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火墙时,林暮明显闻到了一股头发被烧焦的味道,她心里一紧,也管不了身上感受到的滚烫温度了,只是捂着头顶衣服的手更用力了。
那些小藤蔓一看就是翠绿又水嫩的样子,要是被烧着了她该有多疼啊!
穿过火墙后她顺势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将衣服上的火给压灭了。
幸好被点燃的只是身上的衣服,她的头发被保护得好好的,除了头发里的藤蔓有一点蔫,其它的没有一点问题。
无邪从地上翻身坐了起来,他的刘海已经被烧焦了,脸上更是黑一块白一块的,看起来狼狈极了。
但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很是兴奋的说:“我知道了,我知道这里的地面为什么会下陷了!之前来这里的人肯定也碰到了和我们一样的情况,这里表面的土就是被他们给铲掉了!”
话音未落一个被火焰裹挟着的人影冲了到了坑里,他嘴里哀嚎不断,整个人倒在地上不停地滚动着。
“老痒身上的火怎么不见熄啊?”
无邪连忙冲过去帮忙,老痒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点燃了,他伸手想帮老痒把身上的外套给脱下来,却被老痒不停滚动的动作给阻拦住了。
没办法,他只能徒手从地上挖起泥土往老痒身上压。
一个人影轻松的越过了火墙,站在了林暮身后。
林暮若有所感,回头便看见了凉师爷那张脸。
“你怎么现在不装了?”
小哥身上一点火苗都没有,跟他们这群菜鸡相比,太过于游刃有余了些。
小哥垂眸,“没必要。”
看来快到目的地了啊,林暮想了想,总觉得她忘了什么。
看着形单影只的小哥,她恍然大悟,“你在这儿,王月半呢?他一个人会不会有危险?”
“他走的另一条路,不危险。”话音刚落,张麒麟脸色一变,眉眼间尽是焦急之色。
他一把抢过了林暮手里的外套朝着无邪和老痒冲了过去,“这是怎么了?他怎么被烧成这样了?”
一边说他一边拿着外套朝着老痒身上甩,想要帮老痒扑灭身上的火,却发现这火越来越大,十分不对劲。
“你别扑了!他衣服上粘到火油,你这样是扑不灭的。”
无邪说着,还不忘从地上抠泥巴糊在老痒身上。
凉师爷眉头一簇,一把扔掉了手里的外套,蹲下身和无邪一起用泥巴把老痒身上的火给压灭。
看着他们俩在那里忙活,林暮觉得自己不能置身事外,虽然她和老痒已经撕破了脸,但是老痒和无邪现在还保持着面上的和谐呢。
要是她在无邪面前还不帮忙,那等会儿她还怎么和无邪一起在老痒面前演戏呢?
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是林暮也不愿意离那火人太近,于是就蹲在了旁边,手里拿着树妖之刃在地上帮忙刨土。
林暮两腿叉开蹲在地上,两只手握着树妖之刃,一把把刃尖横插进土里,接着压着刀柄用力一撬,一大块泥巴就从地上被撬了出来。
[等等!]系统尖叫出声,[你在用树妖之刃做什么?]
林暮动作越来越熟练了,漫不经心说:[刨土啊。]
[你还记得树妖之刃有多贵吗?你用它来刨土?]
虽然这是宿主的东西,但是系统仍然觉得自己的心脏在滴血,这和擦屁股的时候用丝绸有什么区别?!暴殄天物啊!
[好了,你别念了,东西买来不就是要用的吗?你看我用这个来刨土效率多高啊。]
系统看了一眼从地上抠起泥巴就往火人上压的两人,又看了一眼宿主身旁的小土堆。
[算了,你开心就好。只是宿主,你还记得你为什么要挖土吗?]
林暮的手微微一僵,糟了,玩泥巴玩得太入迷了,她都忘了还在燃烧的老痒了。
不过没关系,一切都还来得及。
林暮反手将树妖之刃别在了后腰上,推着一大堆泥巴到了老痒身边。
别看他们刚刚似乎耽误了太多时间,但其实这老痒也没被烧多久,现在还有力气在地上翻滚哀嚎呢。
林暮捧起泥巴就往老痒身上丢,很快就在老痒身上堆出来了一个小土堆。
无邪看的目瞪口呆,见老痒的脑袋都快被泥巴埋进去了,连忙制止林暮,
“够了够了,他身上的火已经熄了。你再往老痒身上堆泥巴,他就能直接在这里盖坟了。”
老痒的运气好,多亏了有衣服阻隔,他身上只有一些小面积的烧伤,虽然肯定会留疤,但只要不感染,等他们出去了之后把他送去医院就不会有什么大事儿。
无邪到底看不下去自己的发小躺在土堆里奄奄一息的样子。他把老痒身上的土拨开,把水壶里的水浇在了老痒身上帮他降温。
“你这家伙真是命大,刚刚你身上的火燃得那么凶,我都以为你得被烧成炭了。”
他们所处的空地已经被火墙给包围了,虽然火烧不过来,但这四周热浪滚滚,身上的毛发都发出了卷曲的声音。
林暮舔了舔干得起皮的嘴唇,心情十分的烦躁。
她从包里掏出了一个表皮发烫已经了蔫的果子,恶狠狠的啃了一口,“我觉得我现在就是那个被插在火堆边的鱼,已经快被烤熟了。”
凉师爷拍了拍手上的泥巴,安慰她说:“天无绝人之路,我们肯定能在你被烤熟之前出去的。”
闻言,林暮暗暗翻了个白眼。
看着四周的熊熊烈火和被烧得爆裂的尸骨,无邪十分抓狂。
“看这火势之大,这尸洞肯定是要被烧毁了。怕只怕等会儿氧气被烧光了,我们不是被闷死就是被烫死了。”
“无邪,别这么灰心。说不定我们还有别的死法呢?”
林暮强打起精神安慰无邪,却看到了火墙后的几个黑影。
这是什么东西?
下一秒,她瞳孔猛的一震,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朝他们喊道:
“快站起来,那群老鼠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