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那扇密封的木门缓缓地被推开了。
刹那间,一股浓烈得几乎化不开的腐臭气息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瞬间弥漫在了整个一楼之中。
那老头子原本平静的面容微微一皱,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似乎想要避开这股刺鼻的气味。
然而,站在一旁的老妇人反应更为激烈,她迅速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厌恶之色……
原本白少杨还想着要继续伪装下去呢,但这门里面散发出来的气味实在是太过刺鼻难闻了,就像是堆积如山的垃圾在烈日下暴晒多日所散发出的恶臭一般,令人作呕。
“哇!这是什么味儿啊?太臭了......”白少杨再也忍受不住,蹭地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此刻他哪里还顾得上别的事情。只见他一边用手捂住口鼻,一边拼命向后退去,试图远离这股可怕的味道。
然而,白少杨这突如其来的一跳却把站在门口的那对老夫妻吓得愣住了。
他们瞪大双眼,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个突然蹦起来的年轻人,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塞进去一个鸡蛋。
“......你,你怎么会醒的?”老妇人结结巴巴地问道,她脸上满是惊愕和难以置信的表情。她心中暗自思忖着,自己明明下了那么大剂量的药,足以迷倒一头健壮的公牛,可为何这个年轻人居然能够如此迅速地清醒过来,并且还如此生龙活虎呢?难道说他有什么特殊的体质或者有什么本事不成?
想到这里,老妇人不禁感到一阵后怕,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绝对不会相信有人能够抵挡住这么强力的迷药。
“你什么你?早就知道你们开的是一家黑店了,就应该枪毙了你们……”
眼前这两个人绝不是什么善类,白少杨怎么可能惯着他们。
而老头和老妇人还想要拼命一搏的时候,白少杨已经从腰间掏出了手枪……
眼见白少杨已经掀了桌子,张手辰也从暗处走了出来……
“你怎么也……”
那老妇人震惊的难以无法再说下去……
“哼!我早就怀疑你们有猫腻了!所以啊,即便吃下了那些水果,但我可是早早就将它们吐了个干净......”张手辰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与一旁的白少杨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嘿嘿笑出了声来。
“年轻人呐,千万别冲动!我们真的没干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啊,快快把那吓人的枪给收起来吧......”老头瞪大眼睛,满脸惊恐地盯着那黑洞洞的枪口,声音略微颤抖着说道。
“哟呵,还想跟我们装傻充愣呢?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刚才你们说的那些话,我们可全都一字不落听进耳朵里了!瞧瞧你们这迷人的手法,如此娴熟老练;再看看你们这精湛的演技,简直堪称一流!要说没少干过杀人越货这种勾当,鬼才信呢!”白少杨一脸不屑,手中的枪随着他说话的节奏左右晃动着,时而指向老头,时而又点向旁边的老妇人。
此时,那黑洞洞的枪口就如同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一般,在两人眼前来回游移。面对这般情形,无论是老头还是老妇人,他们的脸色均变得极为难看。毕竟,这枪要是一不小心走了火,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绝非开玩笑就能了事的。
“求求你们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我们这么做,全都是为了我们那可怜的孩子呀,他得了重病.....”老妇人眼见自己精心编织的谎言已被彻底揭穿,再也无法继续伪装下去,双腿一软,“噗通”一声便直直地跪倒在了地上。
“生了重病?哈哈哈哈哈......”张手辰发出一阵狂笑,笑声回荡在这间昏暗的屋子里,显得格外阴森恐怖。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两位老人,眼中毫无半点怜悯之意,仿佛他们只是两个死人。
“你们家儿子早就已经不是人了,而是一个嗜血成性的怪物!你们居然还用活人的血肉来供养他,甚至妄图让他传宗接代?真是荒唐至极,滑天下之大稽……”
听到这话,老头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原本就佝偻着的背此刻更是弯得像一张弓,似乎随时都会断裂。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闪躲着不敢与张手辰对视,嘴里嗫嚅道:“我......我们也是没办法啊......”然而,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微不可闻。
张手辰冷哼一声,根本不为所动。他指着地下室的门,冷冷地说道:“走吧!现在就带我去见见你那个所谓的儿子。”
“可是......”老头犹豫了一下,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想要再辩解几句。
“没什么可是的!”一旁的白少杨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尽管这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刺鼻味道,但既然张手辰决定要下去一探究竟,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舍命陪君子了。
“赶紧带路!别墨迹了!”
老夫妇只能无奈的向地下室走去……
下了台阶,更加腐臭的味道传来,地下室的面积不大,有一个方厅和两个房间组成,厅里堆积了些废旧杂物。
张手辰看到几个背放着相框,于是翻转了过来。只见相框上是一家幸福的三口人,女孩看上去有七八岁的样子,脸上有着小酒窝,笑得非常灿烂,而父母的年纪也不大,三十多岁的样子。
“这才是屋子的主人吧……”张手辰冷声说道。
老夫妇对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
“把门打开……”白少杨用枪指着老头说道。
虽然老头脸上不愿意,可还是慢慢的走到了一个门口,枯瘦的手打开了房门,一时间更加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
张手辰和白少杨只是看了一眼,就不能再看了,里面竟随意摆放着六七具尸体,血水早就已经干涸,尸体已经腐烂,其中有一个残破的肢体能看出来,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