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长浑身一震,他面前的光线被一片阴影遮挡。
“您好,所长。”
“......”
“砰!”
枪声在安全屋回荡,谭岚前的景象再次变幻。
谭岚再次来到了一个昏暗的房间里。
他此时躺在了一个床上。
那瓶母液还被谭岚攥在手里。
仍然显示有主之物无法压榨。
这说明所长也不是这瓶母液的主人。
这玩意不属于谭岚,他没法收进系统空间。
不过让他不解的是,为什么杀了所长会变幻场景。
之前的推论是错误的,至少是部分错误。
场景变幻的触发条件有可能是某些关键的事情。
比如说所长、以及那些“绑架”自己的大汉和徐然。
也就是说跟自己用什么手段杀人没关系,关键还是这些关键人物的死亡。
而这些关键人物都围绕着那口井和所谓的毒气泄露事件。
自己还在关键点的周围徘徊!
谭岚现在有些纠结。
想要解决这些氪金是最好的手段了。
隐藏商店的核心意识碎片很有可能是自己接近这个世界关键点的钥匙。
但是意识碎片一个就是五万积分,而且使用了不一定能跟强制传送门一样压榨反复利用。
自己的投入能不能得到更高的回报是关键问题。
如果得不到的话那自己还不如退出副本。
谭岚没急着做决定,开始观察自己周围的环境。
昏暗的房间里唯一的光源就是一盏吊灯。
这又是哪?
谭岚挣扎着爬起身,却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
“哎哎哎,你腿还有伤呢,快躺着。”
窗帘被掀开,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谭岚的面前。
许然。
这已经被谭岚杀死一次的女人再次出现了。
而此时的许然则是一脸担忧地看着谭岚,她手里正抱着一碗中药汤。
她的表情看上去十分真挚,从她那紧攥的拳头和眼里流出的担忧之色能看出来对方不像是演的。
但是谭岚还是提高了警惕。
“你啊,昨天才摔伤了腿,今天就急着起身。”
“着什么急呢,大夫说了,你腿摔伤了,可不能随便起来。”
“至少呀,也要休息个十天半个月的,再说了,家里有我担着呢,你还不放心我呀?”
谭岚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原来如此。
这个世界的本质是一连串的记忆碎片,而且不是同一个人的。
而现在自己就扮演,或者经历着这些记忆碎片的一部分。
难怪所长和许然被杀自己就会突然变幻场景,因为自己影响了记忆碎片里的核心点,所以记忆碎片就会强行退出。
而谭岚就被动地在这些记忆碎片里穿梭。
谭岚少有的产生了一点好奇心。
一般的事情很难激发起谭岚的兴趣,但是这个世界确实挺有意思的。
背后究竟藏着些什么?
“干嘛这么直愣愣地看着我?怎么了,腿都伤了还不老实?”
许然露出了有些娇羞的表情,谭岚则是配合地干笑着。
这个记忆碎片是属于许然丈夫的吗?
之前经历的记忆碎片一个是被抓的游客,一个是实验对象,一直都是极其边缘的人物。
现在的自己似乎稍微靠近了点核心。
“许然。”
“嗯?”
许然看着突然变得严肃的丈夫,心里有些紧张。
“我们俩什么关系,你连我都要瞒着?”
谭岚其实说的是些模版。
他既没有透露自己的任何信息,又单刀直入地询问。
无论是谁,都会有自己的秘密,所以这个模板会让被询问者下意识的紧张。
他压根不指望直接问出一切的根源,只是希望能稍微套出点有意思的信息。
许然在听到谭岚的话后,表情果然有些慌乱。
“你......你都知道了?”
“你觉得这能瞒住我吗?”
“谁,谁告诉你的?”
“先别说这个,我问问你,你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谭岚没办法,只能被迫充当谜语人。
因为他确实啥也不知道,只是从对方难掩的慌乱神色意识到自己能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许然无奈,叹了口气,似乎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设后才说道:
“我确实不该瞒着你,但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我真不是,真不是......”
许然似乎说的有些急了,眼里开始蹦跶泪水。
谭岚忍着恶心劝慰道:
“没事的,我理解你。”
“真的吗?”
许然希冀地看着谭岚,谭岚郑重地点点头。
“他当时威胁我说,如果不帮他,他就把你杀了村长的事情捅出去。”
谭岚本来正在舒缓自己有些膈应的心情,听到对方的话马上愣在了原地。
村长不是许然她爹吗?
什么父慈女孝啊。
谭岚低下头,略微愧疚地说:
“抱歉,是我连累了你。”
就在此时,许然看向谭岚的眼神从爱慕开始慢慢转向怀疑。
“老公?你记得咱俩怎么认识的吗?”
谭岚知道自己暴露了,只是他实在没整明白自己说的这句话暴露了什么信息。
看着谭岚的沉默不语,许然猛地站起身,眼神变得冰冷:
“你是谁?你为什么跟他长得一样?”
“你为什么要冒充他,他人呢?”
徐然上前一步,抓住了谭岚的手,怒斥道:
“说,你给我老公藏哪去了。”
而她没有注意到,谭岚看着她抓住自己的手的位置,而愤怒地浑身发抖。
她还愤怒地将中药汤洒在了谭岚的脸上。
谭岚在一瞬间肾上腺素飙升,已经愤怒地失语。
他感受到中药汤从他那张保养精致的英俊脸庞上向下滑落,将他一丝不苟的平整西装浸湿。
不止如此,就连内衬,都被染脏!
他几乎每隔一个小时就会用全新的手帕擦干净自己暴露在外的肌肤沾染的灰尘。
而现在,一切都毁了。
他的皮肤彻彻底底沾染上了那中药汤,他甚至能清晰地看见一些汤底残留的碎渣留在自己的脖子上。
那儿时的梦魇再次涌上心头。
他的头部阵痛让他几乎生不如死,脸上的青筋暴起。
这是极致的痛苦,是极致的耻辱。
而这一切都转化为无边的愤怒!
“许然,我要把整个世界的你都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