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个碗来。”
步芳尘急忙递过来一个碗,云时接过,拿过薛晚正手里的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轻轻地划了一刀,伤口不深,却也开始流血。
过了一会,血不再流了,她又主动的挤出来一点,看着有小半碗血了,这才把碗递给薛晚正,“让他喝了。”
薛晚正看着她白皙手腕上的伤口,心里动了动,他把血灌进了袁豪的嘴里,然后在自己里衣撕下来一块,拉过云时的手腕,包扎了起来。
云时弯了弯嘴角,“没事,伤口不深。”
此时袁豪手腕流出的血已经是红色的了,她又道,“步旗风,你把他的手腕包扎一下,然后运功给他疗伤。”
说着,她便把银针都拔了下来。
步旗风看到袁豪手腕上流出的是黑血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云时的医术绝对是高明的。
他不再和她唱反调,听话的把袁豪的手腕包好,然后坐下,扶起袁豪,开始给他疗伤。
一刻钟之后,袁豪吐出了一口黑血,睁开了眼睛。
“袁大哥,你醒了?”步旗风惊喜的问。
“旗风,多谢你救了我。”袁豪有些虚弱的说道,他之前被那些人追杀,跑到这里的时候,看到步旗风,这才让自己昏了过去。
他知道,步旗风一定会解决那些追杀他的人。
“和我不用客气,那些追杀你的都是什么人?是魔教的人吗?”
“不是,应该是我之前的仇人。”
云时走到袁豪的跟前,摸向了他手腕上的脉搏。
“毒已解了大半,还有些余毒,之后喝点药慢慢清理就好。”
袁豪的眼睛有一瞬间的睁大,“你怎么在这里?”
“当然是逃出来的。”
袁豪吃惊过后,这才道,“之前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了。”
步家姐弟听到这样的话,都有些吃惊。
“袁大哥,你之前从魔教逃出来,救你的人就是她?”步旗风问。
“嗯,是这位姑娘放了我,才让我免于被魔教的人折磨。”
这个时候,步芳尘开口了,“不光如此呢,你中了毒,也是云姑娘割腕放血救的你,她还用自己的血给你解毒,可是又救了你一命呢!”
这话听着是在帮她,但云时总觉得怪怪的。
袁豪挣扎着站了起来,向云时拱了拱手,“袁某多谢姑娘再次救命之恩,日后但凡有所求,袁某万死不辞。”
步旗风心里有些不舒服,“袁大哥,她可是魔教的人,你怎么能……”
他现在的心里很复杂,云时救过袁豪两次,他该和袁豪一样感谢她,可她一直以来对她的看法,让他不能轻易的转变过来。
明明理智上知道该怎么做,可嘴上就是不想承认。
“旗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狭隘了?云姑娘虽然是魔教的人,但她救我也是事实,我和魔教的仇恨,不能一概而论,你也不该不分青红皂白的针对。”
不知为什么,步旗风的心里就是生起了一股怒,他的目光从薛晚正,到袁豪,再到步芳尘,最后定在云时身上。
自从他认识云时以来,她给他的关注很少,即使他针对她,她似乎也并不介意,她好像谁都不在意,除了薛晚正。
他的朋友袁豪,为她说话,他崇拜的人薛晚正,也一直在维护她,似乎只有他一个人是坏的。
明明他们和魔教的人势不两立,为什么到云时这,一切就都变了?
他知道他不能发火,他只能忍着,让堵在胸口的这团火自行散去。
“天马上亮了,我们还是快点赶路到下一个城镇。”说完,他便开始去牵马。
经过一夜的折腾,云时也有些疲惫,便在马车里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晕乎乎的好像听见有人叫她,但她实在是睁不开眼睛,接着似乎有人把她抱下了马车,之后她便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是躺在床上的。
醒了会神,她下床出了房间。
看到大堂中一张桌子边,步家姐弟和薛晚正都在。
“醒了?饿了吧?饭菜我一直叫小二给你热着呢!”薛晚正道。
云时坐在桌边,眼里似乎只有薛晚正,不怪她这样,这人对她很是体贴和照顾,她还真就拒绝不了这样的。
“你怎么不叫醒我?我是不是耽误赶路了?”
“没有,袁豪需要调理身体,清余毒,你昨晚没休息好,加上流了那么多血,是该好好休息的。”
“云姑娘,不用担心,这里是莲城,我们可以在这待几天再走。”步芳尘道。
“不着急回去了吗?”
步芳尘笑了下,“事情有变,也不用那么急了。”
“这样啊!”云时看向袁豪,“你找大夫看过了?”
“嗯,旗风已经找过了,但大夫说我中的毒太过罕见,他不知如何下药,所以还是麻烦云姑娘你了。”
“不麻烦,一会我吃完饭就开方子,到时候去药铺抓药就好,吃个几天就没事了。”云时说着,瞥了一眼一直沉默的步旗风。
他着实有些反常,竟然一句话都没说,他不针对叛逆,她还真有些不习惯。
“多谢云姑娘了。”袁豪道。
“不用,相识即是缘,以后大家都是朋友了,也不用总云姑娘云姑娘的叫,叫我云时就好。”
这时,小二把饭菜都端了上来,几人便不再说话,开始闷声吃饭。
第二天,云时发现步旗风似乎是在躲着她,并没有像模拟中的一样,骗她去采摘九瓣金莲。
难道是因为袁豪的出现,改变了他?
他不诓骗她去摘金莲了?
她都已经做好准备,不去的话,如何治好薛晚正的伤?不治好伤又如何能获取喜欢度?
难道让她硬生生的去勾引吗?可这种只能流于表面,未必就能增加喜欢度,毕竟喜欢度可是出于真心才会产生。
事情还是有些奇怪的,步芳尘说他们要在莲城停留几天,现下就算不急着赶路,也不用在莲城停留啊?
既然停留,那就一定有事才会停留,既然没人告诉她,或许就是刻意瞒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