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的目光让王恒感觉有些难受,像是在唾弃着王恒的绝情。
现在正是日头正盛的时候,王恒却感受不到阳光的温暖。不想在此地久留,王恒便自己独身前往贵和堂。
一路上王恒都有些心不在焉地。
“这位爷!您到地方了。”
拉车师傅的话将王恒游离的思绪拉了回来。王恒随手给了五万车费,便朝着贵和堂走去。
入目便是一座古朴的木质店面,撑起屋子的木柱有些老旧斑驳的岁月痕迹。牌匾上三个大字堂和贵,不对现在是从右往左,贵和堂。金漆涂绘而成的三个大字,看着很有力道,说不定是哪位名家题的。
王恒倚在门口抽了支烟,没怎么见到有人来往,看来现在这时节也没什么人来这古玩店了。
王恒撑起有些提不起劲的身子朝着店内走去。
刚推开门就能闻到淡淡的沉香味道,王恒四下看了看,也没见到店员,就自顾自的转了起来。
四周有很多货架上面摆满了货物,什么青铜编钟,石制摆件,不过最多的还是各种样式的铜炉,几乎占据了八成的货架。
王恒的目光被一个玉质的牌子吸引到了,看着玉质有些发黄但没什么杂质,王恒主要是被上面的猛虎下山图吸引住了。王恒看着玻璃柜子里的玉牌,越看越喜欢。
“有人在吗?”王恒真是喜欢上了这块玉牌。
“有人,有人在!”
说话的人从店内的小门钻了出来,来的是位中年人,有些富态,面上很和善,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那双眼睛,很小但时不时的有精光乍现。
脚下生根,有些功底明劲小成,王恒打量着来人,来人面上满是笑容。语气谄媚的拱手问道。
“这位爷您看上那个物件了,我给您介绍介绍!”
王恒指了指柜子里面的下山虎的玉牌。
“老板您这牌子多少钱出?”
老板见王恒已经有了目标更热情了。
“这位爷,您可真是好眼力,我这块下山虎玉牌,破邪保平安,庇护一家安宁,上可护卫家宅,下可祛邪祈福。还有这玉料都是上好的,您在看看这雕工都是以前皇室专用工匠的手笔……”
王恒听的有些耳朵疼,挥手打断道。
“您别说这么多有的没的,还是说说价格吧!”
“这位爷您豪爽,我这也不能差事。这样您给一块小黄鱼,这玉牌您拿走!”老板捂着胸口,扭过头声音颤抖的说着,像是做出了违背祖宗的决定。
王恒听完报价扭头就走,像是下了某种决定,走的干脆。这让老板本来扭过去装作不忍的头,瞬间扭了回来。
“这我爷!您别走啊!这价格好说好商量的事!您别急啊!”
那老板捂着脖子,赶忙上前拉住王恒劝说着。
王恒脸上伪装出些许怒气。
“我这诚心来买,你这怎么能把我当猪宰呢!太不地道了。叫你们张掌柜出来。”
捂着脖子的老板愣住了,有些惊讶的看着王恒。
“您认识我家老爷子,不对吧!您这是从哪打听到的。”
王恒听着老板的话便说出了由来。
“我是从家中长辈那里,知道你们贵和堂,张掌柜地,这才来你们这想买些东西。”
老板听着这话点了点头面上更热情了。
“嗨!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冲撞到自家人了,您里边请!我带您去后堂,我家老爷子今天也没出去,正好带您一起聊聊。”
“您请!”老板挥手指引着王恒,朝后堂走去。
这店面后面是条长廊,周边种着些万寿菊,这会正是菊花盛开的时节,一片淡黄在阳光下,煞是好看。
两人相继来到了后堂,刚进门就看到一位老汉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
“爹!爹!起来了嗨!”老板走上前摇晃着迷瞪的老汉。
“兔崽子!您不好好看店,你这来打扰我美梦,你是不是想挨打了!”
老汉掀开遮在面上的毛巾,像是点燃的炮仗一样,破口大骂。
刚骂了几句就看到了,旁边站着的王恒有些诧异的问道。
“臭小子,有客人你不知道介绍介绍,在这傻愣愣的杵着像个木头。”
挨着骂的小老板有些委屈的介绍起了王恒。
“这位是刚刚来店里的客人,看上了块乾隆子冈牌。这不听说是家中长辈介绍来我们店里转转买些东西,我就带进来了。”
老汉有些诧异,他的老交情可是不多,大多都死得比他还早,还活着的还能记得他的可不多了,不知道是哪位。
“小兄弟,您家长辈贵姓啊!”
“我家长辈是张老爷子,张顺水,我呢!叫王恒,算是老爷子的弟子,学了老爷子一手八卦掌。”
王恒说着朝老爷子拱了拱手,做了个晚辈礼。
“张顺水,这老张还活着呢!这可真是好消息,来王贤侄坐下坐下,等会让翠翠坐一桌咱们喝两口,小瑞你取把之前小王看到的那块玉牌拿来,这就算是咱们爷俩的见面礼了。”
这老爷子叫张文华,奉天人氏,一路逃难到四九城才落下根,十几年前就退休不干了,将店面交给了儿子张瑞。
“张老爷子,您看我要如何称呼您,您二位都姓张实在是不好称呼。”
张老爷子伸手摸摸了下巴,有些感怀的说道。
“好贤侄你叫我张二爷就行,以前都是这么称呼的。”
张二爷说着话,眼里有些许晶莹闪烁,不知是在感怀过去的峥嵘岁月,还是欣喜于听到故人的消息。
“贤侄啊!老张他身体怎么样啊!现在还好吗?”
“老爷子身体还凑合,就是家里几个孩子都阵亡了。”
听着王恒的话,张二爷陷入了沉默。
“老张是好样的,他们一家都是好样的,我不如他啊!……我不如他啊!”张二爷有些感伤的呢喃。
王恒得知两位老爷子,小时候一起长大,二爷也拜在张老爷子父亲门下,两人一起学拳,一直到三几年张老爷子带着全家抗日救国。而二爷则被父亲带离了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