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注完成之后,到结果出来之前,这段时间的长短究竟意味着什么?
第一局,因为双方都完全不了解规则,下注的速度都很快,结果却是在下注完成的几十秒后才公布的。
第二局,因为南天仁率先解开规则,进行过相当长时间的思考,结果反而几乎是在下注完成的瞬间就立刻公布的。
而第三局,虽然双方都进行过相当长时间的思考,但是这次结果的公布时间却比第一次的时间更长!
这段时间的长短,究竟意味着什么?
现在已经是揭露真相的时刻!
在注水房间的上层的外壳打开之后,这里赫然还存在着第二个房间,以及另外两个进行另一场赌局的协助者——负责替南天仁组牌的永井圭,以及负责替贝恩组牌的克格勃野兽。
注水房间中的玩家,在打出刻有数字的金属卡牌之后,注水房间上的协助者,则要在一百秒的时间之内,替下面的玩家,完成牌型的组建。
超出时间限制,所选牌的合计值计算错误,或者使用曾经使用过的牌,便算作是当场输掉比赛。
因为手中没有实体的卡牌,所有的信息都要靠下方的玩家提供,两名协助者需要用头脑中的五十二张扑克牌进行凭空对赌,这何尝不是另一种【空气扑克】!
上方的协助者需要根据下方玩家选择的数字拆分牌型,上方拆分的牌型又决定着下方赌局的输赢,而且下方的两名玩家将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展开赌上性命的较量!这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联动扑克!
另外,下方一人五张总计十张的卡牌,上面所刻录的数字,除了主持人夜行妃古一和持卡者本人知道以外,上方的协助者只会在开牌之后,知晓己方所打出的数字,对方打出的数字则会在组牌结束之后公开。
“第三局比赛的胜利者是克格勃野兽!”
【赌郎】二号主持人夜行妃古一在从注水房间中爬出来以后,朝着注水房间上的两名协助者发话道。
在第三回合的较量中,克格勃野兽用四十七组成红心10JqKA的皇家同花顺,胜过永井圭用四十五组成的四条J带红心A!
“是我赢了!小鬼!接下来轮到你体验万箭穿心之刑了!”
克格勃野兽喘着粗气,朝着身前的永井圭咆哮道。
在两人的身后,各有一个连接在脊椎上的装置——【魔女的剧痛】!
受损的细胞会产生致痛物质,转换成信号,经由脊椎和下丘脑,传递给大脑,信号的内容在大脑中被解读,人才能感受到身体的痛楚。
如果通过某个装置,将相同的信号经由脊椎直接传递给大脑,即便没有受伤,人也一样会感受到痛楚。
而负责制造这种痛苦信号,将其直接通过脊椎传递给大脑的装置,便是克格勃野兽和永井圭身后的——【魔女的剧痛】!
【魔女的剧痛】能够制造五种截然不同的死痛,并将其直接上传到大脑,不造成肉体上的实际损伤,还能百分之百地挫败心智,比真刑有过之而无不及。
原本一个人一生只能尝试一次的死之痛楚,现在却可以毫发无伤地连续尝试五次!
因为无法承受这种极端的痛苦,而主动选择自杀的人也不在少数。
每一回合游戏的失败者,都将遭受一种死痛作为惩罚,目的是为了在协助者的脑海中,植入一根象征着痛楚的楔子。
只要经受过一次处刑,那段记忆就会深深地烙印在受刑人的脑海中!
——再也不想尝试第二次!
身体的本能会要求他们想尽一切办法,即使拼上性命,也要将数字拆分成最优牌型,只是为了不要再次承受那种死痛。
下方的氧气限制思考,上方的疼痛限制思考,参与赌局的四人,此时此刻,都正处于有史以来精神最为集中的状态。
第一局的胜利者是克格勃野兽,所以永井圭要遭受五马分尸之刑,他将在完整保留意识的情况下,体验身体被四分五裂的痛苦。
在处刑结束之后,永井圭甚至无法相信,自己竟然真的还拥有双手双脚。
而克格勃野兽只是看着仿佛像在一瞬间换了一个人似的永井圭,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第二回合的胜利者是永井圭,所以克格勃野兽将要承受炮烙之刑,他将在完整保留意识的情况下,体验浑身上下都被烈火灼烧的痛苦。
在处刑结束以后,即便身体没有真正受伤,克格勃野兽也仅仅因为遭受到的痛苦,身体陷入脱水的状态。
第三回合的胜利者又是克格勃野兽,所以永井圭将要承受万箭穿心之刑,他将在完整保留意识的情况下,体验身体被利箭扎成刺猬的痛苦。
现在,第四回合的比赛开始,未被使用的扑克牌还剩下二十四张。
南天仁剩余的手牌是二十五和二十六,而贝恩剩余的手牌则是四十四和六十三。
“现在,请下方的玩家选择第四局游戏使用的数字。”
夜行妃古一的声音再次从喇叭中传来。
——想好牌型,选出数字,相信上方的同伴能将其组成最优牌型,除了相信以外,下方玩家甚至无法做出任何多余的思考。
贝恩也在此时换上第五枚呼吸用的空气币。
南天仁和贝恩此刻各自都只剩下十八枚空气币。
南天仁的王牌二十五能组成的最大牌型是三到七的同花顺,而二十六能组成的最大牌型是三张六和一对四的葫芦。
贝恩的四十四能组成的最大牌型是是三张q带一对四到葫芦,六十三能组成的最大牌型则是三张K带一对q的葫芦。
南天仁现在只要打出二十五,无论贝恩出什么,都将百分之百的获得胜利。
但问题是,贝恩又不是傻子,如果南天仁在第四回合打出二十五,他完全可以不跟,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第五回合上,以两空气币的微弱优势,彻底赢下这场【空气扑克】赌局。
相反,南天仁如果在第四回合打出二十六,三张六加一对四到葫芦会彻底消耗掉所有的四,第五回合打出二十五就不再是同花顺,而是三条五一张三和一张七,届时,南天仁将会面临第四第五回合都将失败的绝境。
如果相信上方一定会组成最佳牌型的话,南天仁现在只能打出二十五。
而贝恩的情况则是,他现在只能打出六十三,因为他要是打出四十四的话,三个q带一对四的葫芦会导致q被用尽,而六十三只能拆成三条K带一对q的葫芦,因为数字过大,六十三除此之外,甚至没有第二个组牌的选择。
而q被用尽将会导致六十三无法组成任何牌型,届时无论南天仁出什么,贝恩都会输掉第五回合的游戏。
所以贝恩在第四回合只能打出六十三,输给南天仁的二十五,而第五回合打出的四十四,将会变成三个十带一对七的葫芦,远大于二十六组成的三条。
由于双方都已经能够明确对方使用的卡牌大小,所以现在双方都不可能会加注,在只支付入场费的情况下,这场【空气扑克】赌局将会以贝恩领先南天仁两枚空气币的情况结束。
——南天仁已经败了!
