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赵勇福独自站在那奢华至极、彰显着他无上财富,与地位的办公室窗前,望着窗外繁华喧嚣的,中枢城市景色,可他的眼神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欣赏与惬意,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愤怒与不甘。
那眼神仿佛能将,眼前的一切,都燃烧殆尽,他无法接受自己,原本以为胜券在握、万无一失的棋局,竟然因为这样一颗,意外的“落子”而全盘皆输。
赵勇福绝非那种,轻易会向命运低头、会在挫折面前,认输的平庸之辈。
毕竟,在商场与官场,摸爬滚打数十年,经历过无数次尔虞我诈、波谲云诡的争斗与博弈,他早已练就了,一颗精明无比、坚如磐石的心,以及一套在困境中,迅速寻找出路、绝地反击的生存智慧。
此刻,他那犹如超级计算机般,精明的头脑开始,飞速运转起来,思维的齿轮高速咬合,每一个念头都在他的脑海中,快速闪过、分析、整合。
他深知,尽管李德军已命丧黄泉,但龙城水务和医务集团,这两块“肥肉”的价值,并未因此而消失,它们依旧如同两座,蕴含着无尽宝藏的神秘矿山,静静地等待着,有能者前来挖掘。
只是,如今获取这两个集团的难度,相较于之前必然大幅增加,而可采用的方式方法,或许也需要彻底推翻重来,进行重新考量与精心谋划。
在短暂而高效的思考之后,他迅速调整策略,重新定位自己的目标方向,如同敏锐的猎豹,在失去了原本的猎物后,瞬间锁定了新的狩猎对象。
这一次,他那贪婪而又,充满野心的目光,紧紧地盯上了汤嘉民,似乎在他眼中,汤嘉民已然成为了,他通向财富巅峰、重拾破碎梦想,新的关键棋子,一场围绕着汤嘉民的谋划与布局,正在他那深不见底的,心中悄然展开。
而另一边,李德军的生死,对于楚逸锋的日常安排,确实未产生丝毫波澜。
傍晚时分,楚逸锋向汤嘉民请了个假,并详细地说明了,包玉波邀请他吃饭的来龙去脉,在得到市长的欣然应允后,他准时准点踏入了,龙城地标式餐饮殿堂——华宝丽酒店。
此时,包玉波早已等侯多时,当楚逸锋进入包间才发现,房间只有包玉波,和他的发小,大宝两个人。
“兄弟,你可算来了!”
包玉波那豪爽的大嗓门,瞬间打破了包间内的寂静,他一个箭步上前,张开双臂,一把紧紧抱住楚逸锋:
“久闻不如一见,兄弟果然器宇不凡呐!来来来,快,赶紧入座,今天咱们可得喝个痛快,来他个不醉不休!”
“好,包哥,今天你说的算,全听你的。”
楚逸锋毫不做作,他的内心此刻正波涛汹涌。两世为人的他,再次见到上一世对他,照顾提携有加最后却,惨遭杀身之祸的大哥,心中的激动之情难以言表。
三个人的酒局,因大宝开车不能饮酒,所以仅楚逸锋和包玉波对饮,虽说只有二人推杯换盏,可这酒局的火爆程度丝毫不减,只半个小时便两瓶白酒见了底,一人一斤下肚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此时的包厢内,在酒精的催化作用下,氛围愈发变得融洽起来,两人的交谈也逐渐进入了佳境。
楚逸锋轻轻搁下筷子,用餐巾轻轻拭去,嘴角残留的酒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抹仿佛能洞悉,世间万物的深邃光芒,缓缓开口道:
“包哥,有句话,不知弟弟当讲不当讲。”
包玉波带着六分醉意,大手一挥:
“讲啊,兄弟怎么还跟我客气上了。”
楚逸锋收起笑容,表情变得郑重其事:“包哥既然让兄弟讲,那兄弟就直言不讳了,哥,你有没有想过,金盆洗手上岸呢?”
包玉波闻言,整个人瞬间呆愣住了,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都停止了流动,数秒钟后,他才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
“兄弟,我还真没想过这事儿。你说我这一个大老粗,除了在这江湖上混,还能干啥呀,再说,我身后跟着,这一大帮子兄弟,和我讨食吃,他们都习惯了,刀口?血的生活,不干这行,还不都得饿死!”
楚逸锋直视着包玉波,说道:
“哥,挣钱的门道多了去了,就看你有没有那个心思去干。混黑这条路是绝对走不通的,迟早有一天,不是被仇家找上门来性命不保,就是被关进大牢吃牢饭,反正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楚逸锋的这番话,乃是他的肺腑之言,也是他上一世,用实际经历换来的惨痛教训。
在那个混黑的世界里,无论曾经多么威风八面,无论多么能呼风唤雨,一旦国家法律,这台威严的机器开始运转,一切都将如过眼云烟般消散。
上一世的 2018 年,全国打黑除恶风暴一经掀起,不管是权势滔天的“大老虎”,还是称霸一方的“小老虎”,不论坐拥多少资产,不论背后关系直达天庭,都无一幸免,统统被依法拿下,纷纷落马。
即使有人侥幸躲过了第一轮、第二轮的清查,可在后续那如同,天罗地网般严密的“回头看”行动中,也绝对逃不掉法律的制裁。
所以,楚逸锋深刻地总结出,人这辈子千万别涉黑。
包玉波也认真地面对着楚逸锋,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与好奇,问道:
“兄弟,听你这么说,一定是有什么发财的好路子,你就给哥好好指点指点吧。”
楚逸锋也不故作姿态,他今天之所以前来赴这个宴,目的就是要说出这些心里话:
“哥,你先跟我说说,现在能拿出多少钱,挣钱这事儿,资金雄厚有钱多的干法,资金有限也有钱少的干法。”
包玉波微微沉吟了一小会儿,然后坦诚地说道:
“兄弟,哥粗略算了一下,现金方面我能拿出个三千来万,如果把不动产也算上,三四个亿总是没问题的。”
包玉波的这份坦诚与信任,让楚逸锋内心颇为感动。
毕竟两人这是第一次见面,包玉波并非重生者,他根本不知道面前的楚逸锋,在那个特定的时空里,曾与他有过数年的深厚兄弟情。
此时的对话,一个是有心为之,一个是无心之举,而这无心之人,能如此坦荡地信任对方,有心之人又怎能不深受触动呢?