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子?!”陈牧野吓的心脏都慢半拍,一瞬间,实力发挥到极致,闪现到谢黎身边,扶着少年,顺手把林七夜也薅着别掉地上!
“梨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你可是君上的崽啊!你出事了我还有什么颜面去见他…
“梨子梨子梨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陈牧野吓的理智都被抛在脑后,就差把谢黎摇来摇去上演琼瑶剧。
“陈队长别急,我给给他们看看…”陈夫子毛遂自荐的来给这俩小只看病。
一群人都急切的围了过来,担忧的看着双眸急闭的谢黎和脸色苍白的林七夜。
“这个是精神力被抽空,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这个…”陈夫子眉头紧蹙。
“他怎么样?!”陈牧野的心被揪成一坨,他现在看谢黎是看的比亲儿子还亲儿子,他会替君上好好照顾谢黎,守着谢黎…
黎,是九黎的黎。
是他们的九黎 。
赵空城看了陈牧野一眼,其实他能理解队长对梨子的担忧,那是…故人留下的唯一后嗣。
陈夫子捋了下自己胡子,拧着眉说:“…好像是悲伤过度,自我封闭了?不是很确定要专业人士来检查他的精神状态,先把他们搬马车吧。”
此话一出,众人看谢黎的眼神充满怜爱,一时之间,少年眼睁睁的看着父亲、奶奶相继死在自己面前,沧南崩塌,曾经的一切分崩离析…
这个打击太大了,大到他情愿在梦里沉睡,也不愿意面对残酷的现实。
“梨子…”
“别难过。”
陈叔会像爸爸一样照顾你的…
…
而谢黎这个当事人,才不管自己给他们造成了什么样的误会,反正把林七夜交给他们看着肯定是要比放在角落里好的,林小七长的可以的,万一有变态趁着他在许愿开挂的时候把人偷了咋办?
所以要杜绝被偷的可能。
队长他们看着就不会被偷。
谢黎拿着他的黑锅,有点忧郁的来到老三的房间。
这个房间里还是被黑暗笼罩,浓稠得让人几乎无法喘息。
唯一能带来一丝光亮的,还是置于中央的槐木桌以及桌上那盏散发着昏黄光芒的青铜灯,这微弱的灯光还是只照亮方寸之地。
他静静地伫立在门口看了许久,在这里时间似乎已经失去了意义,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在这里站了多久。
谢黎缓缓地朝着那槐木桌走去,到桌边他盘腿坐在地上,把黑锅放在一边,伸出右手的食指,无聊地摩挲起槐木桌的桌腿来,指尖与木质表面摩擦产生的细微声音,在这片死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三哥,这次许愿要付出什么代价…”
少年小声嘀咕。
一切还是寂静无声。
谢黎静坐了会,拿起锅站直,以锅带香,三叩!
“我诅咒,蚩尤和后土回到沧南,再临人间!”一字一句,虔诚铿锵有力。
“我诅咒今天消失的沧南市民,房屋建筑树木,沧南的一切,过完他们完整的一生,该轮回的轮回,该变畜生的变畜生!”
谢黎虔诚又认真的用黑锅圈圈诅咒他们,一圈又一圈…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中金光闪过。
一个人影出现在房间里,他从黑暗中,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谢黎身后,以身高优势俯瞰着认真画圈圈的少年。
“梨子…”
“啪嗒——”黑锅骤然落地。
谢黎手里的锅都被吓掉了,他以极快的速度回过头,看见来人是谁,他惊的瞳孔地震,人都抖了两抖:“…老谢同志!”
他突然退后两步,有些警惕的看着来人:“不是,你不是谢槐安,那你是谁?”
是的,站在谢黎面前的人拥有一张和谢槐安九分相似的脸,不止是脸,就连身材也是很相像。
男人挑眉,嗤笑一笑,弯腰看他,压迫感十足,屈指,弹了下谢黎的脑袋瓜:“小梨子,怎么有事求的时候就喊哥,没事就连人都不认识了吗?”
谢黎内心很震惊,面上还挺稳定。
啥?!
啥!
这这这这…这是死神殿里的小三?!
怎么和谢槐安长的那么像?
难道,谢槐安就是小三?
男人双手抱胸,围着谢黎转了一圈,像是在好好打量他,眼神…颇为慈爱:“叫爸爸也成。”
谢黎默默地,抱紧锅锅,很魔幻的开口:“你为啥和谢槐安长那么像啊,你们是兄弟吗?”
“当然不是啦。”
谢黎继续:“那是?”
“他是我。”
谢黎:“?”你们俩…是一个人,哦不,一个鬼啊?分身?一分二?还是一睡一醒?
“我是你爸,快,喊爸爸!”蚩尤仗着身高对他指指点点,气势如虹:“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识相的喊爸爸,爸爸可是不会给你继续免费开挂的,你的许愿,啊呸,诅咒可不会生效!”
“爸爸是一个有原则的爸爸,可不会无条件的惯着你!”
这熟悉画风,熟悉的话术,谢黎抹了下脸,把手里的黑锅一丢,夸上蚩尤同志的胳膊,附送出一个笑脸:“嗨,爸爸。”
蚩尤满意,蚩尤嘴角上扬,蚩尤偷偷摸儿子的脑袋:“乖儿子…”
谢黎感觉蚩尤同志的周身在幸福的冒泡泡,还是附带一点骄傲,好像被他喊爸爸是一件值得高兴且骄傲的事情…
这…就是当爸的滤镜吗?
“…爸,那我的诅咒?”
蚩尤又摸了一下谢黎的头:“梨啊,爸爸和你说好了,爸只能帮你这一回啊,下次有事爸就不能帮你,你还得靠自己知道吗?”
“昂,成,爸爸你要相信我是一个独立自主的优秀新青年。”谢黎点点头,心里没那么难过了。
别管他一个爸,是怎么变成两个爸的,但老谢同志还是他爸。
就说他家的金手指是祖传制的吧,一爸传N代,崽走爸还在!
蚩尤又慈爱的摸了摸谢黎的头,拿出祖传话术:“来都来了,去砍砍会树再走吧,爸爸看着你砍,帮你数数。”
谢黎:“………”
这什么癖好?
没办法,老谢同志都说了,谢黎也不想拒绝这个要求,暂时按耐住想南市现在是什么情况,拿着黑锅和蚩尤来到神殿外,开始砍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