“没耽误你的事就好。”公主心情不错,今天梁枫的一番话把两个外邦公主气焰压了下去。日后这两个人,在自己母后手下,肯定不敢主动挑事了。
赵瀚文因着鸿胪寺官员的身份,今天也得以参加宫中宴会,只是他不能踏踏实实坐着吃东西,倒是要好好照顾这些外邦使臣。宴会都过半了,他还在自己的座位上给土敖国的使臣介绍宫宴美食呢。
“赵大人,那边王大人请您过去。”介绍差不多了,有人来请赵瀚文过去。
“几位使臣?”赵翰文看眼又开始研究美酒的几位使臣。
“我们陪几位使臣说话,你快点过去吧。”鸿胪寺其他几个人连忙开口,之前赵翰文一个人在那介绍的时候,他们多少吃了点东西下,现在也该轮到他们出力了。
“该轮到他们了,你吃点东西。”把赵瀚文叫走的不是别人,正是王若影亲爹,王大人。
王大人觉得赵瀚文不错,但是做官还需要更灵活一点,不然容易被同僚欺压。没错,就这几天身份转换之后,王大人对赵瀚文的一切都关注了起来,好友的孩子和自家的女婿,自然待遇不同。
消息灵通的人看到王大人的举动,都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消息慢点的看见王大人如此不避嫌地照顾赵瀚文,也纷纷明白这两家是要结亲了。
“最近朝中喜事不少。”坐在上面的人,是看得最清楚的。谁找了谁,彼此什么关系,一望便知。
“老六和老七的事,也是咱们孩子的喜事。”皇帝这话说完,皇后一脸认同。
“老二、老四家里要添孩子,也都是大喜事。”皇后看向下面坐着的皇子们,一脸慈爱。
一边的贵妃还有其他妃嫔们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宫里的皇子是她们生的,但是皇帝永远都说那是皇后的孩子,“嫡”这个字就像刻进皇帝骨子里的信仰,时时刻刻都要彰显一下它的存在感,时刻提醒她们永远不要试图与皇后比较。
傅延至和尚嘉文、赵翰武这几个闲人,今日也凑在了一起,借着万寿节,普天同庆的名头约了酒。赵翰武是今日的主角,他的婚事定了,若是不出意外,日后在京里的时间会非常少。
“两位,你们觉不觉得刚才那人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尚嘉文用筷子虚指了一下楼梯的方向,问其他二人。
“不错。”傅先生目光毒辣不在尚嘉文之下,只是刚才那人并未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现在尚嘉文一提醒,他也察觉出不对了。
赵翰武虽没看出那人有什么不对,但尚嘉文的名头在京中太有名,和他出门遇上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才是常态,今天再加上傅先生,那有事发生的可能性则又加大了几分。
“小二,楼上还有位置没有,我们要换位置。”赵瀚武喊来了小二,他出门一向是挑贵的地方去,挑好的东西吃。今日之所以坐在一楼,没去二楼是因为二楼今日有歌姬表演,他对这个不感兴趣。但现在看尚嘉文和傅先生都对上楼的人有了兴趣,他就动了去二楼的心思。
“您三位要去,就是没位置也得找出地方来不是。稍等,这就安排人来给几位引路。”京里的小二都会说话,就是个换位置的事,都能让客人有种因为是自己,才被如此重视的错觉。
“那咱们就上楼去看看,听听,今天的感觉怎么不太对劲呢。”尚嘉文等小二离开后,乐呵呵对着另两位开口。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咱们先等会。”傅先生对着酒楼另一处挥了挥手,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走出了酒楼,再过了会外面走进了几个灰衣人。
“咱们吃饭,你还带着人?”赵翰武一脸无语。
“武兄,这附近肯定也有你家和牛家为你安排的人,你若不信,大可出门喊一声。”傅先生一句话,让赵翰武泄了气。无他,他信自己爹和大哥,还有牛歆晨是能干出这样事的人。
“呵呵。”唯一一个孤身前来的尚嘉文,听着两人的对话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