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维仿佛感知到那位红娘小姐把目光放到自己身上,从思考中脱离出来。
“很抱歉,按照你所说奉仙城目前的状况来看,恐怕你很难从那个堕落者的手中逃生。
混乱永远是堕落的主场。”
艾德琳认真听过两人的对话后,缓缓说道,“我倒是知道一个方法,不知道能否帮上你们?”
“什么办法?”柴扉儿急切地问道。
“方才这位七杀先生称呼你红娘小姐,想必你一定走的是红娘途径吧?”
“没错没错,我的确是红娘途径的褪凡者。”
“我曾在宣威帝留下来的书籍中看到过,红娘途径的褪凡者可通过红绳短时间借用红绳使用者的力量。
当然,前提是这位红绳使用者愿意将力量借出去。”
红绳使用者,这说的不就是路维么?
顾东言饶有兴趣地看向路维,他对红娘途径知之甚多,应该不会不了解红娘途径附带的这种特性。
是不愿意,还是另有隐情。
“这位佛罗的贵族小姐,看来你对宣威帝遗留下来的书籍颇有研究。”
路维浅笑一声,眸子中神色不明。
至于艾德琳,被人点破身份身体不由自主地一僵,顿时歇了声音。
佛罗国,又被称为机械之都。
宣威帝曾经试图在佛罗打造一种全新的途径,并为此在佛罗留下了一座名为钢铁烘炉的机械工厂。
有人说他失败了,但也有说他成功了。
但现实中,从未有机械类的途径流传出来。
无论是话本还是谣言,都一概没有。
“机械类的途径,这位前辈还真是异想天开,这种古怪的世界明显就不是科技流,哪里来的机械类途……”
就在此时,顾东言突然看见隐匿在白雾后面的星河透出朦朦星光。
一块不规则的星河,里面的星星争相跳跃。
【铁匠途径,仪式:一个月内打造20块精铁。】
【火焰学徒特殊途径,仪式:一周内,焚烧20吨秸秆。】
【傀儡途径,仪式:展示出3具不同模样的傀儡,且不被他人发现。】
【炼器大师途径,仪式:炼制出一件完美的金属造物。】
……
不是,还真有跟机械类挨边的途径?!
铁匠、傀儡、炼器倒是能够理解,但这个火焰学徒应该跟机械途径无关吧。
而且这些途径为什么没有显示序列?
「星宫之主,吾与汝做个交易如何?」
老梆子又冒头了!
顾东言,不动神色地打量了其他三人,他们没有动静,似乎看不见白雾后面的变化。
“老板,上次说跟你做交易,你头也不回地就跑了,这次主动找我做交易,你说我该怎么做呢?
人类有句俚语说得好,叫上赶着不是买卖。”
「序列是成神途径的集合,不包含序列的途径,意味着该途径上无神位,我需要这些无主的途径。
星宫之主,你开个价。」
迫切,急切?
福至心灵根本观测不到老梆子的情绪,听起来很倒是迫切,但顾东言拿捏不住老梆子的态度。
这些途径就这么赤裸裸地摆放在星宫里,老梆子不知道这些途径的可能性很低。
可他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提出了要求……
“用天平交易如何?”
「一条不完整的序列可承担不起这份因果。」
“老板,你很着急啊,不过你一着急,我就得好好考虑一下。
不如等我把这些客人送走了之后,咱们俩再好好交流一下?”
「……狡诈的星宫之主。」
顾东言嘴角弯弯,它急了,这也就是说,他老乡留下来的东西确实有用。
它迫不及待地想从这位佛罗国来的小姐身上,得到一些东西。
另一边,路维垂眸,在柴扉儿热切的目光中思虑了片刻,对柴扉儿摇摇头道,“并非我不愿意,而是此刻我自身难保,一旦把我的力量借出去,恐怕顷刻之间我便会死于非命。”
“这位七杀先生还真是冠冕堂皇,不愿意就是不愿意,竟说得如此清新脱俗。”
艾德琳缓过劲来,丝毫不犹豫地嘲讽道。
作为佛罗国的长公主,嘴里冠冕堂皇,背地阴私龌龊的人可见得多了。
但柴扉儿只长长得叹了一口气道,“唉,这位佛罗的贵族小姐,七杀先生是撒不了谎的。
星主尊上注视之下,一切谎言皆无所遁形。”
不能说谎,这怎么可能?
艾德琳一点儿都不相信,当即准备说出一个谎言作为反驳。
可话刚到口边,一股无形的压力铺面而来,一双如星穹般的眸子仿佛透过无尽时空,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真不能说谎!这位星主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
深深的恐惧油然而生,立刻低下头颅不敢直视面前巨大的身影。
祂该不会是神话故事中早已消失的神只吧。
路维嘴角微微上扬,果然,这位佛罗来的贵族小姐是第一次进来。
但很快他就把嘴角放平,嘲笑一位不懂事的小姐是一件不礼貌的事情,还有就是,他现在的处境如他说的一般危险至极。
他的死亡时间,捏在西齐的那位地阶统帅手中。
只要那位统帅想,夺取羌无不过是一场战争的事情罢了。
星主尊上召唤他们前来必有所需,祂想在我们身上获取什么?
能否用更多的东西,换取星主尊上额外的垂怜?
……
「该死的星宫之主,你到底要怎样才能答应我的交易。」
老梆子的声音在顾东言的心中咆哮。
它似乎很紧张那个佛罗国的贵族小姐,尤其是在她低下头颅之后,波动的频率越来越频繁。
“老梆子,你应该活了很久了吧,跟你这种东西交易,我这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一点儿都不放心。”
「我可以起誓」
“嗤,笑死个人,你发誓向谁发誓,三清、玉皇还是如来佛祖?
星宫这东西来历神神秘秘,你也神神秘秘,要真放你出来了,你自己说说谁能逼着你履行誓言呢?”
「你到底要怎样,该死,该死,该死!」
“这样吧老梆子,不如我们都把自己压上交易的天平,来一场彻头彻尾的豪赌如何?
是不是很刺激?
等待你的是,所有或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