“开牌!”
贝恩理所应当地揭开六十三,而南天仁揭开的却不是最优解二十五,而是最差解二十六,如此一来,不出意外的话,南天仁在接下来的两个回合中,将会迎来连续的失败。
除非发生奇迹,克格勃野兽出现组牌失误被直接判负,南天仁才有获胜的可能。
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不想再次遭受那种死痛,克格勃野兽此时此刻正处于自己人生中精神最为集中的状态。
更何况,六十三只有三张K带一对q的葫芦,这一种组牌方法,克格勃野兽也更加不可能出现组牌失误。
——这么说的话,南天仁……已经……放弃了吗?
——不!还没有!
只见南天仁挪开嘴里的调节器,从口袋中掏出一块巧克力,看着贝恩的眼睛,在水中,吃起巧克力来。
——永井圭!一起赢吧!我将我的未来!全部赌在你的身上!
随后,南天仁开始用手指有规律地敲击桌面。
——他在干什么?
贝恩疑惑地朝着南天仁的手指看去。
——是摩斯密码吗?让我看看是什么意思?“【hAL】三十六”,这是什么意思?我记得【hAL】好像是永井圭的别称吧?
——那三十六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南天仁的最后一张牌是三十六?三个十带一对三的葫芦?但是那也没有我的四十四,既三个十带一对七的葫芦大啊。
——况且二十六能组成的最大牌型是三个六带一对四的葫芦,也用不到十跟三啊,他现在发摩斯密码的意义是什么?希望通过无意义的思考,额外增加我的耗氧量?妄想扰乱我?
想到这里,贝恩不再思考,而是静静等候着第四回合的结果。
与之相反的是,上层的永井圭在收到“【hAL】三十六”的摩斯密码以后,却情不自禁地陷入一段回忆,那是南天仁和自己第一次见小仓郁也博士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
“【Ibm】,全称是Invisible black matter,原本是用来指代亚人释放的黑色粒子。”
小仓郁也博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香烟继续解释道。
“你们两个在那边一直【Ibm】什么的,我听都听烦了。”
南天仁在下潜躲过黑色幽灵的一发摆拳之后,继续朝着永井圭抱怨道:
“我说,永井圭啊,你要不给你释放的这只黑色幽灵起个名字吧,一直叫【Ibm】什么的也太麻烦了,况且起了名字之后,也好与佐藤他们释放的黑色幽灵做区分。”
“说的也是,该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永井圭摸摸下巴陷入沉思。
“【hAL】,这个名字怎么样?”
南天仁提议道。
“【hAL】?”
永井圭有些不解地反问道。
“【Ibm】,International business machines,国际商业机器公司,是全球最大的信息技术和业务解决方案公司。
而在1968年拍摄的电影《2001太空漫游》中,就有一台名为【hAL】的超级计算机。
当时有一种广为流传的说法是,将电脑巨头【Ibm】的每个首字母向前推一位,I变成h,b变成A,m变成L,由【Ibm】变成【hAL】,寓意比当时最先进的【Ibm】电脑还要更加先进。
所以,我认为也可以把你的黑色幽灵命名为【hAL】,寓意比其他的【Ibm】更快更强。”
南天仁一拳打在【hAL】的腹部,在将其逼退后,继续转头对着永井圭解释道。
“听起来好像确实很不错,那以后就管它叫【hAL】好了。”
永井圭在听完南天仁的解释后点点头。
……
回忆到此为止。
想到这里,永井圭莞尔一笑:
“南天仁先生……你的暗号……好难懂啊!但正因如此!这是只有我一人能解出来的暗号!”
现在开始公布组牌结果。
克格勃野兽毫无疑问没有发生失误,他精准地组出三张K带一对q的葫芦。
而反观永井圭——他失误了,他没有组出二十六能组出的最大牌型,既三个六带一对四的葫芦,而是三个六带一张三和一张五。
等一下!三个六带一张三和一张五?这个牌型里面没有用到四!也就是说,二十五可以组成的同花顺!被永井圭奇迹般地保留下来了!
只要能满足组牌要求,即使没有组出最大牌型也不算犯规。
也就是说,南天仁手中的最后一张牌!依旧是可以组成同花顺的王牌!
“你故意组小牌?只是为了保留两张四?”
克格勃野兽不可置信地朝着永井圭质问道。
“没错!”
永井圭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