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立在她床前的美人娇艳欲滴,一袭飘逸的红衣加身,不是她的救命恩人红衣美女姐姐又是谁。
这大半夜的,我一定是在做梦,小福子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红衣美人;用力地掐了把自己的大腿,好疼,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这么说不是梦,是真的。
“姐姐,你是特地来看我的对不。”小福子一脸开心地要去拉美人姐姐的手。
戚子夜笑而不答,一只手在宽大的袖笼中悄然运气,一只褐色的虫子爬进他的手心。
他今夜到此是要给这个假太监真姑娘种情蛊,好让她对他言听计从,从而达到加害南宫洵的目的。
他想换一种玩法。
将来,他就是想要看看南宫洵知道加害他的人是他身边最信任的人,脸上会是怎样的表情。
“姐姐,你快走,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王爷他应该很快就回府了。”小福子高兴过后突然想到南宫洵对美人姐姐的敌意,小脸都吓白了。
“快走,我不想姐姐受到任何伤害。”小福子认真地道。
虽然美女姐姐武功高强,前两回都从南宫洵手里逃脱,但这次是在重兵把守的荣王府,是在南宫洵自己的地盘,又怎么会一样呢,小福子心里没有由来地害怕起来。
“不想姐姐受到伤害。”还熟悉的话语,他好像也对姐姐说过,戚子夜收住正要发出去的蛊虫,鼻子一酸,他想姐姐了,他好想哭,妈蛋,这个假太监真真像个催泪弹,每回都把他弄哭。
“姐姐,你怎么都不说话,你是有哑症吗?”小福子又问道。
戚子夜的眼泪在此时绷不住,哗哗地落下来。
小福子见美人哭得梨花带雨,以为是自己揭了人家的短,害她伤心落泪,忙跪立在床沿边,搂住戚子夜因为哭泣而颤抖的双肩。
想哄小孩一般轻拍他安慰道,“姐姐莫怕,小福子可是个很厉害的医生,我一定可以医好你的哑症,姐姐救过小福子的命,也让小福子来守护姐姐好么?
哇,这个姐姐身上好香好香,身体好软好软,美人就是美人,连头发丝都在闪闪发光。
连她一个女人都被迷得不要不要的。
“抓刺客。”外头传来黑甲军的声音。
“姐姐,你快走,半个月后的早上你到凤仙酒楼等我,我上那儿给你治病。”小福子一脸焦急地催促美人姐姐。
戚子夜挥袖发功点了假太监的睡穴,小福子应声倒床上呼呼大睡起来。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做了这个举动。
戚子夜自己都怔了一下,他不想让荣王府的人误会小太监和他这个刺客有什么而招到责难。
他,居然想保护南宫洵的内侍小太监。
戚子夜被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黑甲军已经轰进院子,只见一片红衣擦着墨黑的夜色,仿佛直奔向月亮上头去。
黑甲军都聚集在墨舞苑边上嚷嚷着抓刺客。
冷清得连一个人也没有的客院,内间床底下整块地板被人小心翼翼地顶起。
曾舒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从地板地下爬了出来。
跟在她身后的是嘟嘟嚷嚷的虫王。
“憋死本少爷了,小妹,你究竟要做甚。”虫王在地道里憋了一整天,可把他给憋坏了。
而且小妹还不让他说话,他现在肚子里攒了一肚子的疑问。
“大块呆,先出王府,路上我再和你说。”曾舒柔一猫腰带着哥哥往王府边墙去。
“哦。”虫王为了早日回幽州,只有乖乖地听小妹的话。
今天一大早,他正在做美梦,他梦见自己就快逮着一只金翅蝶,那蝴蝶的翅膀像用金箔片制成,在风中微微颤动,美得虫王的心尖尖也跟着颤动。
在梦中,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就这么那只美轮美奂的金翅蝶从虫王的指尖里飞走了。
虫王从美梦中被惊醒,好不恼火,发现在砸东西的是自家小妹,他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小妹从暖融融的被窝里拖了起来,扔进位于小妹床底下的一个黑乎乎的地道里,憋屈地蜷缩着躲了一整天。
小妹怎么知道床底下有一个暗道,虫王很是不解。
曾舒柔领着虫王蹑手蹑脚很快地来到边院一处杂草丛生的地方。
她扒拉开那丛杂草,露出一个刚好容一人通过的狗洞。
“小妹,你怎么知道这有个狗洞。”虫王更惊奇了。
“我打的。”
“你打的,你啥时候打的,阿兄怎么不知道?”虫王嘴被惊得张得老大,可以吞下一个拳头。
曾舒柔很不耐烦地踢了虫王一脚道,“大块呆,就你废话多,你钻不钻,你不钻,我可先走进了。”
“钻,钻,我钻就是了,你踢疼我了,听妹妹的话会发财,听妹妹的话我早日把幽州返。”虫王边钻狗洞边小声嘟喃。
两人很快钻出狗洞,消失在荣王府外的夜色中。
原来,自从上回来他们兄妹俩来西京,住在四条街上的那个大宅子,因为闯祸被南宫洵关了一个月后。
鬼灵精怪的曾淑柔就多长了个心眼。
她想他们兄妹二人以后还会来西京找表哥玩的,祸肯定还是会闯的,但足可不能再被禁了。
于是乎,她一被解除禁足,就花重金找人买通为南宫洵修宅子的工匠,给客房内室的床底下挖了个只有她知道的暗道,又在边院偏僻处开了个狗洞。
王府竣工后,她让工匠把标有地道和狗洞的图纸送到幽州给她。
也就是说,她早就在荣王府安排好逃跑计划和线路。
虫王听了自家小妹说了床下暗道和狗洞的由来,对她竖起了大拇哥,可他转念一想,觉得更不对了。
“小妹,这样不对啊,我们是出了王府,重获自由,可是,我们都不在王府了,还怎么把父亲给表哥找的姨娘送到他的床上去啊。”
想到这里,虫王索性不走了,泄气地蹲在地上。
在地道里憋屈了一整天,跑了一路,居然离目标越来越远,能不让他泄气么。
“大块呆,起来,当然有办法,你就等着吧,我要让表哥自己把自己送到姨娘的床上,走,边走我边告诉你。”曾淑柔仰着小脸,有些得意地拉起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