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着温言,恨不得扑上去把温言撕碎。
温言无辜地眨了眨眼,一脸茫然地反问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不害怕那些化学用品,你为什么要缩手?”
“而且,我当时真的没有看到你把手缩回去,是林学长和陈升同学看到了,我才知道原来你是害怕了。舒画,你以后再有这样的想法,一定要提前告诉我,我们都是一家人,看到你受伤,我心里也很难受。”
她语气温柔,眼神真诚,仿佛真的是在关心谢舒画。
可这番话落在谢舒画耳朵里,却比任何指责都让她难堪。
温言不仅再次强调了是她自己害怕才导致的受伤,还把她架在了一个不懂事、不体谅家人的位置上,让她有苦说不出。
“你……”谢舒画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话。
这时,谢夫人站起身,走到温言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明显是站在温言这边的。
她转头看向谢舒画,语气严厉地指责道:“舒画,你当初既然选择了学医,就不能有临阵脱逃的想法。我早就跟你说过,你根本就不是学医的这块料,你还非要跑到这里来添乱!”
“现在好了,伤了自己不说,还怪到温言头上,真是太不像话了。”
谢夫人这话,无疑是给谢舒画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她原本以为谢夫人会为她出头,没想到却换来了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
谢舒画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老师也皱着眉头,对谢舒画说道:“谢舒画同学,这次的事情确实是你自己的责任。下次实验课,你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这样的情况,绝对不能再出现第二次了。”
他语气严肃,谢舒画彻底绝望了。
无论是谢夫人还是李老师,都站在了温言那边,认为她才是受害者。
而她不仅受了伤,还落得个无理取闹、不懂事的名声。
这简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谢夫人和李老师离开后,谢舒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猛地坐起身,指着温言的鼻子。
“温言,你别得意,这事儿没完!”
她眼神恶毒,语气怨恨,仿佛要把温言生吞活剥了一般。
温言却只是淡淡一笑,毫不在意地说道:“舒画,我劝你还是趁早把心思摆正,别总是想着那些歪门邪道。”
“到头来,你想要达成的目的没有达到,反而还会伤了自己,就像今天这样,何必呢?”
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嘲讽,仿佛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小丑。
这事并没有像谢夫人和李老师以为的那样简单结束。
谢松时听说了这件事后,气得火冒三丈,在晚饭桌上直接摔了筷子,脸色阴沉得像是要滴出水来。
“温言,你就是故意的,对不对?”他瞪着温言,眼神锐利如刀,声音冷得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一样。
谢舒画一看谢松时为她说话,立刻来了精神,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她抽抽搭搭地抹着眼泪,声音里满是委屈和依赖:“哥,你不知道,她们都欺负我,说是我自己不小心,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观察着谢松时的反应,希望他能为自己做主。
谢夫人眉头紧锁,对谢松时说:“松时,这件事真的是舒画自己的问题,你就别再掺和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温言见状,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她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语气淡然。
“是非黑白,自在人心。如果事情真的像你们说的那样,是我故意伤害谢舒画,那么我相信,校方绝对不会包庇一个故意伤害同学的人。”
她顿了顿,眼神直视着谢松时,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松时,我知道你关心舒画,但是说话也要注意分寸。不管怎么说,我现在也算是你的嫂子。”
“嫂子?”谢松时冷笑一声,语气里充满了不屑和嘲讽,“温言,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可从来没承认过你这个嫂子,就算全家人都被你灌了迷魂汤,我谢松时也是唯一清醒的那一个。”
“你别以为自己有多高的身份,进了我们谢家的门就能怎么样了。告诉你,我们谢家才是一家人,你温言,不过就是一个外人而已。”
温言的余光瞥见了站在谢松时身后的谢松寒。
她再次开口。
“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可是我已经跟妈承认过错误了,我承认,我确实没有照顾好舒画。但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嫁进了谢家,你这样说话,实在是太伤人了。”
说着,她转过身背对着谢松时,肩膀微微颤抖,似乎在极力隐忍着眼泪。
谢松时见她这副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正要继续发作,谢夫人却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可谢松时哪里肯罢休,他一把甩开谢夫人的手,继续火上浇油。
“我告诉你,你和大哥连婚礼都还没有举办!你在外面那些身份,都是你自己给自己安的。如果哪天松寒哥看穿了你的真面目,让你离开谢家,只是迟早的事!”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打断了谢松时的话。
“砰——”
谢松寒猛地将手中的东西扔到了茶几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谢松时和谢舒画这才注意到,谢松寒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客厅。
两人脸色一变,顿时噤若寒蝉。
谢松寒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冷冷地扫了谢松时和谢舒画一眼,然后驱动着轮椅,缓缓地来到了温言的身前,将她挡在了身后。
他眼神冰冷,声音低沉而充满威慑力:“谢松时,谢舒画,我警告你们两个,如果再让我听到你们这样和温言说话,那么,先不是谢家人的,就是你们两个。”
他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依然不容置疑:“至于婚礼的事情,更不需要你们两个来操心。”
谢舒画身体微微颤抖,嘴唇紧抿,一个字也不敢说,只是死死地抓着谢松时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